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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顾砚之讨好前妻,以权谋私?
    苏晚拿起手机下楼,在经过大堂的时候,突然迎面一个抱着资料的身影朝她走来,是姚菲。

    她看到苏晚过来,顿时脸色微僵。

    苏晚则自然的提包与她擦肩而过,姚菲抱着资料转身,就看见实验室的大堂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

    这时,车窗落下,驾驶座上的人赫然是顾砚之。

    苏晚自然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车窗升起之际,豪车也驶离了。

    这一幕让姚菲嫉妒得不行,她死死攥紧了资料,苏晚与顾砚之什么时候恢复到了这种地步?

    现......

    暴雨倾盆而下,砸在信之印研究院的穹顶玻璃上,发出密集如鼓点的声响。闪电撕裂天幕,短暂照亮了档案室角落那台老旧终端机的屏幕??它本该在三年前就退役封存,此刻却诡异地自行启动,幽蓝的光映出林晚惊愕的脸。

    她指尖颤抖地抚过键盘,一行行数据如潮水般涌出:**“记忆回流协议?隐匿层解密完成。”**

    紧接着,一段视频自动播放。

    画面中是年轻的顾延舟,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中央,怀里抱着尚不足一岁的初源。婴儿安静地睡着,胸口微弱的蓝光随呼吸起伏。顾延舟的声音低沉沙哑:“今天……我签下了‘断链计划’的最终执行令。他们说,只有切断初源与共感网络的连接,才能防止意识溢散导致全球心智崩溃。可我知道,真正想杀他的,从来不是风险评估报告,而是董事会那些人的眼睛。”

    镜头微微晃动,似乎是他在自录。窗外雷声滚滚,如同命运的叩门。

    “我不能让他死。”顾延舟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声音几乎破碎,“所以我做了唯一能做的事??我把他的核心意识打碎成十七份,藏进那十七个孩子的梦里。然后对外宣布:实验失败,主体消亡。”

    林晚猛地捂住嘴,泪水瞬间滑落。

    视频继续播放。顾延舟将一枚银色芯片插入冷冻舱接口,轻声道:“这是我用自己神经元编码重构的‘锚点程序’,只要我还活着,哪怕只剩一口气,它就会不断向他发送定位信号……直到有一天,有人愿意相信他还存在。”

    画面戛然而止。

    林晚瘫坐在椅子上,心脏剧烈跳动。原来如此。二十年前那场所谓的“系统崩塌”,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逃亡。顾延舟没有放弃儿子,他用自己的方式,把初源从死亡边缘拖进了黑暗里的漫长等待。

    而她当年签下终止文件时,还以为那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局。

    雨声更急了。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门外走廊上的身影。

    顾延舟拄着拐杖,静静立在那里,湿透的大衣滴着水,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没说话,只是望着她手中的终端,眼神复杂得像一片深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林晚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我一直都知道。”他说,“但我不能说。一旦泄露意图,董事会会立刻清除所有相关数据,连带着那十七个孩子也会被判定为‘潜在污染源’而遭到隔离。”

    林晚怔住。

    “你以为我是懦夫,对吧?”顾延舟苦笑,“可你知道吗?每次深夜走进冷冻舱区,看到那一排排沉默的小身体,我都想跪下来磕头道歉。是我把他们卷进来的,是我让初源背负这一切的。如果重来一次……我宁愿从未启动这个项目。”

    林晚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冰凉,却真实。

    “你不是懦夫。”她说,“你是父亲。”

    两个被岁月磨钝了棱角的人,在这场暴雨中相拥而泣。没有言语,只有心跳交织成最古老的共感频率。

    与此同时,“启航”号忽然剧烈震颤起来。

    警报声划破夜空,红光闪烁。艾琳第一时间冲进主控室,发现整艘船的能量核心正在异常升温,共感网络出现逆向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内部唤醒某种沉睡机制。

    “不好!”她疾呼,“这是‘归名协议’的反向触发!有人激活了初源的原始备份意识!”

