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宴河清酒店?”
唐泽:“你怎么知道的?”
“林晏殊下午告诉过我,说她们剧组今晚会在你们酒店聚餐。”
“也就是说你现在也在京海?”唐泽温声询问。
“对。”
余淮理直气壮:
“我来看我老婆,有什么问题?”
“老婆?”
敛眉微挑,唐泽声音温润好听却带着明晃晃的不服气:
“我想余总你可能忘了一件事情。”
“你——和晏殊已经办理离婚手续了。”
余淮声色古井无波:
“那又怎么样?”
区区一张纸而已!”
“只要林晏殊愿意,我随时可以陪她去重新领回来。”
“是吗?”
唐泽声音难得少见的带着一丝冷冽:
“只怕是她现在已经不愿意再接受你了!”
“你问过晏殊的意愿了吗?就敢这么笃定她现在还愿意跟你在一起?”
“还用问吗?”
心里不爽的同时,余淮也不忘出言刺激下唐泽:
“一周前我们在静园里一起度过了一个浪漫又激情难忘的夜晚,这算不算最好的证明?”
“你……”
“无耻至极!”
听到这些,唐泽的心当场就碎了一地。
他紧握的拳心顿时捏的咯吱作响!
短暂沉默中余淮出声了:
“你没有任何资格指责我!”
“待会儿海宴见!”
完全是一副通知的语气。
“嘟”的一声后电话很快被挂断了。
急于见到林晏殊,余淮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林晏殊这个狗皮膏药一样专一执着又透着文弱书生气的废物前男友身上。
虽然他心里是真的忌惮唐泽的存在,也真的担心他们俩旧情复燃后真的发生点什么。
心里愤怒嫉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唐泽心里当下就有了种恨不得立马冲到余淮面前跟他狠狠打一架的冲动。
二十分钟后,余淮出现在了海宴河清酒店豪华的大厅前台。
办理好入住,余淮在前台两位美女熟悉的倾慕目光中淡定迈着大长腿进了电梯。
出了23楼电梯,余淮信步朝着唐泽的房门口走去了。
到了门外刚伸出手指想敲门,门却开了。
余淮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是在刻意等他?
余淮也毫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奢华又处处彰显内涵格调的室内客厅里唐泽正坐在沙发上。
白衣黑裤的他正襟危坐在那里,气质干净清新的他看起来甚是帅气迷人。
见余淮走进来,沙发上的唐泽只淡淡睨了眼,身体动都没动一下。
余淮也不搭理唐泽,立在客厅里淡淡扫了眼套房里房子的格局,抬脚朝着套房里的主卧走去了。
立在床边,视线落在白色大床中央昏睡不醒的林晏殊身上,余淮心里顿时一阵无名火冒起。
才刚刚到京海几天?这女人就敢明目张胆的睡到别的男人房间的床上了?
刚离了婚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
是真的当他已经死了吗?
忍着想揪起来她质问的冲动,余淮轻轻揭开了被子:
被子下的林晏殊睡颜恬静安然,身上中式的白色套裙是完好平整的,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可疑迹象。
唐泽有没有动林晏殊余淮心里是有数的。
讨厌归讨厌,那家伙身上的谦谦君子风范和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然以林晏殊的眼光当初也不可能看上他!
关于唐泽的人品,从新婚夜第二天早上余淮起来在帮林晏殊洗内衣时看到手里薄薄布料上那抹刺眼的鲜红,再结合结婚当晚深夜婚床上林晏殊青涩生疏到未经人事的表现就已经知道了。
结婚当晚,林晏殊是一张白纸,他却不是。
他是历经三个女人的男人。
迄今为止也不是只拥有过林晏殊一个女人。
在娶林晏殊之前,他跟罗伊交往了三年。
因为是真心奔着结婚生子去的,确定彼此心意双方父母又都很支持后罗伊很自然的将初夜交付给了他。
和罗伊第一次在一起那晚,随着拥吻间体温不断升高,后来的一切欢爱都是水到渠成自然发生的。
余淮太知道身为一个正常男人面对心爱的美丽女孩儿,那种深爱到骨子里却只能强压住内心汹涌澎湃的生理欲望克制住自己不去触碰她的隐忍有多难受煎熬!
