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笑着给了他一拳:“得嘞您呐,这一个月的晨练,我就没瞧见一回你跑我头里去!”
自从对方主动示好以后,两人的关系也是日益融洽,插科打诨的事更是没少做。
赵杰人嘿嘿一笑,便跟他挥手道别。
等李天佑回到四合院,只见刘海中拉着阎埠贵站在前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呢。
“呦,这全是单位发的过节福利吧?瞅着可真不赖!”瞧着他车把挂着的东西,阎埠贵眼前一亮。
刚巧从屋里走出来的郭大撇子闻言,顿觉拍马屁的好时机来了,忙讨好地说:“天佑现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科长了,这过节福利能跟咱这拨工人一样?”
“科长?”阎埠贵惊呼一声。
连有点游离状态的刘海中也震惊了,这是啥时候的事?
郭大撇子与有荣焉道:“我亲耳听公安同志喊得‘李科’,这还能有假?”
刘海中急于求证:“天佑,你真被提拔为科长了吗?”
顶着他询问的目光,李天佑不慌不忙地先将自行车停好,才点头道:“上月刚提的副科。”
说着,还故意瞥了一眼郭大撇子:“这过节的福利啊,单位里谁不都一个样儿嘛?哪有干部和干事之分!”
他本意是想警告下郭大撇子,谁料对方竟好似当成了夸赞,回了个咧嘴大笑。
李天佑:“...”别跟傻子一般计较。
换个角度想,郭大撇子能把这消息憋到这会儿才说已实属不易了。
“副科...这就副科了...”刘海中喃喃道。
阎埠贵见状赶忙踏前一步,把他挡在身后:“恭喜恭喜,你都立了那么大的功,早该提干了,如今得此任用,那真是实至名归,往后解成他们还得多向您讨教经验呢!”
虽是对方缠着他唠嗑,但咋说两人也是在一块儿说话,可别让人当一伙儿的了。
李天佑没去看失魂落魄的刘海中,谁让承载了其当大官梦想的刘光齐被发配到冀州去,一朝梦碎的苦楚他能理解。
然而,造成对方如此失态的原因却不只这么一个。
吃过年夜饭,一家人正围着煤炉烤花生守夜呢,就见刘光福捧着把糖果过来了。
他咽着口水,将糖果放到桌子上:“这是我二哥让我送过来的,说是感谢您们的帮忙。”
李天佑随口问道:“光天呢?他咋不跟你一块儿来啊?”
“二哥他已经回单位了,他不愿回家看爸妈的脸色。”刘光福语气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起精神:“不过他不回来也好,刚才在饭桌上大哥还撺掇爸跟他要养老费,明明大哥前段时间还朝爸要钱呢!”
这刘光齐还真是不当人,弟弟受苦受难不发一语,结果人家好不容易脱离泥沼,竟还鼓动刘海中去找麻烦。
李天佑随手剥了颗水果糖塞到他嘴里,提点道:“那你下次跟光天见面,可得提醒他,把工资收好了,别让旁人给坑了去!”
含着糖的刘光福连连点头:“嗯嗯,我都记着呢!”
在他心里,家里另外三人加在一块都没有刘光天的分量重。
“只有二哥会对我好,他下午带我去逛了百货大楼,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多吃的!”刘光福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李天佑揉了揉他的头发,再次提醒:“你将东西藏好,饿的话就拿点出来吃,可别一次性吃完了。”
挨过饿的刘光福显然心有余悸:“我就吃了一点点,剩下的全藏起来了,那地方只有我和二哥知道,而且爸妈他们从来也不会踏进我们的房间。”
说着,他捡回了被李天佑随手放在桌上的糖纸,又将吃了一半的糖吐在上面,重新折好。
李天佑对此表现得很是淡定。
好几个小孩共舔一块糖的他都见过,这等场面算得了什么。
“要是让大哥瞧见我吃糖,肯定就知道我跟二哥见过面了。”刘光福虽然很羡慕他们一家的氛围,但也知道过多逗留不好。
然而他刚离开没多久,刘光齐就找了过来。
“恭喜您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科。”刘光齐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
果然傍上宋家就是不一样,他怎么就没有这种运气。
刚听说了他双标行径,这会儿乍听都觉得是再阴阳怪气,李天佑淡淡地回道:“哪里哪里,还得是您的觉悟高,身体力行地到冀州去支援基层事业。”
被戳了痛脚的刘光齐一噎,他哪是觉悟高?分明是遭奸人陷害才流落偏远!
同时,他心里也升起了怀疑,该不会对方猜到了他此番的来意,才会说这么一句话来堵他吧?
到底还是回城的渴望,战胜了青年的骄傲。
刘光齐苦笑道:“天佑,咱俩打小一块儿长大,我也不跟你瞒,说什么知识青年支援农村,实则就是去种地,我这段时间帮着农户们积肥存肥,身上都快被腌入味了!”
李父抬头瞧了他一眼,默默挪了下板凳,挡在了他跟煤炉之间。
别的不重要,花生得保护好。
“我听说你在市委那儿也有门路,能不能帮我递句话,早点调我回四九城啊?”刘光齐没有发现他的举动,继续道。
李天佑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对方至少能坚持半年呢:“这想法你跟刘大爷提过了没有?”
若说留在冀州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发展,那提前回京无疑是把提干的道路全给封死了。
“如今二弟连除夕都不愿回来,想来将来也不会给爸妈养老,我能重新回四九城上班,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刘光齐语气有点不自然,他哪敢跟刘海中说啊。
要不是那破地方多一天他都待不下去,哪会放过这么好一个从他爸手里骗钱的好机会。
他咬牙道:“您要是能帮我搞定这件事儿,我给您一千块!”
李天佑差点没笑出声,许大茂一屋子的小黄鱼都没能诱惑到他,一千块?
他摇了摇头:“这事儿我实在帮不上忙,再说这计划我也听过,没个三年五载,市里是不会批调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