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低吼,周身黑袍无风自鼓,气息瞬间暴涨!
双掌拍出,两道凝练至极、带着浓郁血腥气的暗红掌印,一左一右,挟着凄厉的鬼啸之音,轰向祁元的左右太阳穴!
掌风凌厉,未至已然让祁元两鬓发丝飞扬。
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若祁元执意要杀眼前之人,自己也必然被这两道搏命的掌印重创。
电光石火间,祁元嘴角那抹狞笑却愈发明显。
“呵,职业素养倒是够高!”
祁元神色不变,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化抓为拍,原本抓向头颅的利爪猛地向下一按,拍在了那名黑袍人的天灵盖上!
同时,他身形如鬼魅般微微一晃,看似未动,却仿佛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残影。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头骨碎裂的细微咔嚓声。
那名被拍中天灵盖的黑袍人身体剧震,眼中神采瞬间黯淡,如同断线木偶般软软倒地,气息全无。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两道血腥掌印也穿透了祁元留下的残影,轰然对撞在一起。
“轰!”
暗红色的能量冲击波扩散开来,将地面的荒草都碾碎了一圈。然而,掌印对撞的中心,却空空如也。
祁元的真身,不知何时已如轻烟般飘退数尺,正好避开了能量爆发的中心点,只是衣角被罡风带得猎猎作响。
祁元甩了甩手,目光冷冽地投向剩余两名因秘法反噬而气息紊乱的黑袍人。
“搏命之术?威力倒是够了,可惜,速度太慢了。”
那两名黑袍人见合击落空,同伴瞬间毙命,心知今日绝无幸理。
两人体内灵力开始以一种毁灭性的方式急剧波动,身体也如同充气般鼓胀起来!
“自爆?真够狠的!”
“呵,可惜在我面前,你们连自爆的可能都没有。”
祁元冷哼一声,身形再次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一名正要自爆的黑袍人身前,右手快如闪电,直接插入了对方鼓胀的丹田气海之处!
金光一闪,那狂暴的灵力波动如同被掐住了源头,瞬间平息下去。黑袍人身体剧烈抽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祁元的手抽出时,指尖已然捏住了一颗布满裂纹、光芒黯淡的金丹。随手将这名彻底废掉的黑袍人扔在地上,祁元的目光转向了最后一人。
最后那名黑袍人自爆的进程才刚刚开始,就看到同伴如此轻易地被废掉,心神剧震之下,动作不由得一滞。
就是这一滞的功夫,祁元已至面前。
他没有再下杀手,而是一指点出,精准地封住了对方周身大穴和丹田,将其灵力彻底禁锢。
黑袍人鼓胀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下去,软倒在地,只剩下一双眼睛惊惧地看着祁元。
祁元俯视着这名唯一的活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瘫软在地,一动不动,亦无声息。
祁元下意识地蹙紧眉头,抬手一挥,一股无形气劲扫过,那覆于对方面上的面具应声碎裂、脱落。
下一刻,一张近乎虚无的脸闯入视野。
整张面孔空荡得令人心悸,没有鼻梁,没有唇形,没有任何起伏的轮廓,唯有两只深不见底的眼睛嵌在那片空白之上,冷冷地、空洞地映着光线。
祁元呼吸一滞,心头毫无征兆地涌起一股强烈至极的抵触与厌恶,像是本能地在排斥某种不应存于世间的异物。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见对方毫无反应,祁元冷声道:“既然问不出话,那便等着搜魂吧!”
话音未落,他蓦地转身,衣袖翻飞间,凌厉的指风已接连击向角落三处隐蔽的阵盘。
阵盘应声崩碎,灵光溃散。他又将不远处两具尸体以储物法器收起,随即拎起那无面之人,身形一闪,便朝着坊市方向疾驰而去。
坊市上空,法阵忽的一亮,紧接着祁元的身影一闪而逝,直接落于自己的洞府。
将收缴的东西连同两具尸体一同扔在庭院之中,便传信让唐铠过来。
一次性扔出三个金丹,这等手笔,想必也是个大势力,就看唐铠他们有没有见过了。
没过多久,洞府外的法阵便被触发,祁元掏出令牌撤掉法阵,唐凯一脸萎靡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火急火燎的,我刚一回去便接到你的传信让我过来。”
“你来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看出什么来路!”
祁元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场景。
唐铠一看满地的狼藉跟两具尸体,顿时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唐铠蹲下身,指尖凝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光,小心翼翼地探查着那具无面活口。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慵懒早已被凝重取代。
“怎么样?”祁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古怪,十分古怪。”唐铠收回手,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经脉窍穴与常人无异,甚至能感觉到残存的灵力回路,证明他确实能动用修为。但这张脸……”
唐铠指了指那片令人心悸的空白,“绝非易容术,也非毁容。像是……天生如此,或者说,被某种力量彻底‘抹平’了。”
他转向那两具尸体,翻检片刻,从他们贴身的内袍角落,捻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
“血魂砂,还是经过特殊炼制的。”唐铠眼神一凛,“这东西可不常见,通常是某些修炼极端血道功法,或者……擅长炼制血傀的宗门才会用到。”
“血傀?”祁元目光锐利起来。
“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唐铠沉吟道,“血傀悍不畏死,但灵智低下,更像野兽。你这三个,战术明确,懂得合击搏命,甚至在被你废掉一个后,剩余两人毫不犹豫选择自爆,这绝非低等傀儡能做到的。倒像是……被抹去了个人特征、只保留战斗本能和绝对服从命令的‘工具人’。”
“搜魂呢?能不能搜出点什么?”
唐铠摇了摇头,“没用,识海空荡荡的,跟那张脸别无二致,搜了也白搜!”
他看向祁元:“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能弄出这种手笔的,可不是寻常势力。”
“得罪人?”
祁元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我干什么事,不都跟你在一块吗?能得罪什么人?”
“这就奇了怪了?”
唐铠摸着下巴思索道:“完全没必要啊!这怎么说也是三金丹,总不能是打劫的吧?”
祁元一脸嫌弃的看向唐铠,“你能不能靠谱点?”
“把这些东西收好,搞不清后面还会跟这些人打交道。”
“明白。”唐铠点头,取出一个特制的储物袋,将两具尸体和那个依旧毫无反应的无面人收起,“我找宗门内打听一下,说不准有人接触过这些人!”
“你自己小心,对方手段诡异,难保没有后手。”
“放心。”祁元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我正想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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