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第五十一章 大炼金术师与魔神，等价的交换
金属饥饿的将「炼核」吞入腹中，魔神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静静凝视着。林
嘉妲.库寇坎慎重捧着被「咒条」封印起来的《黄衣之王》，从卧室来到了客厅，站立在黑发青年的身侧。
“这就是大炼金术师……”
嘉妲.库寇坎嘴角轻扬，展现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罗佩大人，如此可怜和丑陋的姿态，她真的完成了炼金术师的极致，获得了从凡人蜕变而来的永生？”
“欣赏那「不定型」的美。不确定即是混乱，混乱即是本质，一切最开始的模样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用「丑陋」来形容。”
作为邪神系半神，罗佩对第三真祖提醒道。
“这幅姿态只是她还没有彻底苏醒罢了。”
黑发青年的话音刚落，灵血的增生就开始了。
液态金属如波浪板汹涌，占据了整个宽敞的酒店套房，甚至击碎了落地窗的玻璃，把此处变成了血海汪洋的缩小版。
唯有真祖和魔神所在之处净洁无暇。
很快，从液态金属的中央，水滴中浮现出了人的影子。
那是由鲜红金属组成，一个年轻女性的轮廓。外表大概在十八到十九岁，是有着清晰轮廓，异国风面孔的美人。
——「大炼金术师」妮娜.阿迪拉德。
在经历了两百多年的沉寂之后，魔神的赐予让她再次苏生于这个世界上。
感受着异国美人那过分的魔力，嘉妲.库寇坎认可似的点了点头。
“这才像点样子。”
完成「永生」仪式的炼金术师，不仅会获得不老不死的生命，也会拥有临近真祖级别的庞大魔力。
和那些突然获得力量的普通人弱鸡不同。
以妮娜.阿迪拉德的脑内知识作为基础，就像一把完美装载兵装的武器，是货真价实不输于真祖的怪物。而且她在秘仪和魔导技术的造诣上，绝对不会输于饱尝经卷的大贤者。
大炼金术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取回着她曾是人类时的相貌。
富有光泽的黑发从肩膀散落下来，甩着鲜红的水滴，显现出细腻的褐色皮肤，少女的五官容貌更加清晰起来。
她张开了蕴藏智慧的眸子。
罗佩双手平放在腿上，轻轻后仰靠在沙发上，保持着微笑。
“欢迎，「大炼金术师」妮娜.阿迪拉德。从两百七十年的沉睡中苏醒的感觉如何呢？”
“……”
少女就像还没有适应回到物质世界一样，右手掌反复攥握着，感知「贤者的灵血」的状况。
在嘉妲都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妮娜操持着一口略微古老的音调问道。
“汝是谁呢？”
她又抬起头，看着破碎窗外的弦神岛风光。
“似乎不是妾身的国家……妾身现在这是在什么地方，又处于什么时代？”
罗佩挑了挑眉头。
“稍微问一下，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当然。”
妮娜毫无犹豫的回答。
“赫尔密斯.托里斯枚基斯托斯的末裔，「伟大作业」的探求者，帕尔米亚的妮娜.阿迪拉德。汝的这个问题和妾身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存在吗？”
“不，我只是不想到头来得到了一个「失忆」的老掉牙戏码，那会让我感觉白忙活一场。”
“噢……”
黑发青年指着自己，又指着嘉妲说道。
“罗佩，身份姑且现在算是一个恐怖小说作家。那边的女孩是嘉妲.库寇坎，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
“初次见面，从短生种中挣扎而出的炼金术师。获得面见我和魔神大人的机会，也不枉你费尽心思得到的永生了。”
淡绿发少女保持着轻描淡写的姿态。
哪怕妮娜完成了了不得的伟业，但对真祖来说终究是短生种的挣扎而已。
永生？真祖们天生就是不死不灭。强大的魔力？真祖们所操纵天灾眷兽的数量就是最好的说明。
或许其他人来还会对妮娜的成就惊叹一番，保持基本尊敬，可对嘉妲.库寇坎充其量也只在「不差」的边缘徘徊。
嘉妲那经过魔神碾压的神经，早就不会为这点事情而心动。
“嘉妲.库寇坎……”
妮娜.阿迪拉德重复着这个名字，片刻之后瞪大了美丽的双眼。
“这不是「混沌界域贵女」的名字吗？！那边的女吸血鬼是第三真祖「混沌皇女」？”
妮娜所活跃的地区，虽然距离真祖们活跃的北欧、北美洲、中亚较远，不过三大真祖的名头，只要不是个白痴，都会或多或少的听说过。
它们是暴力的具现化，这个世界最高武力的巅峰，绝对的支配者。
“哈啊……”
妮娜.阿迪拉德发出了悠长的感叹。
“没想到活得久还有这种好处，再次苏醒后面前站着的竟然是几乎不怎么在外界露面的第三真祖，还有……”
她视线又转向坐在沙发上的黑发青年。
“汝称自己为「恐怖小说作家」？还是别开玩笑的好。汝身上那高次元的感觉即使妾身不死灵血都在振撼，如果向汝这样的存在会是那些拿笔杆子讨生活的家伙，那么这个世界恐怕就没有正常人了。”
罗佩笑了笑。
