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得近了,谢元贞就闻到了车斗里传出来的腥臭味,抬手就要捂鼻子。
车斗里有个40来岁的妇女见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车之前是专门拉生鲜的,味道有点大,不要介意哈。”她说着朝跑近的三人伸出了手。
王娟率先过去抓着她的手,她的手劲很大,几乎是直接把王娟给提了上去。
接着是谢元贞,最后才是谢玄鹤。
等三人在车斗里坐下,先前就在车斗里的5个人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那中年妇女自称阿彩,另一名年纪比她略轻的女人叫胡桃,剩下的三个男人,年纪最大的叫王晓东,轻一些的刘兴隆,最年轻的是个体校的大学生,叫蒋良,据说练的是传统武术。
开车的中年男人叫武长松,是阿彩的丈夫,副驾驶坐的男人叫阿翼,是阿彩的亲弟弟。
胡桃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摊开,指了指上头一个打着红圈的地方。
“这个就是那个民生超市,离我们这边的直线距离是3公里,但是我们过去需要花费的时间肯定不止3公里的时间,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家点了点头,都没什么可说的,在决定出来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蒋良看向谢玄鹤跟谢元贞,“你们是不是有类似于防狼电棍的东西?”
他这话一出,王娟的脸色就变了,其他人的表情变化虽然不大,但是也能看出来内心的不平静,好奇的眼光若有似无落在姐妹俩身上。
谢元贞全当自己听不见,视线一直望着马路两旁的街景。
两边花坛里花草树木已经枯死,地上有厚厚的尘土,入目皆是一片末日景象。
谢玄鹤挑眉看向蒋良,不答反问,“你用的是什么武器?”
蒋良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悻悻闭上了嘴。
他怎么可能说自己的武器是什么?那可是他这个未来世界之主才能拥有的金手指。
是的,蒋良觉得自己是未来的世界之主,因为他在高温出现以后觉醒了自己的金手指——一张永远都有弩箭的连弩。
有这样厉害的金手指,再配上他那样好的身手,这不是末世争霸文男主又是什么?
而末世争霸文男主的标配就是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小弟,以及个人能力十分厉害,又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主们。
谢玄鹤跟谢元贞是一对姐妹花,手里还有武器,他很难不怀疑她们就是他后宫里的两员大将。
只是没想到他不过就问了一句,这姐妹俩一个不搭理他,另一个更是直接怼了回来。
蒋良在心里愤愤的想,等她们进了自己的后宫,他一定要狠狠冷她们一段时间,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个世界的天。
蒋良的想法没有人知道,可谢元贞却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和普通人不一样,却跟谢玄鹤有点相似。
想到她们姐妹俩在末世初显的时候觉醒的金手指,谢元贞怀疑蒋良应该也觉醒了金手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到了超市附近,蒋良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了一张连弩。
敢死队的人对他拿出连弩习以为常,连王娟也是一样,只有谢玄鹤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王娟见状,小声跟她解释,“这是蒋良家里祖传的东西,听说他家祖上出大将军呢。”
谢玄鹤:???
谢元贞:……
这哪里看起来像是祖传的东西了?说是上周做的东西应该也有人信。
……
……
货车停在离超市500米远的地方,本来武长松想把车停的离超市近一些,但阿翼没同意,非要让他把车停在那里。
武长松拗不过他,只能将车停在了阿翼所说的位置。
“现在那么多虫子变异,超市里生鲜和蔬菜区应该有不少东西烂了,变异虫子肯定很多,车子停远一点更安全。”
下车以后,阿翼低声解释了一句。
武长松没有对他不满的意思,家里最有脑子的人就是他,当然要听他的安排。
“没事,你脑子好使,我听你安排就行。”武长松说完,笑着在阿翼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你可是我们敢死队的军师。”
上一次敢死队出来找物资的计划就是阿翼组织的,只是没想到遇到了谢元贞她们,阴差阳错之下,没有一人死伤就拿到了物资。
“这次一定要小心。”阿翼侧头看着从车头里接连跳下来的人,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那姐妹俩不是简单人物。”
武长松眉头一挑,往他身边靠了一步,“那个蒋良呢?我看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阿翼收回视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武长松点了点头,在心里给蒋良判了死刑。
蒋良的父亲在外地工作,一直是母亲在照顾他,结果高温一来,他母亲在家中病倒,他跟学校请假说要照顾母亲,却天天待在家里打游戏,根本就没有去医院看过一眼,最后他母亲死在了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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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组建敢死队出来找物资,他是最积极的,但是一接触下来,发现他这人好高骛远,还有点目中无人。
那次拿到物资回去以后,他在小群里闹了好久,说是物资应该集中起来由队里最强的人分配如何如何的,总之骚操作很多。
那时候大家才第一次合作,谢元贞她们打包好的东西都是随意装的,能拿到什么全凭自己运气,他凭什么叽叽歪歪,还搞什么分配制,他以为他是谁啊?真是小说看多了。
谢元贞跳下车斗,转身看向大门紧闭的超市。
这超市里比较老牌的大超市了,大门还是最老式的卷帘门,在锁上的情况下,一碰就会发出警报声。
也不知道警报声会不会把周围的怪物吸引过来。
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蒋良举起手中的连弩,对着大门斜上方的警报器射出一箭。
只可惜他准头不太行,这一箭没能射中。
他没有气馁,再次射出六箭,终于在第七箭的时候将警报器击碎。
谢玄鹤侧头跟谢元贞对上视线,二人都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嫌弃眼神。
