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看到瓦尔特·杨那副震惊的模样,也忍不住跟着喊了出来:“这是……!”
旁边的三月七好奇心瞬间被拉满,连忙扯着星的袖子问:“什么什么?杨叔到底看到什么了?你快说呀!”
星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从没看过杨叔露出这种表情,太惊讶了而已。”
“什么嘛!”三月七气得跺了下脚,“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瞎起哄好不好!害我白激动一场!万能的丹恒老师,”她转向丹恒,“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丹恒的目光依旧警惕地锁定着空中的焚风和那只鹅,冷静地回答:“不清楚。但我之前捏碎的结盟玉兆已经生效,罗浮仙舟已经到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天穹之外,一艘巨大无比的仙舟虚影缓缓浮现,正是熟悉的罗浮。
星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感动:“我哭死,有事的时候,仙舟是真上啊。”
三月七看着那宏伟的舰影,不确定地问:“所以,他们这算是赶上了?”
一旁的星期日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后怕:“理论上来说,应该算晚了一步。若非有不可思议的伟力干涉,就在刚才,黑洞与白洞相互吞噬、失控扩张的瞬间,就足以将这片星域彻底撕裂。”
随着一道熟悉的传送光芒亮起,身披甲胄的神策将军景元,已然出现在了丹恒身旁的不远处。
他先是快速扫视了一圈战场,目光在空中的焚风和那只格格不入的所以鹅身上稍作停留,随即看向丹恒:
“情况如何?符玄通过大衍穷观阵预见到,在仙舟赶到之前,黑洞与白洞会相互吞噬,最终酿成撕裂银河的灾祸。但就在不久前,她又紧急传讯,说她所见的未来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强行打破了。”
丹恒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将之前发生的事,包括那张吞噬黑洞白洞的巨嘴,以及这只从列车飞来、正与瓦尔特先生“交流”的黑天鹅,快速叙述了一遍。
景元听完,沉吟片刻,手中阵刀微紧:“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的战斗,罗浮将与诸位并肩。绝灭大君焚风实力强大,绝非一位仙舟将军能够独自抗衡,我们必须合力拖住他,等待其他仙舟的支援,或者最糟糕的情况下,做好罗浮请动帝弓司命出手的准备。”
这时,星却摸着下巴,一脸神秘地插话:“将军,我有个预感,接下来……可能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景元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哦?此话怎讲?”
没等星回答景元的问题,天空中便响起了瓦尔特·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此刻,他正背对着绝灭大君焚风,摆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姿势——
他单手中指轻轻扶着眼镜框,其余四指却极为刻意地、如同兰花般翘起;
另一只手则横向张开,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
他脚边,那只名为“所以鹅”的黑天鹅,竟也模仿着他的姿态,高昂着头,一派绝世高手的风范。
为了守护珍视的一切,瓦尔特·杨此刻决定舍弃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他平日那沉稳可靠的形象。
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琉璃光带之间:
“力量,归宿,理想……”
“当我获得黑天鹅的力量,便也获得了足以将你击败的力量!”
……
他振奋人心(且略显冗长)的吟唱仍在继续。
焚风:“……”
这位绝灭大君此刻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现在跑路或许比较好。
他立刻压下这种想法,他焚风可是毁灭阵营除了纳努克大人外最靓的仔,怎能言退?
下方的景元默默抹了把脸上的汗。
从抵达至今,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但现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紧张过度出现了幻觉。
好吧,他再看一眼——瓦尔特先生确实还保持着那个……嗯,十分“独特”的姿势。
他又迅速扫了一眼开拓小队的其他成员,发现他们全都是一样的呆滞状态,脸上清一色写着“活见鬼”三个字。
景元由此断定:出现这种情况,估计也是破天荒头一遭。
星看得热泪盈眶,哽咽道:“杨叔,我…我悟了!”
三月七在一旁猛摇她的胳膊:“你悟什么了啊!还有杨叔,求求你别这样,孩怕!”
姬子单手扶额,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瓦尔特…你…你…”她“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丹恒捂着自己的额头,低声道:“呃…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从那张大嘴出现开始,我就一直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
星担忧问道:“是得了反食性食管炎吗?”
