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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8章 过场CG(2)
    四人望着病房里面容憔悴的金发同期,只觉得心脏也跟着抽搐的疼,仿佛那刀子同时扎进了他们四人的心脏。

    时间快进到两个月后,他们各自奔赴在不同的岗位,诸伏景光甚至刚和幼驯染见了一面,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结果转身,金发友人回到医院后,从楼上跳了下去。

    几人大脑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等他们反问,CG里的吉普森已经替他们开口了:“今天没有你的朋友要死吧,你到底在干什么?”

    指挥病恹恹躺在病床上,弯起嘴角,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带着阴郁与锋锐:“给死亡状态续费,毕竟我也无法保证不会被发现。”

    诸伏景光想要碰触zero,手却穿过了光屏,手下一片空虚。

    空气沉重到仿佛连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因为他们清楚的意识到,所谓的‘给死亡状态续费’,绝对不会只有这一次。

    果然,接下来他们看到金发友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自杀一次,间隔时间的长短以他身体的恢复时间为准。

    他们见到过友人吃下安眠药自杀,本以为他能在睡梦中死去,却没想到大量安眠药带来的只是窒息的痛苦。

    也看到他选择一棵顺眼的树上吊,被救后才发现这种死法死相太丑了而拒绝。

    他会在看到电视上有武士切腹时,兴致勃勃去学习,可腹部被剖开造成的场面相当惨烈,死亡时间却一直拉长。

    也见过他尝试着自刎割喉,却发现脖子上的肌肉太难切开,这个过程太折磨人了。

    触电、枪击、喝掉各种药物混合液……

    仿佛世间所有的自杀手段,他都一一尝试过。

    四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脸色灰白了下来,仿佛也跟着友人一起死过了一次又一次。

    “诸伏。”望着CG里以极快速度瘦下来的、身上缠满绷带的同期,伊达航闭了闭眼,“那三年,你和他见面时就没有发现半点不对吗?”

    “我没有!他伪装的太好了。”诸伏景光心脏抽疼,手死死地扣在掌心,只觉得浑身发凉,“他总会用各种跳脱的事情或组织的情报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让他没办法发现这些异常,zero太了解他了,稍微使些手段,便能轻而易举转移他的关注。

    他眼睁睁看着zero从鲜活跳脱渐渐变得单薄疲惫,开始还会像撒娇一样拉长音调嘟囔着‘我最讨厌疼痛了’,最后却慢慢安静下来。

    每一次死亡都像是带走了他的一份生机,那双眼里的生机开始枯萎,眉宇间堆积着层层叠叠的疲惫,从死亡边缘挣扎着回来时,会温柔地告诉自己:‘坚持活下来,就可以救下他们了。’

    时间很快来到三年后的十一月七日。

    他们看到了与松田相隔的吊舱里,金发友人正安静坐在里面。

    在松田拆掉炸弹跳下去逃生时,与他近在咫尺的友人吞下毒药,痛的蜷缩成一团,像在雨中紧紧抱住自己取暖的小猫。

    他们庆祝着又有人获得新生时,另一人正在踏入死亡。

    “那个混蛋……”松田阵平咬着牙,浑身颤抖着,一拳砸在地上,“我们离得那么近……”

    却又那么远。

    近在咫尺,远到生死。

    他的生,是由金发同期的死换来的,他凭什么得意,他又在骄傲什么!

    他捂住脸,无声抽泣了起来。

    ——还不如,就让我直接死掉。

    ——我本就该死的。

    萩原研二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看向诸伏景光,愧疚与自责几乎压垮了他:“对不起、对不起诸伏,我应该听你的,在你觉得不舒服时,哪怕稍微留心一下那个吊舱,也不会将小降谷孤零零的留在那里等死。”

    诸伏景光没有绷住情绪,失声痛哭,却更像是无声地哀嚎。

    他第一个意识到不对的,他的直觉一直在朝他报警,拼命地告诉他,他的幼驯染正在痛苦的死去,可他却没有探究。

    他怎么会责怪萩原,要怪也是怪他自己。

    诸伏景光眼里升起一股恨意,那是对他自己的恨意。

    他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不多在意一点他的直觉,为什么不去救zero……

    一个月后,诸伏景光的死劫。

    他们在友人的保驾护航下逃出生天时,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友人却干脆利落地割腕自杀。

    殷红的血液像是烈火烧灼着他们的目光,烧的他们心脏都揪成一团,疼得喉咙发紧,呼吸困难。

    高塔之上,一身白色西装的金发青年像一朵衰败枯萎的花,将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他们。

    ‘……他们努力自救了无数次,就让他们以为,这次终于成功了吧。’

    ‘唯有努力,不会辜负他们。’

    不是的,唯有你从未辜负过我们!

    什么自救成功,我们从未成功过。

    zero,没有你,我们一败涂地。

    诸伏景光狼狈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双膝,他哭都没办法哭出来,只觉得刺骨的冰寒和悲痛铺天盖地压来,那些像蔷薇花瓣的血液如同一把把染血的屠刀,将他劈的七零八落,只能匍匐在地苟延残喘。

    当他终于下定决心去约zero时,已经太迟了。

    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他也被敷衍了过去。

    “我们真的以为自救成功了。”萩原研二攥紧了自己的手,指节有些发僵,痛苦地说,“却没想过是有人替我们背负了一切。”

    当时有多高兴和骄傲,现在就有多后悔和自责。

    在距离班长死亡前的那段时间,他们又一次次目睹友人的自杀。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奔赴死亡,开始挑选着能让他更清新爽朗的死亡方法。

    直到班长的死亡节点到来。

    萩原研二定定地望着货轮上的红发男人,嗤笑一声,沙哑地说:“原来是诺布溪,我在现实中见过他的照片,却一时没想起来。”

    这周目,诺布溪一直跟在小降谷身边,诺布溪在,小降谷绝对也在。

    只要他们有危险,小降谷就会来到他们身边。

    他一直都在。

    从生到死,从不例外。

    他一直在看着他们。

    一如现实世界。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