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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if线:爱情来了谁也挡不住
    窗外,阳光透过车窗,在庄别宴侧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将他紧抿的唇勾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曲荷知道他在生气,但心里也委屈。

    她感觉自己延迟的叛逆期好像在这一刻到来了,暗恋无望的苦涩像野火一样烧掉了她最后的理智。

    她吸了一下鼻子,将眼眶里那阵不争气的酸热逼退,带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绝:“而且,我就算谈恋爱又怎么了?”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大二了!都是法定的结婚年龄了!庄别宴,你又不是我亲哥哥,你凭什么从高中起就管着我,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

    车里的空调冷风呼呼吹着,直往人心缝里钻,像在刮刀子似的。

    她的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捅进了庄别宴的心脏最柔软处,然后残忍地搅动。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暴起,眼底是翻涌的痛楚和赤红。

    他看着她,这个他从小放在心尖上呵护长大的小姑娘,如今却用最伤人的话,往他心上扎。

    从七岁在渔家渡看着她长大,再到十八岁意识到对她感情变质后,那无数个自我唾弃和挣扎的夜晚。

    他都是用哥哥这个身份克制着自己。

    可现在,这个身份,却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最无法逾越的鸿沟。

    是他亲手筑起的围墙,如今却成了困住他自己的牢笼。

    车内陷入死寂。

    庄别宴压下心头翻涌的焦躁,试图和她好好商量。

    “阿荷,我只是想让你冷静思考,感情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往往会伤人伤己。”

    他希望能点醒她,让她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就草率地投入一段感情。

    可是曲荷早已被他急于划清界限的态度伤透了心。

    她觉得他所有的劝阻,都不过是站在兄长的立场上,对她进行的说教和管束。

    今天她还非要和他对着干不可。

    “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曲荷转过头,直视着庄别宴,“感情确实需要思考,需要慎重。”

    她目光牢牢锁住他的眼睛,像是要透过这双琥珀色眸子,看进他的心里去。

    这句话,她不仅仅是说给庄别宴听,更是说给自己听,“但是,爱情来了谁也挡不住。”

    庄别宴因她这句话心里压下去的情愫,再度翻涌。

    那双总是盛满笑意和依赖的眼眸,此刻燃烧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灼热,滚烫,像是要将他也一同点燃。

    庄别宴几乎狼狈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再与她对视。

    他害怕再多看一秒,自己苦苦维持的理智和伪装就会被彻底击溃。

    “如果你真的想谈恋爱,哥哥….哥哥可以帮你留意,介绍更靠谱、更合适的人选。但是阿荷,不要因为一时意气用事,就随便找个人,这样最终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被心上人亲自安排对象?

    曲荷心底苦涩,从心脏蔓延到身体每个角落,疼得她喘不上气。

    少女怀春的隐秘爱恋,尚未见光,就被亲手扼杀,甚至还被他推给别人。

    她不想再听他以“哥哥”自居的说教了,一句都不想!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帮忙。不就是谈恋爱吗?我现在就谈给你看!”

    说着,她拿出手机,翻到之前柯婷怕她找不到人而发来的钱昭野的电话,直接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只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

    “喂?曲荷?”

    “钱昭野,我是曲荷。我答应你了,可以做你女朋友,晚上我们思贤湖见。”

    话音落下,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迅速挂断。

    心头这口气,因为这通赌气电话,松了出去。

    她脱力般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拼命吸了两下鼻子,将那股汹涌的泪意强行逼了回去。

    然后,她转过头,看向身旁脸色铁青的男人,

    “庄先生,请你现在送我回学校,我要和我的男朋友约会了。”

    庄先生……

    庄别宴听着她打出那通电话,听着她亲口对另一个男人说出“可以做你女朋友”,听着她用那样陌生的称呼叫他。

    他感觉太阳穴跳的飞快,一把抓住了曲荷的手腕,另一只拿过了她的手机。

    “打电话!现在,立刻打给他,分手!”

    他的力道很大,曲荷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那双满是怒意的双眼,硬邦邦地反驳:“不分!你做为哥哥,看到妹妹找到幸福,不应该祝福吗?”

    “祝福?”庄别宴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两个字。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

    就在这时,曲荷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正是刚才打出去的那通电话。

    庄别宴眼神一厉,准备按下接听键。

    “庄别宴你敢接!”

    她很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他了,而这一次,竟然是为了维护另一个男人!

    庄别宴的手僵在了半空,他抬起猩红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手机铃声执着地响着,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力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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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无人接听的电话自动挂断,屏幕暗了下去。

    庄别宴死死盯着曲荷,“你就这么喜欢他?你们才认识多久,相处了多久,你了解他多少?你就这么确定他能给你幸福?”

    他一连串的质问,砸向曲荷。

    每一个字都在她心上撒盐。

    曲荷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昂着头,“谁又规定感情可以靠相处时间来相提并论?如果相处时间长就能在一起,那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

    后面那句话,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能说出来,绝对不能!

    那只会让她变得更加可怜。

    然而,眼泪水却再也无法控制,大颗大颗滚落,顺着倔强的脸颊滑下,滴落在她紧紧交握的手上,也烫伤了庄别宴的心。

    她的下巴因为极力压抑哭泣而微微颤抖着。

    庄别宴从七岁在渔家渡认识曲荷,这个女孩就像一个小太阳,总是充满活力,笑容灿烂。

    他见过她撒娇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开心的样子,却从未见过她像此刻这样,哭得这么伤心欲绝。

    就像是他一直以来守护的珍宝,在他面前碎裂了。

    所有的怒火,不甘,在她眼泪下都化为了深深的无力。

    他伸手帮她抹掉眼泪,小心翼翼轻声问:“就这么喜欢他吗?”

    喜欢到,为了他,这样伤心落泪?

    曲荷看着他,那句违心的“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只能撇开眼,用沉默来应对。

    而这无声的默认,落在庄别宴眼里,便是肯定。

    一瞬间,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握着曲荷的手松开了。

    那股支撑着他与她对峙,与嫉妒抗争的劲,消散无踪。

    他颓然地靠回驾驶座,“我先送你回学校,这件事,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不要冲动。”

    曲荷揉着被他攥得发红,隐隐作痛的手腕,一直低着头,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

    一路无话。

    车子在沉默中行驶,中途庄别宴在药店下了趟车。

    没多久,他拿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回来,里面装着冰袋和一管活血化瘀的药膏。

    他默默地将东西放在曲荷膝盖上,什么也没说。

    车子再次停在了北城大学西门口。

    车门解锁的瞬间,曲荷毫不犹豫地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朝着校内走去,甚至没有去看那冰袋和药膏一眼,更没有再抬头看庄别宴。

    庄别宴坐在车里,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

    最终视线落在了副驾驶座位上,那个被遗弃的塑料袋上。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去查一个人,北城大学的男生,叫钱昭野。我要他的全部资料,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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