就这准头,拿着好的武器都是浪费。
……
……
警报器的问题解决,王晓东拿出了一把大钳子,和刘兴隆一起弄开了卷帘门。
门刚一朝上推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幸好谢元贞已经提前带好了口罩,才没被熏得直接“yue”出来。
但口鼻是被口罩挡住了,眼睛没有,那味道辣眼睛得很,直让人泪眼朦胧,完全看不清超市里的景象。
然而,里头的东西像是并不想让她们看清一般。
随着一阵“嗡嗡”之声,有大人拳头那么大的飞天大蟑螂就朝众人扑了过来。
不是一只,是一大群。
而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除了飞天大蟑螂,还有篮球那么大的牛蛙、半个人那么大的龙虾和帝王蟹,龙虾和帝王蟹的钳子一出,看起来跟菜刀似的,看得在场的人每一个的汗毛直竖。
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一群蟑螂就到了跟前。
胡桃尖叫一声,反身就朝刘兴隆背后躲。
刘兴隆拎着自己的高尔夫球杆,对着那一群飞天大蟑螂就是一阵乱打。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个个都是手忙脚乱。
蒋良虽然有连弩,可连弩对远的东西有用,这大蟑螂都已经到近前了,他是真的没招了,露出来的胳膊和脸被蟑螂爪子挠出了一道道血痕。
谢玄鹤护着谢元贞,顺手从背包的车袋里拿出了一瓶杀虫剂,对着蟑螂群就喷了过去。
王娟见状,也赶紧躲到了谢玄鹤身后。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在一个女生身上感受到这么该死的安全感。
杀虫剂很有效果,蟑螂一碰到那些杀虫剂的烟雾就开始像下雨一样扑簌簌往下落,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阵闷响。
就在众人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巨无霸帝王蟹和龙虾到了。
所有人:……
胡桃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小声问了一句,“这么大的龙虾和帝王蟹……口感应该……还不错吧?”
旁边的阿彩拐了一下她的胳膊,没好气道:“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人家马上就要来削死你了,你还在担心人家的口感好不好?”
胡桃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突然有感而发。
刚打算解释,就听到旁边超级大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敢死队的军师阿翼。
阿彩随着胡桃的视线看过去,就对上阿翼冒着绿光的眼睛。
“姐,你说这么大的龙虾和帝王蟹,咱们要不要抓一只回去看看能不能吃?要是能吃的话,咱们也算是赚大发了。”
阿翼看着阿彩,左眼写着【想】,右眼写着【吃】。
“这可是变异的,万一人吃了也变异了怎么办?”阿彩赶紧打断弟弟的胡思乱想,“它们一钳子过来,手脚都能给我们夹断,不能硬碰硬。”
刘兴隆手里拿了一根大约有一米五左右的铸铁管,闻言条件反射就想转身逃跑,可别人都没动,他也就强行忍住了。
蒋良举起连弩,对着这边涌过来的巨无霸帝王蟹接连射出数箭。
谢元贞还以为他这箭对巨无霸帝王蟹会不管用,毕竟那些帝王蟹的壳子看起来无比坚硬厚实。
不想还是她小瞧了蒋良的金手指。
弩箭虽然射得不准,但凡挨到那些帝王蟹的,总能在它们身上留下伤口。
也就是说,弩箭能够轻而易举破开它们坚硬的壳。
谢元贞看着蒋良一脸倨傲的浪费着弩箭,眼珠子亮得惊人。
这样好的武器,实在不应该配这么一个废物。
要是敢死队的人想要对付蒋良,她是不是可以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刚才一直在观察敢死队的众人,发现他们有可能让蒋良在这次行动中做炮灰。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她“无意间”得到蒋良的武器,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
这么想着,谢元贞收敛住脸上所有表情,看着蒋良继续在那些巨无霸帝王蟹身上浪费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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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把长长的弯刀,那弯刀削铁如泥,他冲进超市大门,砍那些帝王蟹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谢元贞的视线又落在阿翼身上,她发现自己看走了眼,原来阿翼也跟她们是同类人。
反应过来以后,她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光是她们小区目前出现的就有四个觉醒了金手指的人,概率不算多也不算少,而且只是她知道的有四个,还有她不知道的人呢?
光她们小区就有这么多,那其他小区应该也不会少,应该也会像她们现在这样组队出来找物资。
要是没碰上还好,要是碰上了且资源就那么多一点,肯定会对上。
谢元贞的心越来越沉,她们小区内不团结,包括敢死队这些人也不是真正的团结,不过是暂时的利益共同体,要是对上更团结的其他小区,她们可能不止要被抢物资,还会丧命。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们遇到其他小区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那还有些想趁着末世搞事当末世之主的呢?
她得想个办法先把敢死队的人团结起来再说。
在她思考的这么一点时间,阿翼已经把帝王蟹解决得差不多了,倒是没被帝王蟹伤到,但是胳膊上中了一箭,是蒋良那个家伙干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准头不太好,我也是想帮忙。”蒋良一直道歉,眼里却没有几分歉意。
谢元贞看着他上翘的唇角,不禁怀疑他是真的准头不好吗?
还是想借些准头不好这个理由杀掉自己不喜欢的人。
注意到对方虎口上的茧,谢元贞心下了然,原来自己刚才也差点被骗了。
蒋良是故意表现出自己准头不好的样子,这样解决掉看不惯的人的时候,别人才不会怀疑他是故意为之。
就像现在这样,大家虽然恼怒,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一直在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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