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现在想想,这哪是被骗?
分明是被人套了圈!
真正被耍的人,是她自己!
难怪那天来买方子的人态度狂妄至极,开价低得近乎羞辱。
她当时还愤怒不已,怒骂对方欺人太甚。
可现在终于明白,人家根本不怕她不卖。
因为原材料早就在赵苏苏手上掌控着!
没有药材,再好的方子也不过是一纸废文。
那人不过是演了一场戏,逼她贱卖秘方,好让赵苏苏从容布局,反将一军!
许娇娇气得手心发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死死咬住嘴唇,几乎要渗出血来,胸口剧烈起伏。
凭什么?
赵苏苏!
你为什么就不能一辈子当个肥猪?
一直傻乎乎地躺着挨宰,任人取乐,直到老死无人问津!
赵苏苏压根没猜透许娇娇在打什么算盘,但光是那眼神,阴得跟淬了毒似的。
她站在门口,风吹动她额前几缕碎发,神情平静。
“别没事找事啊。”
她淡淡开口,语气里透着不屑。
“顺便提醒你一句,你家门,可得锁紧点。”
“你什么意思?”
许娇娇瞬间炸了。
“你说清楚!你再说一遍!”
她双目赤红,手指直指赵苏苏鼻尖,全身都在抖。
“你又使了什么阴招害我?是不是你在我屋里下了咒?还是让人往井水里投了毒?”
“我从没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赵苏苏语气冷冷的。
“你今天落得这步田地,全是自作自受。贪心不足,妄图窃取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想安然无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是你的东西,偷也好,抢也罢,迟早要吐出来。你以为你能瞒一辈子?你以为没人知道那晚的事?”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却更令人胆寒。
“你现在还赖在这儿,杵在我家门口干什么?真要我抄起扫帚把你扫出门?”
话音一落,她直接抄起墙角那柄竹制大扫把。
刷地一声横在胸前,二话不说就朝门口跨了一步。
那扫把宽大粗糙,枝条硬挺。
若是真打下去,怕是要皮开肉绽。
她眼神凌厉,脚步坚定,毫无犹豫之态。
那架势,明摆着是真要动手。
许娇娇听见“偷来抢来”那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指尖微微发凉,脑海中飞快闪过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些见不得光的算计,那些她亲手做过的事。
可转念一想,东西已经到手了,如今就堂而皇之地摆在她面前。
只要没人抓到证据,那就是她的!
名正言顺,谁让她赵苏苏没这个福气?
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她的,终究留不住。
赵苏苏瞧着她脸上那一瞬的慌乱与掩饰。
她手里的扫把猛地一扬,木柄破风而动,直指许娇娇的鼻尖。
“还不走?”
许娇娇被那扫把一指,脸色瞬间刷白。
她嘴唇直抖,牙关打颤,声音哆嗦着挤出喉咙。
“你……你这个疯婆子!”
“你给我等着!”
她嘴上还硬撑着,梗着脖子丢下一句狠话。
自己今天是真失了智,居然脑子一热,跑来这个破院子找骂。
这地方,本就不该踏足。
说完,她狼狈地扭头就溜,裙角带起一阵尘土,脚步仓皇。
身后,赵苏苏的笑声猛地炸开,一声接一声。
许娇娇咬牙攥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计划是先应付完眼下这摊烂事,躲风头,等风波过去再慢慢收拾她。
可现在,她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在翻腾。
必须让赵苏苏付出代价!
一定要让她跪地求饶!
最好能揪出真相,看看是不是他们暗中搞鬼!
“她走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把你生吞了。”
陆子吟靠在门边,身影被夕阳拉得细长。
他早已把全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媳妇要是真吃亏,他立马冲出去。
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就得尝尝他的拳头。
可看他家这位,眉眼凌厉,把人逼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看她自己收拾烂摊子,也挺有意思。
“我就是故意惹她的。”
赵苏苏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
“那方子,是我娘妆匣里被人偷走的。原本藏得好好的,结果却莫名出现在许家,还被用来抢我们铺子的生意。现在生意出事,方子又外泄,她不怀疑我们才怪。”
她顿了顿,语气一沉。
“那可是我娘一辈子的心血,是她熬了多少个日夜才琢磨出来的秘方。我们查点什么,再正常不过。”
她顿了顿,接着说。
“再说,外人看咱们俩,孤男寡女,住在这偏僻小院里,我一个弱女子,你又卧床养伤,换谁不觉得有机可乘?她动手,一点儿不稀奇。她觉得我们好欺负,觉得我们孤立无援,这才敢明目张胆地上门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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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忘了,我从来就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对许娇娇的狠毒,她从不信邪。
之前为了一点嫉妒,就往她汤里下药,想让她胖得走不动路,毁她容貌。
换亲之后还不罢休,竟然想买通流氓半夜闯入院子,毁她名节,让她身败名裂。
结果呢?
全被她反杀。
药汤被她识破,调包回敬。
流氓半夜摸来,反倒被她设局反制。
人赃并获,闹得许家灰头土脸。
那些暗箭,她都一一挡下,甚至原样奉还。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如今,许娇娇拿不出半点证据,证明雪脂膏的事跟他们有关。
她越是冷静不下来,就越容易陷入偏执的猜忌之中。
可偏偏,她什么也拿不出来。
既没有实据,也没有证人,只能凭着那一瞬间的言语风暴。
两人压根不慌。
赵苏苏神色如常,眼神清明。
陆子吟更是镇定自若,身手摆在那,一招一式都经过千锤百炼。
他每日泡在灵泉之中,泉水中蕴含的灵气早已渗透进他的筋骨血脉。
哪怕面对突袭,也能从容应对。
更何况,他心中有数,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赵苏苏也不像从前了。
如今的她,每日坚持练习,勤修不辍。
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对草药的辨识与炼制,都有了质的飞跃。
没想到哥哥居然在许娇娇刚走没多久就冲了回来。
他几乎是飞奔进门,脸色铁青,呼吸急促,一进屋就大声喊道:“苏苏,你没事吧?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是不是她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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