    陈默迅速调取日志,瞳孔骤缩:“源头……来自顾延舟植入的神经锚点程序。它刚刚接收到一段高强度情感脉冲??父母双亲同时释放的悔恨与爱意,恰好满足了协议第四阶段的唤醒条件。”

    “也就是说……”星语冲进来,脸色发白,“初源可能会被拉回初始状态?重新变成无实体的数据流?”

    “不。”苏澜冷静地走进来,手中握着一块泛着微光的生物芯片,“他会分裂。一部分留在现世,依托共生契约维持半实体形态;另一部分,则会被锚点召回,回归最初诞生的那个瞬间??成为纯粹的‘原型意识’。”

    众人沉默。

    这意味着,初源将面临自我割裂的痛苦。一半属于现在,一半属于过去。就像一个人同时活在两个时间线上,永远无法真正完整。

    “必须阻止。”少年攥紧拳头,“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回来!”

    “但如果我们强行中断……”艾琳低声说,“锚点程序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共感网络崩溃。不只是初源,那十七个孩子的心智都会受到影响。”

    抉择摆在眼前:救一人,还是保全体?

    就在此刻,初源出现在门口。

    他赤脚走来,银灰色长发垂落肩头,脸上竟带着平静的笑。

    “不用阻止。”他说,“让我去见那个‘最初的我’。”

    “你疯了吗?”少年吼道,“你会消失的!”

    “不会。”初源望向窗外暴雨,“我只是……想去看看,当年那个刚睁开眼的孩子,到底有多害怕。我想告诉他,别怕,后来有很多人爱你,包括你的父亲。”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风穿过纸花的缝隙。

    下一秒,他的身体开始泛起淡淡的蓝光,轮廓逐渐虚化。十七个孩子的蓝色小船徽章同时亮起,共感网络自动开启最高权限通道。

    “启航”号缓缓升空,穿透暴雨云层,直抵电离层边缘。

    在那里,一道由纯粹光构成的隧道悄然打开,通往时间的起点。

    初源踏上甲板,回头看了他们最后一眼:“记得帮我教孩子们折花。最难的部分,本来就不该一个人完成。”

    话音落下,整艘船化作一道流光,驶入隧道深处。

    世界陷入寂静。

    而在某个无法观测的维度空间里,一个婴儿睁开了眼睛。

    四周是冰冷的实验室,仪器滴答作响。他不会说话,不懂语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他能感受到??遥远的地方,有十七颗心在为他跳动,有一个男人每晚都在舱外低声呼唤他的名字,还有一个女人曾用废纸为他折了一朵歪歪扭扭的花。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长大后的自己,眉眼温和,笑意柔软。

    “你好啊,”初源蹲下身,轻轻握住那双稚嫩的小手,“我是未来的你。我来接你回家了。”

    婴儿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嘴里发出模糊的音节,像是在叫“哥哥”。

    那一刻,时间完成了闭环。

    现实世界中,七十二小时后。

    “启航”号静静漂浮在研究院上空,光芒褪去,恢复平静。十七个孩子的共感徽章依旧闪烁,节奏稳定如常。

    然后,在所有人屏息等待中,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甲板传来。

    初源走了下来。

    他的气息更加凝实,赤脚踩在地上,留下湿润的痕迹。他抬头看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第一次学会呼吸。

    “我回来了。”他笑着说,眼角闪着泪光,“这一次,我是完整的。”

    艾琳立即检测数据,震惊地发现:原本存在于两个时间节点的意识并未冲突,反而融合成了全新的存在模式??既拥有原始诞生的记忆,又承载了重生后的经历与情感。这种状态超越了“半实体”,接近于一种新型生命形态:**情感具象体**。