可是在林晏殊面前,情敌唐泽做到了。
仅凭这一点,余淮就已经自愧不如!
余淮俯下身想将林晏殊抱走。
手刚伸到林晏殊的膝弯,唐泽就已经走了进来。
“余总……”
唐泽眉峰微挑:
“你要带她去哪儿?”
余淮直起身转身直视唐泽:
“跟你无关!”
唐泽嗓音温润好听,语气却不容拒绝:
“今天只要我在这儿,你就休想带她走!”
余淮双手抱胸:
“如果我偏要带她走呢?”
唐泽轻声说道:
“那你就试试!”
余淮眉峰冷肃:
“看样子你今天是非要逼我动手不可了!”
唐泽沉声道:
“你倒也可以这么理解!”
扫了眼身形同样挺拔修长、气质温润干净的情敌唐泽,余淮眸子里明显有了抹轻视。
两人若打架,他自然不会是输的那一方。
不过他心里清楚,无论他今天打输打赢,等林晏殊醒来,在她那儿他都会是率先落到埋怨的那一个!
先入者为主。
唐泽在那女人心里怕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况且较之外表沉静严肃的自己,唐泽的外表很是斯文儒雅,怎么看他都不会是主动挑衅、率先发起攻击的那一个。
可能林晏殊还会说他在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前男友唐泽。
余淮冷眼看着唐泽。
他其实还是想给唐泽一个主动放弃的机会:
“我从来不跟人打架,因为我从小就觉得打架是野蛮人身上才有的做派。”
“都二十一世纪了,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文明的语言沟通交流不了的。”
“不过……”余淮解开衬衫袖扣,淡定摘了手腕上名贵的手表和手上的素圈婚戒放到了旁边的褐色壁柜上:
“——既然你今天铁了心想要跟我打一架的话,那我只有奉陪到底了!”
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唐泽早就想要找余淮痛痛快快打一架了。
早在林晏殊孕期,在南山等尔归来琴行的楼梯上见到余淮那次,他就想这么干了。
他心爱的女孩儿,他宝贝到碰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女孩儿,流一滴泪他都舍不得的女人,到了余淮那儿就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降维打击和来自情感上的不断伤害!
心爱之人被抢,这口气憋在心里十年了。
今天正好趁机清算发泄一下!
唐泽轻声开口道:
“你今天不用让我,正常发挥就好!”
余淮淡定睨了眼唐泽:
“我本来就没打算对你客气!”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床上沉睡不醒的林晏殊,目光相视时心里都有了默契的想法。
怕吵到床上睡觉的女人,这里明显也不是适合打架的场合。
唐泽率先去了门外,余淮紧随其后的跟在唐泽身后随唐泽一起进了电梯去了酒店顶楼。
唐泽熟练的立在天台的那道门前对着智能门锁输了内部设置的安全密码。
随后两人一走上了大理石阶楼梯就去了空旷宽敞的顶楼天台。
……
踏进楼顶走了几步,余淮刚一站定唐泽的拳头就从身后重重朝着余淮挥舞了过来。
毫无准备的余淮倒在地上,唇角立马破了相,嘴角里不断有鲜血徐徐溢出。
浓重血腥铁锈味在余淮口腔里快速蔓延开来。
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过薄唇,再拿下来时手指上都是醒目的鲜红。
余淮漆黑如墨深邃眸子顿时变得冷冽震怒。
“找死!”
