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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寒夜中等待
    在这样冰冷的环境下,选择在情人坡外守候的学生却只多不少,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又一圈。

    往日相距不到五百米,都需要坐上车辆出行的少爷小姐们,在此刻丝毫不畏惧严冬的寒冷。

    除去身边打伞的侍从脸色平静,所有学生眼神中都是熊熊的八卦之焰。

    只不过八卦之火烧的太久,也开始随着天色的变黑逐渐暗淡。

    时欣算是其中心态比较好的一个,当周围的同伴焦躁不堪时。

    她甚至还有心情借着路灯的光芒,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

    “果然是金箔贴的美甲比较招财,这个月我小赚了五十多个,你说我下个月要不要再做个类似的款式?”

    “你还有心情欣赏美甲,我现在紧张的不得了。”女生道,“不是说今天晚上7点就会有特别节目吗?怎么一个主角都没有登场。”

    时欣笑眯眯道:“说不定是有人想要独占食堂,所以想了个损招放所有人鸽子呢。”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好了好了别生气,淡定点,有人比你还着急呢。”

    “谁急?”女生左右环顾了一眼,无法从这帮同学中找到特立独行的一员,“大家不都是来看热闹的,分什么高低贵贱。”

    “有人是来看热闹的,有人可不是。”

    时欣欣赏够了自己的美甲,再一次将眼神投到了那辆车上。

    在周围停放的豪车之中,那辆漆黑的车看上去似乎并不出众,但却享受着整片领域最大最宽敞的位置。

    “这辆车的主人,姓氏在帝国很出名。”

    “这里有谁的姓氏不出名。”

    女生原本冷笑了一声,觉得时欣说的就是一句废话。

    但当她走到了车的右后方,看清楚了上面的车牌号以后,脸色当即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加紧了步伐,走回了时欣身边:

    “那是霍少的车,霍少怎么会来这里?论坛上都在传他跟沈清辞之间已经相安无事,两人之间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碍不着谁了,他怎么会管这个闲事。”

    时欣:“你知道股市上面的一条潜规则吗?”

    “什么?”

    “当所有人都知道一个秘密时,往往这已经是过时的消息。”

    时欣语气散漫,眼神却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先回宿舍吧,这里已经没什么看头了,白知航不会来了。”

    女生不愿意离去,她是这种一批人中来的最早的一个。

    同样,她也是漆黑寒夜之中,等待时间最久的人。

    手表上每推移一分钟,花费的时间就像是一场沉没成本,让心中的不甘愈发加重。

    就算见不到沈清辞,见一见白知航也是好的。

    这可是圣埃蒙公学年度以来最劲爆的新闻之一。

    如此大胆地招惹高岭之花,还公之于众,她也十分好奇,这样的办法能不能让沈清辞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容.....

    所有人都在等待,女生自然也不愿意离去。

    直到时欣走远,直到夜色彻底降临。

    圆月高升。

    她才知道这次的玫瑰花海,大概率真的只能成为戏耍所有人的工具。

    女生垂头丧气往回走,学生还在抱怨不止。

    交谈的声音不停钻进女生的耳朵里。

    “搞什么鬼?为什么这个点都不出现?难道白知航退缩了?”

    “不可能退缩,你没看他每天都雷打不动地送礼物,要是退缩,早就在沈清辞把东西丢进垃圾桶的时候退缩了。”

    “那为什么他不出现,搞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把大家骗过来戏耍一遍?要不是他是v1,估计早就被人教训了。”

    “说不定.....说不定他早就见到了沈清辞呢......”

    这人的话一出来,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在此刻消失了。

    女生先是觉得可笑至极,然后笑容就忽然跟被冻住了一样停止了。

    如果说白知航早就见到了沈清辞,那确实不需要来典礼上。

    花费了大价钱布置的玫瑰花虽然没送出去。

    但只要白知航想,他自然有更加声势浩大的方式来讨好沈清辞。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被放鸽子的就不仅是他们。

    女生悄悄将视线移去,看见了停滞不前的车辆,车里亮出了一点光,车窗里的那道剪影,透着几分如夜色般的漆黑冷冽。

    如果白知航早就见到沈清辞了。

    那么来的最早的霍峥,岂不是正好扑了个空?

    -

    散发着朦胧灯光的路灯,点缀着圣诞来临前的红珠子,庄重古典,会在地上投出点点星落的影子。

    白知航心不在焉地向前走着,觉得跃动的影子越来越重,像是重影了一样出现在他的跟前。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戴上眼镜时,地上的影子却忽然多出了一道。

    不,不只是一道,因为另外一道影子覆盖着他的影子上,肩胛骨被人强行抓握。

    那种突如其来的疼痛,甚至让白知航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他只能被压着伏趴在地上,满面的灰尘之中,他的眼镜磕在了鼻梁处。

    冰凉的权杖抵在他的肩头,白知航用力仰着头,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影子。

    晏野面无表情地站在了路灯之下,压低的眉眼之间,透着几分矜贵冷漠,唯独那双浅金色的瞳孔落下时,却是毫无情绪的冰冷。

    几乎让人后颈发凉的冰冷。

    白知航觉得自己像是个物件,被对方打量着。

    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皇储阁下,您不应该在校内对同学动手。”

    晏野的声线很轻,里面的温度一点点地落了下来,像是沉在了湖底的寒刃:

    “你见到他了。”

    “......”白知航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加锋利的光芒,“见到了,他对我笑了。”

    压在肩膀上的权杖更重了一些。

    那种加重的力道,恰好抵在了人最脆弱的部位。

    白知航几乎不可自控地跌倒在地上。

    扬起的尘土之间,晏野以一种极为冰冷的眼神,将他从头到尾审视了一番,道:

    “你的相貌勉强能入眼,但你的身份不够,你只会拖累他。”

    晏野前面那些话,白知航都可以无视,在他夺得家族之前,他受到的霸凌也不仅于此。

    但拖累两个字一出口,就像是尖刺一般刺得他的耳膜生疼。

    白知航仰起头,不顾身上的疼痛感,也不管自己的家族地位实则在皇储之下,他就这么仰视着晏野,脸上的笑几乎已经有些病态的痴狂:

    “我拖累他,我怎么可能拖累他?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他,只要他过得好,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你配不上他。”

    晏野的权杖再一次朝下,极具危险性地压在了咽喉之上:

    “离他远一点,别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