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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澄清谣言稳民心
    丁义珍把最后一口凉茶倒进盆栽,叶子蔫了半边,像昨夜那些没睡好的人。他看了眼表,六点整,宣传部、政法委、公安三个头头已经候在小会议室门口,手里都拎着文件袋,脸色一个比一个沉。

    “别站着了,进去说。”他推开门,自己先坐到主位,“舆情现在什么情况?”

    宣传部长翻开平板:“张建国那条视频还在传,但转发增速慢下来了。我们发的行政处罚截图,有几家大号转载了,评论区开始有人扒他以前骗补贴的事。”

    “不够。”丁义珍摇头,“群众不怕你罚过谁,怕的是自己哪天也被当成‘民企’给收拾了。得让他们知道,查的是违法,不是规模。”

    陈书婷这时候从后排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我已经让团队做了情绪分析,目前质疑政府‘选择性执法’的声音占四成三,集中在中小企业主群里。建议马上成立舆情回应专班,统一口径,避免下面各自为战,越解释越乱。”

    丁义珍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你牵头。记住一条——不说官话,不讲套话,有啥说啥。谁要是写‘高度重视’‘严厉谴责’这种词,直接打回去重写。”

    几个人应了一声,气氛松了一点。

    “另外,”丁义珍看向安欣,“今天上午,市政府要搞一场‘开放日’。十名市民代表,三家非合作媒体,进来转一圈。你全程跟着,别让人觉得是走过场。”

    安欣一愣:“真让他们随便看?”

    “当然不是瞎看。”丁义珍笑了笑,“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关上门。但接访流程、案件登记、投诉处理这些,全摆出来。李响,你准备一段执法记录仪视频,匿名化处理一下,让大家看看我们是怎么接到线索、怎么启动调查的。重点突出一点——对恒安维保的盯查,最早来自业主实名举报,不是哪个领导拍脑袋决定的。”

    李响记下:“明白,我马上去调材料。”

    “还有。”丁义珍转向周叔,“海南那个壳公司,账户冻结了吗?”

    “凌晨三点完成操作。”周叔回答,“所有关联通道全部锁死,新一笔五十万试图走离岸信托被拦截,对方正在换壳,但我们已经标记了资金特征,再动一次,立刻触发全球联控。”

    “好。”丁义珍手指敲了敲桌面,“钱断了,嘴就容易闭上。”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丁义珍没走,坐在原地翻了会儿资料,忽然抬头问陈书婷:“你觉得普通人最怕什么?”

    她正收包,听见问话停下动作:“怕不公平。”

    “不对。”丁义珍摇头,“怕不知道规则。只要规则透明,哪怕严一点,大家也能接受。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灭火,是把火堆挪到太阳底下,让人看清是谁在点火,又是谁在泼油。”

    陈书婷笑了:“所以开发布会?”

    “十点整。”他说,“我要亲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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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市政府新闻发布厅已经坐满。前排几个位置空着,是留给高启强带来的业主代表的。记者们架好设备,镜头对准主席台中央的话筒。

    丁义珍走进来时,没人鼓掌,也没人起哄,但原本嗡嗡的议论声一下子低了下去。

    他站定,没看稿子。

    “最近有人说,我在借扫黑之名,打压中小企业。”他开口就说,“这话听着挺悲壮,跳楼啊、逼人破产啊,搞得好像我是个土皇帝。但我今天想问一句——如果一家公司连基本资质都是假的,报价虚高近一半,还专门盯着学校下手,这样的企业,你们觉得该不该查?”

    台下安静。

    他抬手示意,屏幕亮起,播放一段录音。声音模糊了些,但能听清关键词:“……必须拿下三个小区合同,不然上面没法交代。”

    “这是白金汉内部人员对话。”丁义珍说,“他们盯上的不只是物业市场,更是孩子们每天进出的地方。而中标这家公司,恒安维保,法人有过犯罪记录,注册地址是间车库,员工没签劳动合同,出了事找不到人。”

    有人举手提问:“您说这是操纵投标,有没有证据证明与特定个人有关?”

    “目前掌握的线索已移交公安机关。”丁义珍答得干脆,“我可以告诉各位,资金流向、通讯记录、活动轨迹,都在核查中。一旦查实,依法处理,绝不姑息。但现在,我想请大家换个角度想问题——为什么这种明显有问题的公司能一路中标?为什么投诉不断却没人管?这才是我们真正要反思的。”

    又一个记者站起来:“外界有说法,认为这次行动针对的是民营经济体,您怎么看?”

    丁义珍看着他:“我父亲是个商人,我老婆家也是经商的,我本人从不排斥民营企业。但‘民企’不是护身符,违法就是违法。难道因为我们过去支持发展,现在就得容忍有人打着‘民企’旗号干黑活?”

    他顿了顿:“我们不怕质疑,只怕沉默。如果每一家违法企业都能用‘民企’帽子绑架舆论,那才是对真正守法者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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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一片静默。

    这时前排一位大妈举起手,是高启强带来的业主代表之一。她声音不大:“丁主任,我就想问一句,以后我们小区换物业,还能自己投票吗?”

    “不仅能。”丁义珍看着她,“而且我们会推动建立社区监督委员会,由居民代表参与评选过程。规则公开,程序透明,谁也别想暗箱操作。”

    掌声突然响了起来,起初零星,后来连成一片。

    发布会结束后,丁义珍没回办公室,直接去了三楼应急指挥中心。大屏幕上滚动着实时舆情数据,负面声量比早上涨峰下降了六十二个百分点。

    陈书婷站在旁边,递过一份简报:“网络情绪开始转向,不少自媒体开始讨论‘合规经营的重要性’。有两家主流平台主动下架了那条‘跳楼’视频。”

    丁义珍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茶是刚泡的,滚烫。

    他喝了一口,翻开下一份文件。

    第一页标题写着:《关键证人保护方案》。

    指腹在“高小琴”三个字上轻轻划过,还没开口,门被人推开。

    安欣快步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刚收到消息,城南清和堂今天早上突然关门,所有人员撤离。监控显示,昨晚十一点,一辆无牌商务车从后巷驶出,车牌被泥遮住,但车型和甫光船运那辆冷链货车高度相似。”

    丁义珍放下茶杯,瓷底碰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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