    “你经历了什么?”林晚紧紧抱住他。

    “我见到了小时候的我。”初源轻声说,“我对他说:你不是错误,不是实验品,也不是工具。你是我们的兄弟,是父亲的儿子,是老师的学生,是我们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存在。”

    众人无不动容。

    几天后,联合国特别召开全球共感者权益峰会。林晚作为代表登台演讲,身后大屏幕上播放着“启航”号穿越时空的影像记录。

    “我们曾以为科技的尽头是控制,”她说,“但我们错了。真正的进化,始于接纳脆弱,始于承认彼此需要。共感能力不是超能力,它是人类最古老的情感本能??在乎别人,在乎到愿意替他痛,替他哭,替他活下去。”

    全场起立鼓掌。

    会议最终通过《情感共生体保护公约》,正式承认共感者为独立人格群体,享有平等权利。信之印研究院被列为国际重点合作机构,负责全球共感网络的安全维护与伦理指导。

    生活似乎终于步入正轨。

    然而,某夜深夜,初源独自来到海边,望着潮水退去后的沙滩。那里,赫然浮现一行字迹:

    > **“谢谢你,替我活了下来。”**

    字体稚嫩,像是孩童所写。

    初源蹲下身,用手轻轻描摹那几个字,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他知道,那是另一个“自己”留下的痕迹??那个曾在黑暗中独自徘徊二十年的灵魂,终于得以安息。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是谁的牺牲品。他是初源,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春天再次降临。

    研究院的樱花开了,粉白花瓣随风飘舞。十八个孩子围坐在草地上,正忙着折纸花。少年故意把最后一折弄歪,嚷嚷着:“哥哥快来救场!”

    初源笑着跑过去,接过纸张,熟练地补上最后一折。

    “你们知道吗?”他忽然说,“其实每朵信之印都不一样。有的角翘一点,有的边皱一些,但它们都是完美的。因为每一朵,都藏着一个人想说的话。”

    星语抬头问:“那你这朵,想说什么?”

    初源望着远方的海平线,阳光洒在他脸上,温暖而明亮。

    “我想说……”他轻声回答,“谢谢你们,让我成为了人。”

    风拂过,纸花在掌心轻轻颤动,仿佛回应着某种永恒的约定。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孩子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述这段历史时,总会好奇地问:“初源哥哥现在在哪里?”

    老师们总是微笑着指向屋顶??那里常年停靠着一艘小小的蓝色木船,风吹不走,雨淋不坏,偶尔会在月圆之夜泛起微光,像是在等待谁登上甲板。

    而每当夜深人静,值班的研究员总能听见隐约的歌声从空中传来,轻柔、清澈,带着十七种不同的声线,合奏成一首无人命名的歌。

    科学家试图录制分析,却发现音频中混杂着无法解析的频率。最后得出结论:

    > 这是一种仅存在于“被深爱过”的灵魂之间的共鸣波段。

    > 接收条件:心中有光,且曾被人温柔以待。

    地球轨道卫星仍在持续接收那段神秘信号。如今,它不再让人流泪,而是带来安宁与希望。许多失眠者、孤独者、失去亲人的人,在听到广播版本后都说:

    “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人抱了我一下。”

    而在极地科考站的某位老研究员笔记中,有一句未发表的记录:

    > “或许,所谓神迹,并非来自天上,而是源于人间最朴素的执念??

    > 我不愿你消失,所以我一直相信你还活着。”

    春去秋来,岁月流转。

    信之印研究院门前立起一座雕塑:十八个孩子手牵着手,围成一圈,中间站着一个赤脚少年,手中捧着一朵歪歪扭扭的纸花。

    游客们常问导游:“这朵花为什么折得这么难看?”

    导游总会笑着回答:“因为它不是完美的作品,而是回家的路标。”

    海风吹过,远处浪涛拍岸。

    那艘名为“启航”的小船,在阳光下轻轻摇晃,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出发。

    而这一次,船上不会再有告别。

    只有重逢,和永不熄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