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了阿环,西王母又看向陆压,她修为高深,已触摸太素的门槛,却也只看出陆压本体是一团火,所以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诅咒之术容易失控,且有伤阴德,属于西昆仑不传之秘,观汝气象,修仙已经有所成,不适合再拜入吾之门下,所以并不方便传授于汝。”
闻言,陆压神色微变,这一点确实没想过,到底不是本尊过来,西王母还是不太放心他。
忽然,西王母话锋一转:“昔年吾曾与赵公明有约,有意了解一下他发明的瘟疫,后来他更是自创瘟疫之道,若是愿意以瘟疫之术交换,吾便命人传汝诅咒之术。”
闻言,陆压心头大定,还好来之前做了一些准备!当即取出了一柄剑:“来此之前,赵元帅曾让贫道将此剑带给元君。”
一旁的阿环惊道:“止瘟剑!”
西王母示意身旁的童子上前接过,当拿到此剑后,眼神中更是惊疑不定,因为她已经从剑中察觉到了瘟神的权柄。
这种权柄,除非真神陨落,否则不会被剥离,但最近又没有什么大战,赵朗怎么会死?
西王母双眼白光一闪,陆压只觉得周边环境剧变,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下方全是水,上方是不断变化的光线。
“不必惊慌,这是吾的意识空间,汝老实告诉吾,赵公明发生什么事了?他的瘟神权柄怎么会被剥离?”
陆压道:“他在九重天受了重伤,神性受损,只得剥离神性与神格,这瘟神权柄便被剥离了,因念及万年前的约定,特派贫道前来。”
西王母满脸疑惑得看着他:“汝与他什么关系?本体又为什么是火?”
陆压笑道:“贫道乃是火内之珍、离地之精、三昧之灵,受赵元帅点化化形,之前一直在闭关修炼。”
西王母紧盯着他,一点表情也不漏过,却没发现他在说谎,便收了神通,二人再度回到太真殿。西王母却把止瘟剑缓缓推了过去:“此剑汝先收着,吾会派人前去函夏核实,在此之前,汝就先留在吾昆仑。”
陆压倒也不急于一时,便道:“就依元君。”
随即,西王母又命陆吾把他带了下去,安置在灵山,与十巫一起,明为照看,实为监视。
西王母看不出陆压的根脚,这也是得益于飞刀在他元神之中滋养,她的神识一探入,便被飞刀挡下,只能看到他是一团火。
陆压刚离开,西王母紧绷的架子立马消失,对着阿环道:“你去函夏一趟,找那赵公明调查清楚,看此人是否说谎。”
末了又补上一句:“巫盼陪你一起去!”
二女大喜,齐声道:“是。”
……
赵海出生有两个多月了,赵朗夫妇也从最初的喜悦转向痛苦,小孩子不能说话,表达方式只有一种:哭。
一开始三人不知天高地厚,要自己带娃,结果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赵朗一度还想使用读心术,差点被敖漪拿攒天箭扎成筛子。
新生儿的意识还很弱小,哪经得起他一真仙的神识冲击?真的去读心,怕是会损伤赵海的智力。
后来赵朗认命了,请了专人来看孩子,这才解脱出来,毕竟他虽然事不多,那也只是相对于以前而言。
这天,敖漪与苏蘅正在家逗孩子玩,忽然有侍女来报,阿环与巫盼来访。
二人忙将孩子交给保姆,换了身衣服,来正堂会客。
四人见面一阵寒暄,阿环嗔怪道:“海潮姐姐,你都生孩子了,怎么也不来信通知一下?”
敖漪笑道:“我这是第一次生孩子,没什么经验,准备满百日之时再集体邀请,莫怪莫怪。对了,你远在昆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阿环道:“是一个叫陆压的道人,来西昆仑求学诅咒之术,说是受赵元帅派遣,姐姐知道这人吗?”
敖漪与苏蘅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苏蘅道:“没听过,也没听公明提起过。”
巫盼奇道:“他还拿着元帅的止瘟剑,说是要送给元君。”
苏蘅想了想,对二人道:“这个确实有可能,公明在九重天受了伤,已经剥离了神性与神格,瘟神的权柄送给西王母也不奇怪。”
阿环与巫盼顿时大惊:“什么伤这么重,要到剥离神性这种程度?”
苏蘅道:“好像就是神性受损,他也没细说,还是女娲娘娘传授的斩神之术。”
说到女娲娘娘,阿环忽然灵光一闪:“这个陆压,不会就是他的神道分身吧?”
巫盼赶紧否认:“不可能,元帅是风系神性,神格也是瘟神,那陆压明显是火系神性,不可能是元帅。”
苏蘅也把风袋取了出来,叹道:“他的神性与神格都在这呢!”
阿环失声道:“竟然……竟然炼制成了先天灵宝!”
巫盼也道:“看来那陆压也没说谎,只是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连二位姐姐都不知道?”
敖漪笑道:“公明也不会什么事都给我们说,待他回来再问问他吧!”
“也好,那姐姐先带我们去看看侄儿吧!”
“好好,二位妹妹随我来。”
赵海才两个月大,只要不哭,便有所有婴儿都具备的可爱,阿环久在昆仑,很少见识人类幼崽,一时倒是玩的极为开心。
到了傍晚,赵朗终于回府,听到苏蘅已经把他剥离神性的事说了出去,不禁有些头痛,自己竭力隐藏的事,就这么轻易泄露了。
不过他也没表现出什么来,毕竟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阿环又问起陆压的事,赵朗只说那是自己的一个手下,确实是妖族,特地去求学诅咒之术。
得到本人认可,陆压的身份自然不再是问题,阿环与巫盼本应立即回山,但敖漪看出二人心事,便留着她俩参加一个月后赵海的百日宴。
二人自然是欣然接受,正好借机游历一番天变之后的南洲。
但敖漪可没那么容易糊弄,一直追问陆压的来历,毕竟是以瘟神权柄换取修习诅咒之术的机会,要说他是个无名小卒,任谁也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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