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被针刺了一般猛地抬头，眼里带着怒气。
“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走那么龌龊的路。”
“那有夏韵这样的人，你这个专业文化双料第一，打算什么时候出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盛棠气得直翻白眼：
“苏总，你能不能盼我点好。还二十年，你怎么不直接说到退休得了。”
说着自己更生气了，叉着腰发着牢骚。
“嗯，能在国视干到退休也成。就算一事无成，我也是个会跳舞的老太太，可以天天在公园带着老太太们跳广场舞。”
苏卓远看着这话题越来越跑偏，再瞟一眼电梯里偶尔进出的人，心里有些着急。
“我说会跳舞的老太太，咱能不能别瞎扯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谈。王部长也在等着呢。”
“那我先送你去见王部长，有事后面有时间再慢慢聊。”
“不行，这事必须现在聊。盛棠，你这么急着赶我走，这是想过河拆桥？”
“那苏总呢？莫不是想挟恩图报？”
“真是伶牙俐齿。不是说好访谈结束后叫名字。”
“好，苏卓远，你到底要说啥。”盛棠无意跟他纠缠这个问题。
苏卓远轻咳一声。
“盛棠，你一年内，有恋爱的打算吗？”
“目前没有，事业为重。”
哪有心思谈恋爱，自己能不能在电视台站住脚，都是个问题。
“那我跟你做一笔交易，你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听我把话说完。”
“盛棠，我想让你做我一年的女朋友。你放心，就是名誉上的纯纯的女朋友。没有深层的情侣间的亲密关系。”
苏卓远一边说，一边有些忐忑地观察盛棠的反应。
这是他经历今天的事情后，突发奇想做的决定。
搏一把吧，毕竟他也没有追女孩的经验，也没那闲工夫整天绞尽脑汁。
盛棠翻个白眼：“说什么胡话呢，还说不是挟恩图报。”
看电梯门打开一扇，她赶紧拉着苏卓远要过去。
“好啦，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去王部长办公室，要不就下班了”
苏卓远纹丝不动。
“盛棠，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来说一下这个合作的意义。对你，我可以给你在事业上提供帮助。”
“我和王部长的关系后续跟你解释。就算没有他，有我做支撑，也会减少很多今天这样的障碍。”
“我不是要给你走后门，只是让你能减少阻碍正常发挥。一年后你站住脚，再决定后续安排。”
盛棠眼神清明看着苏卓远。
“那对你呢，这么做对你的意义呢？”
苏卓远眼神灼灼看着她。
“这个不是很明显吗？巨大的情绪价值呀。能为你做事，被你需求的巨大的情绪价值。”
盛棠一个劲儿摇头。
“苏卓远，我看你是无脑网文看多了，我可不跟你玩这种感情游戏。”
这些剧情，她可以在网文短剧里看个乐子。
但放到自己身上......
苏卓远叹口气。
“我哪有闲工夫看那玩意儿。盛棠，你换个角度看问题，不要总局限在情情爱爱里。”
“你把它当成一个商业合作，你只需要考虑，你获取到的利益价值，值不值得你进行这个合作。”
“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如果这个过程让你不开心，你可以随时终止。”
苏卓远声音低沉表述清晰，盛棠的脑子不受控制地跟着他的话转了一圈。
这也太儿戏了，根本不像正常人干的事。
看那张俊俏的小脸表情纠结变换，苏卓远长叹一口气。
“盛棠，你说你有什么好纠结的？退一万步，你就当是相亲。我这个相亲对象各方面条件还不错吧，处着看看能死人？”
“不行就拉倒呗。你放一万个心，我苏卓远也是很骄傲的人，不屑于死缠烂打。”
还别说，这段话，倒是比刚才的说法更能打动盛棠。
相亲对象......
这个好像还能接受。
从入职到现在，给她介绍对象的就络绎不绝，甚至还迫于领导的面子应付过两个人。自然是哪个条件也没法跟苏卓远比。
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小脸上的纠结一扫而空。
“好，相亲对象，说说细节吧。”
苏卓远长舒一口气：“细节后面再聊，现在去见王部长。”
正好一个上行的电梯门打开，苏卓远拉起盛棠的手就冲了过去。
出来的人跟盛棠打了个照面，盛棠一阵脸热。
“李制片，你好。”
李制片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笑了一下：“男朋友啊？”
盛棠红着脸抿抿嘴，苏卓远的手适时松开，两人跟李制片客气点头，进了电梯。
电梯里，苏卓远看看隔着他两米远的盛棠。
“你对我这么戒备，一会儿见了王部长，我说你是我女朋友，人家也不会信呀。”
盛棠翻他一眼，默默往他身边靠了靠。
“这不情不愿的，又好像是我强抢民女。”
盛棠气得使劲掐了一下苏卓远的手臂：“有完没完，这么难伺候，合作终止。”
苏卓远笑着握住她的手，攥紧了再没松开。
“先适应一下，女朋友。”
“相亲对象。”
苏卓远才不管是女朋友还是相亲对象，反正牵上手了，就是一大进步。
至于怎么牵上的，不重要。
题解出来了就行，管他是哪种解法。
......
从王部长办公室出来，盛棠悄咪咪道：
“苏卓远，你很老练呀，见了我们部长也是这么游刃有余。哎，王部长为啥对你这么客气？”
苏卓远悄声道：
“我们在去年的亚力峰会上见过面，同桌吃过饭。”
“然后，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阅风实习过，毕业设计是我帮的，国外大学申请是凤庭桉帮的。”
盛棠恍然大悟：
“所以，关于阅风科技上市的那个黄金档的访谈和纪录片，也是有来由的。”
苏卓远点头：“当然我们阅风科技也是值得的。”
盛棠忍不住感慨：
“所以啊，所谓的经营人脉，其实就是经营自己的价值。有价值，就到处是人脉。没价值，再费尽心机，人脉也不是你的。”
苏卓远笑着看她一眼：
“也不用想那么透彻。你记住，以后工作中也有点锋芒。不用对那些人过于客气，该怼就怼。大不了不干了，我养你。”
盛棠翻个大大的白眼。
“苏卓远，你又开始嘚瑟了。”
“听听这口气，不是叫我苏总的时候了。啧，过河拆桥。”
“嘁，挟恩图报。”
......
苏卓远回到阅风科技，迫不及待就去了周樾的办公室。
周樾好笑看着他雀跃的样子。
“高兴成这样，看来不止进行访谈了。说吧，还干啥了？”
“嘿嘿，做了件大事，挟恩图报......”
还没说完，周樾的手机响起。
是凤嘉柠。
“周樾，何琪去医院了，我现在要跟我妈一起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