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他知道王忠说得对,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他也曾经是旧世界的一员。
虽然他及时投靠了皇帝,但骨子里还有一些旧观念。
王忠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大人,好好干,陛下不会亏待您的。”
“新的朝堂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但记住,忠诚是第一位的。”
“稍有异心,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张谦打了个寒颤,连忙表忠心。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那就好。”
王忠转身往外走。
“收尾的事交给您了,臣还要去向陛下复命。”
张谦恭送王忠离开,然后看着满地的尸体,深深叹了口气。
这就是权力的游戏,赢家通吃,输家尸骨无存。
与此同时,皇宫里。
李睿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
“诚王府的事办完了。”
他自言自语,声音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旁边站着的是徐阳,锦衣卫指挥使。
“陛下,京城的叛乱已经平定,该杀的都杀了。”
“剩下那些摇摆不定的,要怎么处理。”
李睿放下奏折。
“摇摆不定的,就让他们继续摇摆。”
“朕需要一些人来衬托忠诚者的可贵。”
“全是忠臣,那忠臣就不值钱了。”
徐阳明白了,皇帝是故意留一些墙头草,用来平衡朝堂。
“还有,京城的士族要清理一遍。”
“跟安南一样,该抄家的抄家,该分田的分田。”
“让京城的百姓也尝尝当地主的滋味。”
徐阳领命。
“臣这就去办。”
他刚要走,李睿又叫住了他。
“等等,北边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徐阳回道。
“一切准备就绪,鞑靼可汗已经率军南下。”
“再有两天就到雁门关。”
“火药都埋好了吗。”
“埋好了,十万斤,方圆十里都在爆炸范围内。”
“很好,通知拖雷和韩德让,让他们把鞑靼大军往陷阱里引。”
“记住,一个都不能放跑。”
“朕要让草原上再无鞑靼之名。”
徐阳心里一凛,皇帝这是要灭族啊。
十五万鞑靼精锐要是全死了,鞑靼就彻底完了。
“臣明白。”
徐阳告退。
李睿一个人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
京城的叛乱平定了,但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还有鞑靼,还有波斯,还有东瀛。
一个个敌人都在等着他去收拾。
但他不急,因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那些自以为聪明的敌人,其实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他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地把他们一个个吃掉。
直到整个天下,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进来的是北条雪,她已经换上了大夏的宫装,看起来比之前更美了。
“陛下,东瀛那边有消息了。”
李睿来了兴趣。
“住友商会已经开始抬高物价。”
“大米涨了十倍,盐涨了二十倍。”
“东瀛各地已经出现暴乱。”
“很好,继续涨。”
“让东瀛彻底乱起来。”
“等他们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你再回去收拾残局。”
北条雪恭敬地跪下。
她心里暗暗佩服,皇帝的手段太高明了。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一个国家陷入内乱。
经济战争,比真刀真枪更可怕。
李睿看着她。
“你不恨朕吗。”
“毕竟朕要灭的是你的祖国。”
北条雪抬起头,眼中没有一丝恨意。
“臣的祖国早就不存在了。”
“从臣的父兄要害死臣的那一刻起。”
“臣就没有祖国了。”
“现在臣只有一个主人,就是陛下。”
“陛下让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
“哪怕是毁灭东瀛,臣也在所不辞。”
这话说得很诚恳,李睿看得出她没有说谎。
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女人,确实不会有什么家国情怀。
“等你统一东瀛,朕封你为东瀛女王。”
“世世代代为大夏藩属。”
北条雪激动得浑身颤抖。
女王,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臣谢陛下天恩。”
“去准备吧,再过几天你就要启程了。”
北条雪告退。
大殿里又只剩下李睿一个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京城。
夕阳西下,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金色的余晖中。
看起来很美,但李睿知道,这座城市的地下,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士族在消亡,新的阶层在崛起。
旧的秩序在崩塌,新的规则在建立。
这就是他要的新世界。
一个没有特权,没有压迫的世界。
当然,除了他自己。
他要做这个新世界唯一的神。
所有人都要匍匐在他脚下,听从他的意志。
这很矛盾,但这就是人性。
推翻旧的独裁,建立新的独裁。
历史总是在重复,只是换了个形式而已。
但李睿不在乎,他要的就是绝对的权力。
至于什么平等,什么自由,那都是骗人的。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等。
有的只是强者和弱者,统治者和被统治者。
而他,要做最强的那个。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殿外又传来急报。
“陛下,鞑靼大军已经到雁门关外五十里。”
李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来得好。”
“传令下去,雁门关守军开始撤退。”
“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让鞑靼人以为我们真的守不住了。”
传令兵领命而去。
李睿回到龙椅上坐下。
再过两天,鞑靼就要完了。
十五万精锐葬身火海,草原上再无强敌。
到时候,大夏的铁骑就可以横扫草原,一直打到西域。
而西域的另一边,就是波斯。
波斯现在正在内乱,大王子死了,二王子阿里在争夺王位。
等阿里当上国王,就是大夏的傀儡。
通过波斯,大夏的势力可以延伸到更西边。
一直到海的尽头。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李睿要用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来下完。
但他有信心,因为他还年轻,才二十多岁。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突然,李睿想到了什么,对着空气说道。
“韩度,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房梁上飘下来。
是个老者,六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衣。
“陛下。”
韩度,李睿的老师,那个为他布局二十年的人。
不过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包括李睿自己之前也这么说。
“老师,戏演得差不多了。”
“是时候让您复活了。”
韩度笑了笑。
“陛下觉得时机到了?”
“快了,等这几个敌人都收拾完。”
“朕就昭告天下,说老师还活着。”
“一直在暗中辅佐朕。”
“到时候,朕封您为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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