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银灰长袍人的牺牲与虚无之主的转变:“是必需。没有失衡的对比,平衡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就像没有阴影,光便无从显现。”
第三问,紫袍人亲自开口,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林峰:“若有一天,你的平衡之道会导致多界与混沌海一同湮灭,你是否还会坚持?”
这个问题让林峰沉默。破妄之眼中闪过无数画面:绿源界的毁灭、冰源界的牺牲、炎狱界的挣扎……这些都是守护平衡必须付出的代价,但“一同湮灭”是否越过了底线?
焚天戟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混沌本源晶的能量流入他的识海。他看到了初代叛逆者的结局——他们为了保护混沌本源晶,主动引归墟之力自毁,却在湮灭的最后一刻,让晶核的能量渗入鸿蒙空间,孕育出了新的界域。
“若坚持的过程能留下‘存在的痕迹’,哪怕湮灭,也并非终结。”林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就像种子落地,看似腐烂,实则在孕育新芽。”
裁决之光在他回答完毕的瞬间爆发,灰白色的光芒吞噬了整个万法归墟。但在光芒触及林峰的前一刻,混沌本源晶与融合心核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虹桥的能量、多界的生机、混沌海的星环、甚至万法归墟的法则碎片,都化作流光汇入他的体内。
当光芒散去,林峰的身影消失在万法归墟,只有焚天戟的黑白印记,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永恒的轨迹,轨迹尽头,是鸿蒙空间深处一扇缓缓开启的金色大门。
林峰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扇巨大的金色门前。门的材质与混沌本源晶相似,表面刻满了阴阳失衡交织的纹路,门楣上写着三个古老的字:“太初门”。
青冥客的身影出现在身旁,他的道袍已换成与门楣相同的金色:“你通过了三问,也承受住了裁决之光,现在有资格踏入太初门。”
“这里是……”
“鸿蒙空间的起源地,也是初代叛逆者创造混沌本源晶的地方。”青冥客指向门内,隐约可见一片与多界相似却更加广阔的天地,“监察者的‘纯粹平衡’只是鸿蒙空间的一小部分法则,门后藏着更完整的‘太初平衡’——一种能包容阴阳、失衡、归墟的终极法则。”
他解释道,监察者只是太初门的守护者,却因惧怕失衡能量的不确定性,将太初平衡曲解为“纯粹平衡”,甚至将初代叛逆者视为异端。青冥客传递玉符,既是反抗,也是希望有人能纠正这一错误。
“审判日并非毁灭之日,是太初门的开启仪式。”青冥客的玉佩融入金色大门,“融合心核与混沌本源晶的共鸣,已证明阴阳同体的能量能承载太初平衡。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是将太初平衡引入多界与混沌海,还是让门永远关闭,维持现状?”
金色的太初门在林峰面前缓缓开启,门内并非想象中的广阔天地,而是一片由无数法则碎片组成的“拼图空间”。这些碎片悬浮在空中,有的闪烁着阴阳二气,有的流转着失衡能量,有的则散发着归墟的死寂,彼此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却又在缓慢地相互吸引。
“太初平衡不是现成的法则,是需要被‘重构’的拼图。”青冥客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他的身影已与周围的碎片融为一体,“初代叛逆者留下的,不仅是混沌本源晶,还有这些未完成的法则碎片——它们是太初平衡的基石,却因缺少‘动态核心’而无法拼接。”
林峰的破妄之眼穿透碎片群,看到空间中心悬浮着一块与融合心核相似的凹槽,凹槽的形状恰好能容纳混沌本源晶。而碎片的边缘,都刻着与本源晶相同的灰白纹路,显然需要本源晶作为“枢纽”才能连接。
“监察者知道这里吗?”林峰握紧焚天戟,能感觉到门外传来紫袍人等人的气息,他们的鸿蒙之气正在冲击太初门的防御。
“太初门只认能承载三种能量的存在。”青冥客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他们进不来,但门的防御撑不了多久。你必须在他们破门之前,将本源晶嵌入凹槽,否则碎片会被归墟之力彻底湮灭。”
林峰飞向凹槽时,周围的法则碎片突然躁动起来。阴阳碎片与失衡碎片相互排斥,归墟碎片则试图同时瓦解两者,整个空间陷入混乱的能量碰撞。一块巨大的阴阳碎片呼啸着撞来,碎片边缘的能量足以撕裂混沌海的界域气泡。
“这些碎片在抗拒融合!”林峰的焚天戟展开黑白印记,混沌本源晶的能量顺着戟身流淌,在身前形成一道“三色光盾”——光盾中,阴阳、失衡、归墟的能量交织成太极图案,“太初平衡的关键,是让它们在冲突中找到共生的节点!”
他没有硬抗碎片的冲击,而是引导光盾旋转,让碎片边缘的能量顺着太极图案的轨迹流动。阴阳碎片的刚猛被失衡能量的柔韧化解,归墟碎片的死寂则被阴阳二气的生机中和。碎片在光盾的引导下,缓缓向中心凹槽靠近,边缘的灰白纹路开始与本源晶共鸣。
“就是这样!”青冥客的声音带着兴奋,“每种法则都有‘兼容面’,阴阳的极致藏着失衡的种子,失衡的尽头连着归墟的沉寂,归墟的核心又孕育着新的阴阳——它们本就是循环的一体!”
当第一块阴阳碎片与本源晶对接,碎片表面爆发出柔和的光芒,原本排斥的失衡碎片突然加速靠近,与阴阳碎片拼接在一起,形成一道“阴阳生失衡”的完整纹路。紧接着,归墟碎片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失衡碎片的末端形成“失衡归墟再生”的闭环。
碎片的拼接如多米诺骨牌般扩散,整个空间的法则碎片在盏茶时间内连成一片,形成一张覆盖天地的“太初法则网”。网的中心,混沌本源晶与融合心核的虚影重叠,黑白纹路与灰白纹路交织,诞生出一种全新的“混沌色”能量——这能量既稳定又灵动,既包容又独立,正是太初平衡的具象化。
就在此时,太初门传来剧烈的震动,紫袍监察者的声音带着暴怒:“青冥客!你竟敢背叛鸿蒙公约!”门的表面出现裂痕,紫灰色的鸿蒙之气顺着裂痕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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