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没说话的韩曼珍,看到慕容雅这副紧张的样子,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要是让慕容雅觉得她们母女俩冷血无情,以后在南家还怎么混?
韩曼珍赶紧用胳膊狠狠戳了一下还在发愣的南雪芙。
“快去给你大伯母帮忙!别忘了大伯母最疼你了,这时候你要表现得乖一点,懂事一点!”
南雪芙被亲妈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虽然心里把姜笙笙骂了一万遍,恨不得她在里面摔死才好。
但为了讨好慕容雅,她还是不得不挤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大伯母,您别急,我来帮您一起找姜笙笙。”
两人一前一后推开洗手间的大门。
洗手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水龙头滴水的嘀嗒声。
南雪芙走在前面,装模作样地喊了两声。
“姜笙笙?姜笙笙你在哪儿呢?”
没人回应。
南雪芙心里冷笑,这贱人该不会是晕在坑里了吧?
她转头看向慕容雅,故作疑惑地眨眨眼。
“大伯母,怎么没声音啊?难道是在隔间里?”
慕容雅站在洗手台前,看着空荡荡的过道,心脏猛地缩紧。
“笙笙?”
慕容雅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快步走到第一个隔间前,用力推开门。
空的。
她的手开始发抖,接着推开第二个。
空的。
第三个,第四个……
所有的隔间门都被打开了。
全部都是空的!
偌大的洗手间里,根本没有姜笙笙的影子!
只有最里面的一个隔间门板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磕碰的痕迹。
地上,一个空掉的点滴瓶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
慕容雅盯着那个点滴瓶,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刚才陆珩说的撞击声,就是这个!
会不会是笙笙在求救?
“笙笙……”
慕容雅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南雪芙也傻眼了。
她是盼着姜笙笙出事,可没想过大变活人啊!
这要是真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丢了,大伯父回来还不得发疯?
“大……大伯母,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慕容雅根本顾不上理她。
她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洗手间。
门外,南时樾正要进来查看情况,差点撞上冲出来的母亲。
“妈!怎么了?”
南时樾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慕容雅。
慕容雅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臂,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时樾!快!快去找!笙笙不见了!”
还没等南时樾开口,陆珩已经冲进了女洗手间。
他快速查看后,目光锁定了洗手台旁边那扇不起眼的小门。
这是清洁工专用的后勤通道。
陆珩想也不想,抬起脚狠狠踹在门板上。
门板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陆珩走出来,看到门外是走廊的另一侧……
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姐姐被人绑走了。”
他回头对着南时樾说:“一定是走的这边!”
慕容雅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绑走?在医院里绑走?谁这么大胆子!”
南时樾扶住母亲,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旁边南屹明和南星辞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也是杀气四溢。
敢在南家的地盘上动姜笙笙,这是在找死!
“老三!”南时樾厉喝一声。
“通知保卫科,立刻封锁医院所有出口!找不到笙笙,谁也别想离开!”
整个走廊的气压顿时低得可怕。
南雪芙被这阵仗吓得缩了缩脖子。
她看着大伯母哭得伤心欲绝,看着几个堂哥为了姜笙笙发疯,妒忌的要死。
心想:姜笙笙,你最好这次直接死了!
……
另一边,赵晓丽推着清洁车,静静的等电梯上行。
突然,电梯停了一下,门开了。
顾东年手里提着一袋热乎乎的茶叶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到电梯里只有赵晓丽和一个巨大的污衣桶,顾东年愣了一下。
“豁,这桶够大的啊。”
顾东年按了楼层键,又看了看赵晓丽按的顶楼键,随口问道:
“大姐,你推这么多脏衣服去顶楼干嘛?洗衣房不是在负一楼吗?”
赵晓丽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她压低帽檐,粗着嗓子回答。
“这是……这是传染病区的污衣,要先拉到顶楼暴晒消毒,然后才能送去洗。”
顾东年一听“传染病”三个字,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哦,这样啊,那是得注意点。”
电梯缓缓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有些沉闷。
顾东年吸了吸鼻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是说是传染病区的脏衣服吗?
通常不都是一股消毒水味儿或者馊味儿吗?
但这车里飘出来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顾东年又使劲嗅了嗅。
还没等他想明白,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赵晓丽如蒙大赦,催促顾东年,“你快出去吧。”
顾东年被推了出去,忍不住喃喃,“奇奇怪怪的。”
顾东年晃悠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陆寒宴。
男人背对着他,身姿挺拔,但背影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寒宴!你看我买什么来了!”
顾东年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袋子,快步走过去。
“刚出锅的茶叶蛋,还热乎着呢!赶紧趁热吃两个,补充补充体力。”
陆寒宴转过身,脸色依旧冷峻,并没有接那个袋子。
“我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哪行?”
顾东年硬是把一个剥好的茶叶蛋塞进陆寒宴手里。
就在这时,顾东年突然想起了刚才电梯里的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说起来这医院的清洁工也真是奇怪。”
陆寒宴没什么心情听他闲扯,敷衍地问了一句:“怎么奇怪了?”
“刚才我在电梯里碰到个推污衣车的,说是拉去顶楼暴晒消毒。”
顾东年一边剥第二个蛋,一边摇头晃脑。
“你说怪不怪,那脏衣服桶里居然飘出来一股香味儿!还挺好闻的,跟我以前在你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陆寒宴正准备把手里的茶叶蛋放下,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顿。
“你说什么味道?”
顾东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就……就是那种柠檬草的香味儿啊。跟你家姜笙笙用的洗衣粉一个味。”
“你说怪不怪,姜笙笙的洗衣粉味儿怎么会跑到那个脏衣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