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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小十六
    这孩子将她与褚玄林血脉相连,若是生下,便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再难斩断。

    她厌恶褚玄林,不想生下他的孩子,也不能生下他的孩子。

    可为什么,她竟然舍不得打掉它?

    留或不留,两种念头将她寸寸撕裂,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她向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认定一件事绝不回头。

    唯独对这个男人,她会犹疑不定,做不到全然狠心。

    如今更是怀上他的骨血。

    这是她的报应罢,利用、伤害他的报应。

    她和他一开始便是错的,不可能有美满的结局。

    孩子也是错的,它压根就不该存在。

    卫雪眼中闪过决绝,握紧的手指倏然放松。

    她端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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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离从柳清寒手中拿到离奴的身契,撕毁,又让他写下一份放良文书。

    自此离奴脱去奴籍,恢复自在身。

    秦离让他自己改名字,又将他带至军营中。

    李、赵两位副将看到他肖似秦离的脸,一脸惊诧。

    “大人,这位公子是您弟弟么?”李副将将人仔细打量一圈,问道。

    秦离摇头,“此人只是与我有几分相像,并非血亲。

    他力大无穷,筋骨奇佳,是块习武的好材料。

    虑及埋没在民间实在可惜,便带他来军中效力。”

    秦离说完,将离奴交与赵副将,吩咐他带人登记入伍。

    赵副将领命将人带走。

    离开之时,离奴转头看了营帐外的许诗婉一眼。

    虽身着寻常侍卫衣衫,但她垂首静立时,眉目如画,唇似含樱,自有一段清雅风姿流转周身,令人不觉凝眸。

    心口骤然一痛,宛若利刃贯穿,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曾极为短暂地拥有过她,最后又只能眼睁睁看她重归他人怀抱。

    这应该是他与她的最后一面,从此山高路远,再无相会之期。

    婉儿,愿你岁岁安康,常展笑颜。

    他于心中默念毕,转身随赵副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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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军路上,许诗婉与明月骑马并肩而行,紧随秦离身后,两人后面是刀心。

    思及许诗婉在皆是男子的队伍中多有不便,秦离便命明月亦改作男装,随侍她身旁照应,同时防止旁的男子靠近她。

    这般安排许诗婉甚是满意,她如今是普通侍卫的身份,要与秦离保持主仆距离,在众人面前不好过分热络。

    且因某人醋劲儿大,她不能与其他侍卫交谈。

    唯一能与她说说话的,只有明月。

    若是明月以女子装扮与她走得过近,恐引人注目,让人察觉出不对来。

    男子装束便不一样,两人如何亲近都没问题。

    她被柳清寒拘了许久,好容易重获自由,加上归家的喜悦,拉着明月说了好些话。

    明月同刀心待得时日长了,也是闷得厉害,很乐意与许诗婉闲谈。

    行军队伍前侧皆是将军府侍卫,对许诗婉女扮男装之事心知肚明。

    许诗婉与明月无需刻意压低声音,只像寻常一般言语,后面的将士不会听到。

    因着不必束手束脚,两人聊得格外开心。

    她们欢喜了,前头秦离的脸却是越来越黑。

    赶了半天的路,秦离下令稍事休整,将营务交与李副将统辖,而后带许诗婉骑马离开,直奔先前救他的老伯居所。

    李副将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问刀心:“平日出去办事,小秦大人不都是带你么?怎么如今带了旁人?失宠了?”

    刀心嘴角抽了抽,镇定道:“回将军,小十六办事妥帖,最近很得少爷器重,少爷今日带他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小十六?”李副将不由疑惑,“我怎么不记得小秦大人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新来的,将军不记得也自然。”刀心恭敬道。

    “哦,这样。”李副将没想太多,只语重心长地拍拍他肩膀道:“你要加把劲儿才行,可别被旁人比下去,失了小秦大人的心。”

    刀心听了,嘴角又是一抽,低声应是。

    离行军队伍远了,秦离飞身下马,转而落在许诗婉身后,将她稳稳揽入怀中。

    许诗婉握着缰绳的手猛地收紧,慌乱地四下一扫,见没有人才挣扎着低声嗔道:“我如今是男子,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快回你自己马背上去。”

    秦离冷哼,非但没照做,反而将人搂得更紧,“又没有人看到,你怕什么。

    回去断不可能,你且老实待着罢。”

    许诗婉觉得莫名其妙,好好地这人怎么突然这般冷淡,生气了么?

    她又哪里惹着他了?

    “你怎么了?”许诗婉没再挣扎,只轻声问他。

    “不高兴。”秦离淡声道。

    许诗婉耐着性子问:“为何?”

    “你与明月倒是聊得开,与我总是说不了几句话。”秦离语气中透着不满。

    许诗婉听罢,只觉他无理取闹,无奈道:“你我在一处总是有别的事情要忙,没有太多时间说话。”

    秦离听了认为她是在找借口,随口一问:“有何事要忙?你倒是说说。”

    许诗婉脸颊发烫,低头小声道:“你自己想。”

    秦离见她一副害羞的模样,登时明白过来。

    是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除去吃饭睡觉,便是做各种脸红心跳之事,总也说不了几句正经话。

    想着自己在其中要负多半责任,秦离耳尖染上一抹薄红。

    他以轻咳掩饰尴尬,闷声道:“算了,我不与你计较。”

    许诗婉唇角轻轻翘起,看来是哄好了。

    至老伯居所,秦离将备好的厚礼自鞍袋取出,双手奉与他,继而郑重拜了拜,以谢当日救命之恩。

    许诗婉更是从袖口中掏出一叠银票奉上,弯腰作揖道谢。

    听得她声音,老伯吓了一跳,“竟是个女娃娃。”

    秦离眼底含笑,执起许诗婉的手,温声向他引见,“这是我妻,婉儿。”

    听到这名字,老伯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满脸喜色,“原来你就是他的‘碗’。”

    许诗婉一脸不解地望向秦离,“什么‘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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