三月七吐槽道:“你在想什么呢,人家是不朽的后裔,不会得这种病啦。”
星期日则是一副大开眼界的模样,喃喃道:“果然,人不可貌相。相处了这些时日,我竟不知瓦尔特先生还有如此…狂放不羁的一面。”
景元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转向姬子:“姬子女士,您看…是否能让上面那位瓦尔特先生…稍微收敛一些?我罗浮仙舟上下将士,此刻都在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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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的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带着一丝绝望:“过了今天,我们星穹列车开拓者的风评,怕是要彻底转向‘乐子人’了…”
就连一旁的悲悼伶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躁动不安,他们纷纷觉得,这位瓦尔特·杨先生,怕不是个隐藏极深的欢愉令使吧?
罗浮仙舟上,青雀拉了拉符玄的手问道:“符玄大人,那位好像是星穹列车的瓦尔特先生,我记得不是一位成熟稳重的男人吗?今天的他看起来好怪哦。”
符玄瞪着眼看着投屏:“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只不过那个焚风飘天上一动不动是在憋什么大招吗?”
星穹列车上,陈羽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整个人在沙发上打滚。
这个世界的欢愉星神阿哈,也化作一个白色的面具小人,坐在他的肩膀上,发出“哈哈哈哈”的震天笑声。
阿哈的小手拍打着陈羽的肩膀:“好玩!太他妈好玩了!哈哈哈哈!乐死我了!”
陈羽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拽了拽身旁黑天鹅的衣袖:“黑天鹅你快看!快看大家的反应!多有意思!不像我们那个宇宙,大伙儿都对我的操作见怪不怪了,一点新鲜反应都没有,无聊死了。”
黑天鹅看着投影中瓦尔特·杨那帅气的姿势,以及地面上众人集体石化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说了很多遍,但我必须再说一次——陈羽,你真的,好恶劣啊。”
战场上,瓦尔特·杨的吟唱终于完毕。
他脚边的所以鹅适时地发出一声响亮的鹅叫:“鹅鹅鹅!”(你的决心和羁绊我收到了,接下来让我们携手战斗吧!)
这声鹅叫仿佛打破了某种凝滞,焚风猛地惊醒过来——该死!
对方刚才那么长的吟唱,分明就是巨大的破绽!
自己为什么会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等着?
有什么东西无形中影响了他的判断!
恼羞成怒的焚风不再犹豫,挥动大剑,带着毁灭性的能量冲向瓦尔特·杨和那只该死的鹅。
“所以鹅!”瓦尔特·杨推了推眼镜,根据脑海中涌入的“指挥指南”下达指令,“使用…呃…‘空中芭蕾舞之旋转膝击’!”
所以鹅闻言,立刻以一条腿为轴,高速旋转起来,另一条腿的膝盖如同钻头般猛然顶向焚风!
焚风挥剑格挡,却被这古怪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
“就是现在,‘大鹅展翅’!”瓦尔特·杨继续喊道。
所以鹅瞬间停止旋转,双翅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幅度猛地张开,那姿态与其说是大鹏,不如说更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炸毛公鸡。
但这看似滑稽的动作却带起一股诡异的气流,将焚风后续追击的几道剑气都给扇偏了方向。
焚风战斗经验丰富,立刻在另一侧手心中凝聚出一个危险的白洞,想要扳回局势。
然而所以鹅的反应更快,它甚至没有回头,那异常灵活的翅膀关节如同自带感应般,一个迅猛的向后肘击!
“砰!”
那团不稳定的白洞能量,竟然被它一肘子给打飞了!
白洞像颗被拍走的皮球,远远地飞向宇宙深处,最后化作一颗不起眼的小亮点。
“这不可能!”焚风难以置信地怒吼,亲自持剑近身劈砍。
所以鹅不闪不避,又是迅捷无比的一个侧身肘击——“铛!”沉重的剑身竟然被那看起来纤细的翅膀关节给格开了,焚风自己反而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地面上的观众们,已经彻底看傻了。
星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杨叔他…到底指挥那只鹅在干嘛?”
三月七眼神呆滞:“我…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丹恒捂住了眼睛,又从指缝里偷看:“我的头更晕了…”
姬子手中的武器箱一个拿不稳掉在地上。
景元将军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僵硬,他低声对姬子说:“我现在相信,这位瓦尔特先生…可能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星期日喃喃自语:“这…幸好匹诺康尼时,瓦尔特先生手下留情…”
悲悼伶人们更是骚动不已,他们觉得,这位瓦尔特先生不仅是个乐子人,他指挥的战斗方式,根本就是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抽象派艺术”!
