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觉得自己像游乐园的猴子,被各种人用不客气的眼神打量围观。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段延培低声道:“我们回家?”
她刚要点头,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你们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说话的是罗雨薇,正挥舞着手肘撵人,众人都当她恼羞成怒,要与段延培翻脸不愿被人看见,在她的驱赶下,走得走,散的散。
“段明轩,宋玉雯走了,三缺一,你来替她。”话是对段延培说的,眼神却毫不避讳的在陈嘉身上打量。
早晚要会一会,躲是躲不掉的,“你会打麻将吗?”陈嘉问他,段延培看着她点头,“那你就去打吧,三缺一很烦人的。”
在她的推波助澜和许可下,麻将桌重新洗牌,换位。
段延培给她搬了个凳子放在自己身边,陈嘉不坐凳子,抬起他的胳膊,往他怀里钻,坐在腿上,“我帮你看牌。”
他笑着把人圈在怀里,声音柔的似水:“好,你说打哪个就打哪个。” 两人挨得很近,呼吸交织在一起。
罗雨薇猛然间失神,愣住了。
原来他不是天生就对女人冷淡,原来他会露出这种宠溺的眼神,嘴里还会吐出这般温柔的语气。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谁?
“陈小姐,听口音是北方人?”
“对!”陈嘉冲罗雨薇礼貌的笑笑,道:“我和明轩来自一个地方。”
“哦,原来是同乡。”罗雨薇缓缓撩起眼皮,看向她,似笑非笑的说:“陈小姐看男人看的可真够紧的,都追到这里来了。”
段延培脸拉了下来,陈嘉拍了拍他的手臂,莞尔一笑道:“是的看紧点,毕竟我丈夫这么优秀,罗小姐还没结婚,自是不懂什么叫甜蜜的苦恼。”
罗雨薇一噎,阴恻恻的开口:“不知陈小姐在哪儿高就,是谁家的千金?”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陈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高就谈不上,在家洗手做羹,伺候明轩一日三餐,日常起居,千金更谈不上,土生土长的乡下人。”
说到后面,自己被自己逗笑了,笑嘻嘻的转过头,得意洋洋的向身后的男人抛了个媚眼。
神态娇憨,略带傻气的可爱,引得段延培心波荡漾,低头吻了吻散发着果香的黑发。
罗雨薇被这一幕刺的双眼猩红,“陈小姐手段了得,段延培这么难搞的男人都被你追到手。”
陈嘉一脸认可的点头:“是很难搞,还好我脸皮厚,奋勇直追,这才把人搞到手了。”
“现在是新时代女性,陈小姐不考虑出去找点事做吗,在家做人太太,外头的事一问三不知,不怕有朝一日跟不上男人的步伐,被甩了么?”
又是一句带刺的话,陈嘉把话抛给段延培,问道:“你会甩了我么?”
“不会。”她不甩他就谢天谢地谢佛祖了!
陈嘉转过头看向罗雨薇,认真道:“罗小姐,明轩说不会,所以,你的操心是多余的。”
罗雨薇又是一噎,瞪眼看着两公婆,男人眼里的情都快溢出来了,她又不傻,自然看得出,心气儿一卸,涌出一股浓浓的颓败感。
“上午的电话是你接的吧?”罗雨薇反应过来,翻了一个白眼,诘问道:“阿香哪儿招你们了,怎么就给炒了?要是因为我,直接冲我来,没必要为难一个小姑娘。”
“什么电话?”段延培盯着陈嘉看。
陈嘉看着牌,头也不回的说:“罗小姐上午打电话到家里,找你,还要约阿香姑娘出去吃西餐。”
“所以……你中午不开心就是为了这个?”不开心是因为吃醋吗?段延培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陈嘉冷笑一声,转头瞪他一眼,看着他被醋意滋润了的笑脸,突然玩性大起,故意抬起挺翘的臀部蹭了蹭。
段延培喉结滚动,口干舌燥,一把箍住她,不让小坏蛋乱动。
罗雨薇都快气哭了,两公婆自顾自的互动,完全当她是空气。
“你们到底玩不玩了,能不能认真点!”气急败坏的语气。
“玩啊,怎么不玩。”陈嘉身子前倾,一只胳膊肘搭在麻将桌边缘,托着腮,认真看牌。
坐在对面的于佑霖咽了口唾沫,眼睛直愣愣盯在陈嘉饱满白嫩的胸口。
“于佑霖,出牌。”罗雨薇提醒了一句,看他还是一副呆怔的样子,拔高了嗓音道:“到你了,出牌!”
“哦哦。”于佑霖这才反应过来。
打出一张七筒后,眼睛又不由自主的去看莹润白嫩的丰腴,刚抬起眼皮,就迎上一对阴冷幽深的眸子,面无表情的射向他,让人胆寒。
于佑霖心里一哆嗦,眼睛不敢再乱瞟。
“小嘉。”段延培收回警告的眼神,在陈嘉耳边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改天再玩,我们回去了。”
陈嘉本来也不是为了打牌来的,嗯了一声,从紧绷的大腿上下来,段延培牵起她的手,对众人道:“你们慢慢玩,我们先走一步。”
从于佑霖身边路过时,段延培回眸一瞥,冷冷的眼神扫过,仿佛在说这事没完。
于佑霖被可怕的眼神吓得半天不敢喘气,侥幸的想,他就是多看了两眼,应该不会打他吧……
“他碰你哪里了?”刚一进家门,还没等把鞋子脱下来,段延培就突然用两只胳膊把她圈在怀里,压在玄关处逼问。
吴妈和阿妙见两人气氛不妙,立马闪身走人,离开主楼回到佣人居住的副楼。
“谁碰我了?”陈嘉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
“被于佑霖骚扰,用一把刀片割他喉的那个女人,是你。”从上而下的俯视,春光尽收眼底,不等她回答,继续问道:“他碰你哪里了?”
“他……抱了我一下,仅此而已。”陈嘉郁闷,这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仅此而已?段延培压制住怒火,冷着脸把人翻过来,面部朝着玄关的墙壁。
单手解开皮带,细微的金属扣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你要干什么,昨天好几次,早上才……我不行,这里不行,啊!”陈嘉趴在玄关处,双脚踩着高跟鞋,脚尖紧绷,止不住的颤抖。
“不要穿这种衣服出门。”热气洒在她的耳畔。
“不让我穿,还给,我,做那么多,露背露胸的,裙子做什么?”碎不成句。
“只穿给我看。”
“嗯啊……”
转天中午,陈嘉从床上爬起来,昨晚做到晕厥,也不知道怎么到床上的,浑身清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清洗的。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接起电话,知道对面是段延培,没好气的说:“干嘛?”
“小嘉,大毛找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清亮悦耳的男声,好听极了!
激动地挂上电话,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坐车赶往上海站,刚下车就碰到了鼻青脸肿的于佑霖,他捂着脸低着头,从陈嘉身边快速走过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他当看不见她,陈嘉也没理,径直进了门,走进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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