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外面左邻右舍的人看郁宁静静地站在周霁家门口,也没离开。
偷偷打量着这位姑娘身上穿的衣服,发现这种料子就是在布庄也不是她们能摸得起的。
不知道这姑娘跟周霁是什么关系,想进周霁家的邻居顿时也不敢靠得太近。
没多久,窝棚里传出哭声,先是啜泣声,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还带着撕心裂肺的喊声。
屋外的人顿时明白,周霁的娘亲走了。
众人也顾不上郁宁的身份了,纷纷走进窝棚。
这家里大人去世,是件大事,周霁还是个孩子,怕是什么都不懂,她们身为邻居,该搭把手的时候就要搭把手。
就在这时,清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本县的县令。
“小姐。”清风拱拱手,往旁边一站。
“参见县主。”
县令看到清风行礼的对象,就明白眼前站着的就是正主,连忙行礼。
郁宁像是没有看到县令行礼一样,沉默着,那气势不怒而威。
一路赶来,额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的县令大人,看到县主没有叫他起来。
心里有些不满,他可是朝廷命官,掌管一县的行政长官,宁安县主可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家人,他向她行礼,那是遵循礼制,可不代表她就能折辱于他。
结果不等他表达不满,就听到县主身后的窝棚传来哭声。
他仔细分辨,这一听,额头上的汗更是往外冒。
这是死了人的啊,还是被县主抓个正着的那种。
来时他就知道,吴兴安冒犯了县主,可没想到那小子这么大胆,竟然还敢逼死人呐。
再一看地上躺着的几人,头更是大了。
这小子,这次闯大祸了,本来还想着他身后的关系,想着怎么和县主周旋才能让他少受点罪,这下好了 。
啥也别说了,都闹出人命来了。
还被县主当场抓住现行,想狡辩也狡辩不了。
他若是再求情,怕是要得罪县主了。
虽说宁安县主不是皇家人,可她一介百姓能被皇上亲封县主,那也是有些能力的。
话又说回来,听说县主的夫君这次立了大功,皇上要进行论功行赏,在这个关头,他可不能犯糊涂。
想明白了因果后,县令不等郁宁发话,立即喊道:“来人,将这群贼子带回去严加审问,看看他们平时是不是还做了其他什么欺压百姓的事。
查清后,本官到时一定要重重惩罚。”
身后的捕头一听大人今天说话的语气格外威严,诧异地抬头看了大人一眼。
这跟平时轻拿轻放不一样,这是要严查?
捕头又看了一眼大人对面冷着脸的县主,顿时明白,吴少爷这回踢到铁板了。
而跟在他身后为虎作伥的这群人完了。
“是,大人。”
明白了大人的心思,捕头就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了,立即挥手让人将地上昏过去的这些人全都押下去审问。
“县主,你看……”
县令大人端起笑脸,向郁宁请示。
郁宁冷冷地看着他:“调戏皇家县主,甚至还想抓本县主去给他做第十八房小妾,毁本县主名声。”
看着县令她说一句,县令的背就往下弯一点,郁宁并不打算轻轻放过那个人渣。
她讽刺地看着徐县令:“徐县令辖区下的百姓还真是猖狂啊,今天想着娶皇家县主为妾,明天高兴了是不是就想着去龙椅上坐着玩一玩啊?”
“县主,这等话可不能乱讲啊。”
会出人命的。
徐县令一听,连忙跪下。
这要是被皇上的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身后的人更是像葫芦娃一样,跪倒一大片,个个吓得瑟瑟发抖,这位县主胆子可真大,什么话也敢说出口。
不愧是皇家封的县主,底气就是足,像他们老百姓,可不敢张口就提皇家。
可能郁宁是现代人,对于随口扯上皇家没什么感觉,可古代人不敢随便妄议皇家的事,抓到有可能是要被砍头的。
对于县主张口就是皇家,闭口就是皇家,众人心里是慌得一批的,这么口无遮拦的县主,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郁宁不接县令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而且那位没心肝还迫害老百姓,害人性命,这一桩桩,这一件件,难道县令大人没说过吗?
当着本县主的面,那位没心肝态度都这么嚣张,张口闭口就是要人性命,甚至口出狂言,有事有他担着,想来害人的事情应该是没少做。
这样的人恶毒得令人发指。
徐县令就是这样治理本县的?
要不?我给皇上上个折子吧,告诉他这件趣事?
想来皇上对于下面的县城有这样一位“人才”很感兴趣吧?”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蠢人,脑子一转,就知道没心肝说的就是吴兴安。
想想吴兴安的所作所为,顿时觉得县主取的这个名号跟他还挺配的,可不是没心肝吗。
“县主,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发现在我的管理之下,竟然还有这样一条漏网之鱼。
您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吴兴安,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还请县主手下留情。
皇上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不用和他说了吧?”
县令大人听完县主的话,更是瑟瑟发抖,心里更恨吴兴安那小子。
只是在县主跟前,他现在没空处理那小子,还是先求得县主的原谅,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要紧。
郁宁没说留情还是不留情:“我想,吴兴安一个纨绔子弟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吧?是什么让他在县城这么嚣张呢?”
看着县令那闪烁又心虚的眼神,就知道这当官的心眼就是多。
“县令大人,在你的辖区内发生这样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
你若是不知道的话也没关系,那我只好上折子请皇上和大臣来教你了?”
县令大人听出县主话里的意思,额头上的汗更是往外冒个不停,县主这是连对方的家族都不放过啊。
刚刚他要是没听错的话,县主还威胁他了?
而她的威胁可不像别人一样只是说说而已。
更可怕的是县主是真的有上达天听的能力。
这事处理的要是没有让县主满意的话,她随便在折子里说上几句,那他头上的乌纱帽不保啊。
县令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想之前吴家送的银子。
现在想来这银子有些烫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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