悲悼伶人的领导决定危机解除后,一定要把列车组赶跑。
而所以鹅,在完成一次漂亮的肘击后,优雅地落回瓦尔特·杨身边,昂起头,仿佛在说:“基本操作。”
瓦尔特·杨扶了扶眼镜,凝视着对面明显开始怀疑人生的焚风,沉声道:“是时候了!所以鹅,发动绝招——‘所以鹅出手了’!”
所以鹅闻言,立即以一段优雅的芭蕾舞姿起手,随后开始高速旋转。
它的一侧翅膀诡异地弯曲,翅尖的关节闪烁着寒光,如同一柄蓄势待发的战锤,锁定焚风,带着旋转的力道猛撞过去!
然而,就在那决定性的一刻,玄学的概率生效了——而且是坏的那一面。
绝招判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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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中的雷霆一击并未出现,所以鹅的肘击软绵绵地蹭过焚风的腹部,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它自己反而因为招式失败带来的巨大硬直,晕头转向地停在了焚风面前。
焚风愣了一瞬,随即暴怒。“找死!”他舍弃了能量攻击,直接抡起拳头,裹挟着巨力,结结实实地砸在所以鹅身上。
“砰!砰!砰!”
所以鹅被打得羽毛乱飞,毫无还手之力,像个破沙包一样被揍得东倒西歪。
“所以鹅!”瓦尔特·杨见状,立刻冲上前想要支援。
可焚风随手一挥,一记重拳后发先至,狠狠砸在老杨的眼眶上,将他整个人打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一边眼眶瞬间变得乌青。
“杨叔!”
“瓦尔特先生!”
地面上的景元、星穹列车组众人开始使用各自最强的招数支援所以鹅。
只是焚风一边抵挡一边继续殴打所以鹅。
实力差距悬殊,难以立刻介入这种级别的贴身战斗。
就在这片混乱中,浑身羽毛凌乱、显得狼狈不堪的所以鹅,用颤抖的双腿,艰难地、一点点地重新站了起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不知是谁先开始,鼓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顶着乌青眼圈的瓦尔特·杨,忍着疼痛喊道:“加油!”
罗浮仙舟的将士们通过传讯法阵齐声高呼:“加油啊!”
琉璃光带的悲悼伶人,列车组的星、三月七、姬子、丹恒,星期日……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呐喊起来,为那只不屈的黑天鹅鼓劲。
所以鹅甩了甩头,目光望向瓦尔特·杨,那双鹅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瓦尔特·杨看懂了它的眼神:“所以鹅,你还想战斗吗?”
所以鹅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瓦尔特·杨抹去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呐喊:“再次发动绝招吧!所以鹅!”
这一次,不仅仅是瓦尔特·杨,战场上下的所有人,罗浮仙舟的将士,悲悼伶人,开拓者们……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震彻寰宇:
“所以鹅——出手了!”
在所有人信念与羁绊的加持下,所以鹅再次旋转而起!这一次,它的周身不再是单一的色彩,而是迸发出梦幻般五彩斑斓的光芒,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旋风,直冲向焚风!
焚风面对这华而不实的景象,嗤笑道:“可笑至极!”他挥动那柄曾撕裂星辰的剑,伴随白洞全力斩下!
然而——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他那无坚不摧的剑刃,在接触到所以鹅五彩光芒的瞬间,竟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断裂!
“什么?!”焚风脸上的嘲讽瞬间化为惊骇。
下一秒,那蕴含着玄学与羁绊之力的肘击,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的腹部。
“咚!”
一声闷响,焚风的眼睛猛地凸出,整个人像一颗被全力抽打的陀螺,不受控制地打着旋,化作一道流星,飞向宇宙深处不知名的角落,变成了天边的一颗亮星。
短暂的寂静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猛然爆发开来!
星激动地抱住三月七:“我们赢了!!”
三月七又哭又笑:“赢了!虽然好神经,但是好精彩,好棒啊!!”
景元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笑容。
瓦尔特·杨捂着发青的眼眶,也终于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整个场面,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一种战胜强敌后、略带荒诞的巨大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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