“我说是，那就是。没有任何人能够质疑，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反驳。”
“……嘛，反正和妾身无关，汝要隐藏身份随汝好了。”
妮娜.阿迪拉德伸手搭上破碎的木桌，炼金术「物质重组」的能力发挥作用，木头被变成一匹洁白的长布，披在了少女身上。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傻瓜。
散播危险感觉的黑发青年端坐在沙发上，而第三真祖以侍女的姿态立于青年背后。就算对方的身份未明，至少可以看得出来绝对不会逊色于「真祖」。
褐色少女一点也不矫情，大大咧咧的坐在罗佩的对面。
“那么，汝把妾身唤醒是想要干什么呢？”
妮娜歪了歪头。
“妾身想了想，已经在世界消失了两百多年的妾身，身上能让汝等档次的存在感兴趣的东西除了「贤者的灵血」恐怕没有其他的了。先说一声抱歉，麻烦汝把妾身复苏，「贤者的灵血」这东西妾身可给不了汝等。”
“呵呵……”
嘉妲轻笑着。
“别把自己看的太宝贵了，你拼命坚守的，对某些存在来说可能只是大型不可燃「垃圾」而已。”
“等等，嘉妲。”
罗佩制止了第三真祖的嘲讽。
他问道。
“为什么你会说「贤者的灵血」你做不了主？那东西是你创造出吧？「大炼金术师」妮娜.阿迪拉德，你被世人所传颂的功绩就是这个，还有主人无法操纵自己造物的情况吗？”
罗佩显然已经进入了汲取知识的状态。
“……原来如此。”
妮娜恍然大悟。
“汝盯上的，是妾身脑中的炼金术知识啊……”
“怎么？你要拒绝我的求知欲吗？”
“不。”她耸了耸肩，“反正不是重要知识，以那边第三真祖大人的身份，要肯费工夫去找的话，绝对不会比妾身知道的少。只是「是否由妾身口述」的区别罢了。”
已非曾经的「大炼金术师」，加上面前之人的身份，妮娜才不会对自己的知识吝啬。
就和第三真祖说的那样，她所坚守的，对某些高位存在只是大型不可燃垃圾，区别只在于那些垃圾会让人感兴趣。
“「贤者的灵血」确实是由妾身和其他炼金术师所制造出来的，但这其中是有误区的。”
妮娜解释道。
“制造出来，并不代表妾身就是「贤者的灵血」的真正支配者。它的主人正是「贤者」，以完美人类为模板创造出啦的永生个体，而妾身能够操纵「贤者的灵血」的原因，只是在试验尽头出了点差错，妾身现在在担任「贤者」的看守官。”
少女指了指自己脖颈下方的红色宝玉。
“汝应该知道，妾身的意识在这里——「贤者的灵血」的真正主人可不需要这种小玩意儿。”
用更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炼金术师们所制造出的「贤者」并非如他们所想象中的那样，变成了不受控制，或者说会带来糟糕结果的东西。
然后炼金术师们便将「贤者」的意识和灵血分割开来，由他们中最为出色的妮娜作为活祭品，在执掌「贤者的灵血」的同时，看守「贤者」本来的意识。
又是看守者……
第四真祖是该隐的监视者，南宫那月是监狱结界的监视者，现在大炼金术师又是贤者的看守者……
好像噬血狂袭的世界总喜欢玩监视者和看守者这种调调。
就没有其他更好的选项了吗？
罗佩在心底默默吐槽道。
“汝……手上拿着的那个，该不会是「魔导书」吧？”
“嗯？”
嘉妲看了看手中的《黄衣之王》，皱着眉头。
“是魔导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不，只是好奇为什么真祖会拿人类的魔导书……那本书的周围，物质世界有些不稳定的迹象。”
妮娜的视线紧紧盯着《黄衣之王》。
炼金术师的求知欲在发挥作用。
「图书馆」光从其首领仙都木阿夜的存在时间就可以看出，是个相当悠久的组织。而妮娜虽然是永生者，但从出生到现在满打满算都没有超过二百七十年，在她的时代，魔导书早就被「图书馆」搜刮赶紧，外界难见一本。
而且，还是这样奇异的「魔导书」……
“这可是神赐予的宝贵知识，炼金术师呦，最好收起你那让我不舒服的视线。”嘉妲说道。
“不然我很可能会亲自给你一个苏醒之后的礼仪教育。”
“……什么啊，看看又不会少块肉，第三真祖大人意外的小气呢。”
“我可不记得世界演变到要对陌生人无限宽和大气的地步。”
“切……”
妮娜撇了撇嘴。
黑发青年拍手，吸引了两位少女的注意力。
罗佩笑着说道。
“总而言之，恭喜你的复苏，妮娜小姐。在此处我有一个提议，我顺手帮你解决困扰你的「贤者」问题，而你作为我的炼金术顾问为我服务，如何？”
“炼金术顾问？可以是可以，妾身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但汝做得到吗？”
妮娜怀疑的看着罗佩。
“感觉告诉妾身你很强，但「贤者」的意识可不是单纯用「强」能够解决的。”
“贤者？哈……”
黑发青年嗤笑着，连淡绿发少女也被妮娜的话逗笑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回答，剩下就是我的事情。睁大眼睛，满怀敬畏，然后赞叹就足够了。”
早已对看守者身份厌倦的大炼金术师。
自然不会反对这样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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