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自己去面对未知的危险,也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
    赵苏苏没有坚持,但她也没完全放松。
    一双眼睛紧盯着门外的黑影,眉头微微皱起。
    当陆子吟将那倒地的人拖进院中,借着清冷的月光一照。
    她顿时一愣。
    “这人……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翻过来看看。”
    陆子吟没多废话,抬脚便是一记轻踹。
    哟,还真是熟人,竟是孙三。
    “孙三?”
    赵苏苏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但随即又释然。
    这人向来与许娇娇走得很近。
    两人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村子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她早就有预感,若是背后真有人在搞鬼,孙三绝不会是局外人。
    “这混蛋年轻时就干尽坏事。”
    陆子吟蹲下身,冷眼打量着昏迷中的孙三。
    “偷看姑娘洗澡、撬寡妇门、骗小姑娘的钱,哪一件不是伤天害理?村里谁提起他不是摇头叹气?”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
    “可他现在怎么听起许娇娇的使唤了?背后怕是没那么简单。”
    “捆起来,逼他开口,不就明白了?”
    赵苏苏冷冷道。
    一听孙三的名字,她瞬间就明白了。
    许娇娇又要用那套老招数了。
    下药、陷害、毁她清白。
    再颠倒黑白,反咬一口。
    她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伎俩。
    但每一次想起来,依旧觉得恶心至极。
    不过她也清楚,许娇娇这次的计谋注定成不了。
    她和陆子吟体内有灵泉护体,寻常迷香对他们毫无作用。
    这孙三也不过是个草包,连基本的武艺都不会。
    陆子吟扯了根粗麻绳,把孙三捆得结结实实。
    紧接着,又顺手从角落捡了块破布,塞进孙三嘴里。
    然后,他抄起木棍,照着孙三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抽。
    这人渣敢来算计他们,就别怪他们不讲仁义。
    先让他尝尝苦头,再慢慢问话。
    一棍,两棍,三棍……
    痛得孙三猛地一抽气,浑身抽搐。
    终于,他睁开了眼。
    视线模糊了一瞬,随即对上了陆子吟那张冷脸。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棍子又呼啸着砸下。
    他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想要嘶喊“救命”。
    可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赵苏苏冷眼看着这一幕。
    “别打死了,留口气,天亮送官。”
    她要的不只是教训,而是让一切水落石出。
    这话一出,孙三整个人剧烈一震。
    一旦上了公堂,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全都会被翻出来。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狂飙而出。
    “你心还挺好。”
    陆子吟淡淡笑了笑。
    他顺手又砸了孙三一拳,正中腹部。
    孙三蜷弓着身子,冷汗直流,肠子都快悔断了。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偏偏惹上这对煞星?
    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打。
    这两人越打越轻松,脸上甚至浮现出几分笑意。
    “行了,拖进屋问话。”
    赵苏苏终于开口。
    这话一出,孙三全身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陆子吟冷着脸,一字一顿地警告道。
    “敢嚷一声,立马送你见官!”
    他一把将孙三拖进草屋。
    然后站定,双目死死盯着孙三的眼睛。
    孙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连连点头。
    陆子吟冷哼一声,一把拽掉塞在他嘴里的烂布头。
    抬起脚,狠狠踹在他的小腿上。
    “你来这儿干什么?谁指使你的?”
    孙三缩着脖子,声音发虚。
    “我就……听说你们从许娇娇那儿弄了三十两银子,想来偷点回家救急。”
    赵苏苏双手抱臂,冷冷瞥了他一眼。
    “谁告诉你的?”
    孙三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那天帮你们看协议,听见许娇娇提了句‘三十两’。我当时也没当真,以为是吹牛。可后来……在村口大槐树底下,我听见她一个人在那儿嘟囔‘完了完了,钱压着了,出不去了’,我才动了歪脑筋。”
    陆子吟听得眉头一皱。
    脚尖猛地一用力,狠狠碾上孙三的肚子。
    孙三疼得脸色发青,喉咙里发出闷哼。
    “不是她让你来的?”
    陆子吟沉声逼问。
    “不是不是!真不是!”
    孙三急得快哭出来。
    “那婆娘还欠我整整一车货的银子没给!我……我这几天正四处找她算账呢!老子……”
    他刚想说“老子才不替她卖命”,肚子又挨了一脚。
    吓得立刻改口。
    “我哪敢听她的?她欠我的,我还得找她讨呢!”
    赵苏苏和陆子吟对了个眼神。
    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信服。
    她上前一步,语气稍稍缓和。
    “她现在没钱了?”
    孙三“呸”了一口,满是怨气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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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肯定有!年前多少人抢着预付定金买她的雪脂膏?全指着那玩意儿过年送礼、嫁女儿时撑场面呢!可现在都正月十五了,她口口声声说好十六交货,结果一滴膏都没见着!”
    他越说越委屈,声音渐渐大了些。
    “我前前后后给了她二十两定钱,一文都没退!她人影不见,连她娘都说不知道她在哪儿。我连米都快买不起了,这才听说你们从她那儿拿了三十两,才寻思着来捞点回本。”
    “我才是真倒霉啊!被她骗得血本无归,还得挨你们打!”
    赵苏苏冷冷盯着他。
    “你老实说,许娇娇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孙三被她眼神一扫,心里顿时发毛。
    他深吸一口气,哆嗦着开口。
    “她现在天天躲在屋里,门都不敢出。她把那雪脂膏吹得天上有地上无,说是京城达官贵人用的贡品,还硬扯上婚嫁吉兆,说涂了能旺夫生子、添福添寿。”
    “村头村尾的老太太,有几个不迷信的?都被她哄得团团转,掏钱抢购,生怕买晚了没份。可现在……货没影儿,人不见,她自己倒是缩在屋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要没遇上赵苏苏卖了方子,她这一招确实能玩出名堂。
    那时候的计划看似稳妥。
    一步步来,先把小作坊做起来,做出名声。
    接着用口碑拉拢几家大商户。
    签了长期供货契约,便能稳住生意来源。
    等银子周转开了,还能扩铺面、雇人手,慢慢做成连锁字号。
    可现在,原料断了,货交不出,定金退不了。
    原本许娇娇还能东拉西扯地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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