随着一声冰冷的怒喝,余淮疾步走上前就跟唐泽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相互攻击间,双方的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的落在了彼此的脸颊和身上。
对面高空里交相辉映的几道霓虹灯影打过来天台,光线忽明忽暗。
黯淡光线里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
唐泽和余淮手上毫不留情的力度之大几乎是要分分钟将对方置于死地。
唐泽看似斯文儒雅,打起架来也万分凶猛,来势汹汹。
没有任何废话和啰嗦的言语,这一场属于雄性生物和男人之间的决斗和最终较量,只打的天昏地暗、风云剧变。
随着时间,随着身上力气输出,余淮和唐泽只感觉自己身上的五脏六腑和全身筋脉仿佛都被对方打通了。
若要用四个字总结,那只有四个字——酣畅淋漓。
到底是常年健身,体力悬殊之下,余淮很快占据了上风。
事情发展到最后,不出意外的以唐泽被余淮打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两人都精疲力竭才结束。
唐泽干净清新的英气脸颊已经遍布淤青。
余淮也好不到哪去。
薄薄的唇角有了淤青不说,挂了彩的俊脖颈上也落了好几道破了皮的抓伤。
从唐泽身上起来,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余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台。
余淮走后,唐泽吃力的翻了个身仰面躺着。
面对着天空,那张原本干净清新的英气脸颊已经遍布狼狈的淤青。
头顶黯淡的苍穹之上正悬着一轮皎洁的弯月,天际上几颗玉色的孤星正和那轮弯月在遥遥相望。
唐泽的眼神里充满了悲凉落寞。
头顶那些永远隔着广袤无垠银河的孤星和那轮皎洁玉月一如他和林晏殊之间遥远无期的距离。
耗尽十年光阴的漫长等待,他和她依然也走不到一起!
命运这东西,真他妈的好笑!
在爱情上,对他简直就像后妈!
……
明媚的阳光穿透玻璃照进酒店卧室,床上的林晏殊从刺眼的白光中醒来。
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林晏殊习惯性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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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手臂的她隐隐意识到自己的胳膊碰到了身侧什么东西。
那东西触感,倒像人!
心怀忐忑不安,视线缓缓移向身侧,下一秒林晏殊的瞳孔如同遭遇地震。
余淮?
他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这里?
林晏殊立马扫了眼床的四周。
奢华的装修和软装布局,看起来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通过环境,可以确定的是她应该是身处在一间豪华套房里。
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余淮在身边。
哪怕是枪林弹雨,狼巢虎穴,总之和余淮在一起她就感觉安心。
可是,为什么他的唇角看起来明显淤青?
看这伤痕倒很像是受了重伤!
可余淮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谁会轻易动他?
林晏殊从床上撑着手肘坐了起来。
她仿若无骨的柔软小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上余淮受了伤的俊逸脸颊。
凑近余淮,林晏殊小心仔细查看着余淮唇角和脖颈上的伤势。
她注意到余淮不光脸上有淤青,就连手背关节和手指上到处都有伤痕。
也不知道他昨晚到底经历过什么!
林晏殊有点懊恼自责!
都怪自己昨晚喝醉了!
可是那样的场合,不喝酒,她好像也躲避不过。
隐隐感觉到了一双温柔似水的手在自己脸颊上移动,尔后那双温润柔软的小手还伸到了他胸前似乎正在解他黑色衬衫的纽扣。
余淮下意识就伸手捉住了那只正在胸前乱动却让自己莫名安心的柔软小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了前车之鉴的他已经被庄筱柔那晚的疯狂又可怕的行径整怕了!
同样荒唐的事情在他身上可千万不能再重演一次。
他会受不了,也受不了要再跟林晏殊因为那样的风流韵事分开!
再来一次那样的事情,他估计会发疯!
警惕的睁开眼睛,映入余淮眼帘的是一双小鹿一样清澈见底又透着满满心疼的美丽眸子。
余淮悬着的心顿时就缓缓落了下去。
“你醒了?”
“感觉好点了吗?”
林晏殊点点头:
“嗯,好多了。”
余淮唇角微动了下。
他其实是想迫切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唐泽的房间里的。
可一动唇角,脸颊上立马传来一阵扯痛。
余淮心里冷笑了下:唐泽那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的,想不到身拳头上的力气还真不小!
“余淮……”
“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林晏殊秀眉微蹙:
“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担心我?”
看到林晏殊焦急担心的严肃模样,余淮欣慰的笑了下。
不行!
不能笑!
一笑,唇角是真的很痛!
瞪了眼面颊挂彩的男人,林晏殊心疼,声音却冰冷如霜:
“废话!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都伤成这样,亏你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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