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城这条河叫云河，云河两边不知道是不是要祭河神的原因，此刻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婺城的百姓站在河边上。

    码头上则跪着一群男女老少，个个一脸虔诚。

    这些人最前面放着一头四肢和头都被固定在木板上的黄牛。

    固定在木板上的那头黄牛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要面对的命运。

    眼泪从牛眼中流出，打湿了一大片木板。

    站在那群人最前面的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五六十岁的模样。

    嘴里念念有声，说的无非就是求河神保佑，婺城百姓无病无灾之类的说词。

    蔡瓜瓜抱着大美，挤在人群中，歪着头看向最前面的那个男人。

    大美问了句：“你认识那个老头？”

    蔡瓜瓜道了声：“认识，娄四方的弟弟，娄八面。”

    哥哥叫娄四方，弟弟叫娄八面。

    大美默了默，良久才说道：“给这兄弟俩起名字的人可真是个人才。”

    蔡瓜瓜，盛常安，徐少言一齐点头表示认可。

    徐少言摸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忍不住问道：“他们这是要跪到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蔡瓜瓜也不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娄八面嘴里还在念叨着祭神的词。

    他念的越来越快，越来越虔诚。

    徐少言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

    又过去了十分钟。

    徐少言四下看了看，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栋酒楼便对蔡瓜瓜和盛常安道了声：“咱们去酒楼里看吧。”

    蔡瓜瓜和盛常安转身看了一眼徐少言说的酒楼。

    那是一套中式二层楼，牌匾上写着醉仙居三个大字，大门两侧悬挂着竹编的黄色灯笼。

    “走吧。”

    ……

    醉仙居。

    在婺城开店的基本上都是本地人，这家醉仙居也不例外。

    只是这会儿，酒楼中看不到老板也看不到服务员，一楼没有人，只有……

    蔡瓜瓜，盛常安，徐少言看着蹲在他们面前的那只大黄狗。

    那只大黄狗站起身来，目光从蔡瓜瓜，盛常安，最终落在了徐少言身上。

    大黄狗朝着徐少言伸出一只爪子来，然后指了指楼上。

    徐少言问了句：“你是说要让我们去楼上？”

    大黄狗点点头。

    蔡瓜瓜怀里的大美说了句：“这只狗真是成精了。”

    大美这话好像吓了大黄狗一跳，它放下前面的爪子，跑到了柜台旁边的狗窝中趴了下去。

    蔡瓜瓜几个人朝着楼上走去。

    二楼也是用餐区，摆着几张古香古色的餐桌。

    有个白衣白发的少年坐在某张餐桌前。

    “云梭大人？”

    “您怎么会在这？”

    一连两个问题。

    只是云梭一个也没有回答。

    不理他们很正常。

    蔡瓜瓜，盛常安，徐少言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决定去另一边坐下。

    楼下不远处的码头上。

    从人群里走出来四个壮汉，走到那头固定在木板上的黄牛前，蹲下身子，四个人扛起了那只黄牛。

    “起！”

    这时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吉时到！”

    “祭河神！”

    话一落音，那头黄牛被四个壮汉扔进了云河中。

    云河两边的岸上，码头上，几乎整个婺城的老百姓齐刷刷跪在地上，久久未曾起身。

    大美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的场景，说道：“这场景似曾相识。”

    站在大美身边的蔡瓜瓜接话：“巧了，我也这么觉得，就非常的……”

    蔡瓜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咳咳咳……”的声音打断。

    蔡瓜瓜瞥了一眼像是突然被自己口水呛到，才会不停咳咳咳是徐少言。

    她这么想的，于是也就这么问出口了。

    “你被口水呛到啦？”

    徐少言白了蔡瓜瓜一眼，心想，呸呸呸！你才被口水呛到了。

    徐少言冲着蔡瓜瓜扬了一下手机。

    几人立刻意会。

    微信小群。

    群成员：蔡瓜瓜，徐少言，盛常安，大美。

    群主：徐少言。

    蔡瓜瓜：“你这是又拉了一个群。”

    徐少言：“对。”

    盛常安艾特了一下徐少言：“刚刚为什么打断瓜瓜的话？”

    徐少言缓缓在对话框打出一行字：“我有个直觉。”

    蔡瓜瓜看到这一行字，立即打了两个字：“且慢。”

    然后从身后的双肩包中掏出一个手机支架和一包瓜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可以继续了。”

    徐少言有几分无语。

    拿着手机继续打出一行字：“我觉得这婺城要祭的河神就是云梭。”

    盛常安：“就因为那只牛？”

    “常安哥哥，你要相信天机一道的直觉。”

    “可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云梭怎么就成了婺城云河的河神？”

    还搞上献祭那一套了，但凡是跟献祭沾边的，怎么听都不像是好玩意。

    蔡瓜瓜这么想着。

    只是她这个问题，徐少言和盛常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他们两个也不知道。

    大美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去，快步走到坐在另一边的云梭身边，仰着头看着云梭。

    “云梭，那些老百姓祭的河神是你吗？”

    蔡瓜瓜，盛常安，徐少言一脸惊讶的看着大美和云梭。

    这么直接的吗？

    大美那句话问出口之后，云梭坐在桌前，漠然的瞥了一眼站在地上的大美。

    大美看着云梭：“嗯？”了一声。

    云梭收回目光，还是没有说话。

    大美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回去。

    “就是他。”

    “云梭……大人没承认吧？”

    大美相当自信的说了句：“没反对那就是默认。”

    这？

    行吧！

    只是没有问出为什么云梭会失望婺城云河的河神，多少有点遗憾。

    大美跳上椅子说了句：“一会儿他们祭完河神，你们找个本地人问问不就行了？”

    ”有道理。”

    盛常安看着窗外的场景，说了句：“看样子，他们祭完河神了。”

    云河两边和码头上的老百姓一个个离开了河边，返回到自己家中。

    蔡瓜瓜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快九点了。

    这个时候找个人问问这云河河神的事，怕是很难。

    因为大部分人忙了一天祭河神的事情，第二日，还有赛龙舟都早早休息了

    除了……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