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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妻子浪翻了》正文 第1415章:陷车
    我第一时间看向那些证件,是一个男人的证件,叫贾东林北方人,年龄三十二岁。

    还有一个证件也同样是一个男人的,叫陈小伟南方人,年龄二十四岁。

    我继续翻找着有没有其它可以确定这支车队信息的物件,因为心慌我的动作也变得毛躁。

    张野看穿了我的心情,于是对我说道:“你别着急,我刚看了一下,这支车队应该在这里至少有半年以上了。”

    张野的话瞬间让我得到了一丝慰藉,我急忙问道:“确……确定吗?”

    “基本上可以确定,你要实在不放心,我现在给检查站那边打个电话确认一遍?”

    我连忙点头,我需要确认,因为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张野随即从车里拿出卫星电话,拉出天线拨了出去。

    我的注意力全在他那边,已经无心再继续搜索。

    很快电话被接通,张野言简意赅的问道:“老袁,我问一下一个月前进入无人区的车队里有没有一个叫陈小伟和贾东林的?”

    我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是片刻后张野应道:“行,好知道了,我们现在挺安全的,嗯,好!那先这样。”

    挂了电话,我立刻向他问道:“怎么样?确定了吗?”

    “确定了,这支车队如我所料,确定是半年前进入的,当时确实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有一个人死在了这里,其余人都出去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的那块石头也“咚”的一声,落了下去。

    张野收好卫星电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我问过检查站的工作人员,你要找的人,她所在的队伍都是很专业的,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熟人。”

    听见张野这话,我也算是放下了心来,但依旧不敢大意。

    “走吧,这里不宜久留。”张野喊了我一声,目光扫过那片狼藉。

    我们迅速回到车上,再次启程。

    但我的心情已经与片刻前欣赏美景时截然不同。

    那极致壮阔的风景之下,隐藏的是瞬息万变的杀机。

    美,在这里是与死亡并存的。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紧跟着张野的车辙。

    他显然调整了路线,不再追求直线距离,而是迂回地绕开一些可能潜藏危险的地形。

    车速不快,但每一次转向、每一次越过沟坎都透着十二分的小心。

    车辙在荒原上蜿蜒,像两道小心翼翼的伤口,缝合着无垠的死寂。

    我紧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车辆的尾迹,不敢有丝毫分神。

    刚刚发现的废弃营地像一块冰冷的铁,沉沉压在心口,不断提醒我这里的残酷。

    美景依旧在窗外铺展,雪山的轮廓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更加锋利,像巨兽嶙峋的脊背。

    对讲机里偶尔传来张野简短的指令:

    “注意左侧,那片洼地可能结冰。”

    “跟紧,前面要过一片河滩,小心陷车。”

    他的声音成了这片死寂世界里唯一的导航和慰藉。

    时间在颠簸和紧绷中流逝,天空的颜色愈发深沉,从铅灰色逐渐向墨色过渡。

    风也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雪沫和沙砾,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像是无数细小的鬼手在拍打。

    “天气要变坏了。”

    “我们得加快速度,找个合适的背风处扎营。”

    张野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一丝凝重。

    我心中一紧,在这地方遇到坏天气,无疑是雪上加霜。

    车队稍微提速,但在复杂的地形上,所谓的提速也极其有限。

    我们沿着一条干涸的古河道边缘行驶,右侧是陡峭的河岸,左侧是一片开阔的碎石地。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张野一声短促的警告:“小心流沙!跟我辙印,别偏……”

    他的话音未落,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车辆的右后轮猛地向下一沉!

    整个车体瞬间倾斜!

    我的心跳骤停。

    张野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车轮下陷的同时,他猛踩油门,试图利用惯性冲出去。

    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车轮疯狂空转,卷起混着泥水的雪浆,但车身只是徒劳地晃动了几下,下沉的趋势丝毫没有减缓。

    他的车,陷住了!

    我猛踩刹车,在自己车辆即将冲入那片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区域前停了下来。

    “妈的!”

    对讲机里传来张野一声低骂,但立刻恢复了冷静,“别过来!就停在那里!我下车看看。”

    他推开车门,小心地踩在车门框上,避免直接接触周围可能同样松软的地面。

    他蹲下身,查看陷车的情况,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麻烦了,右后轮完全陷进去了,底盘可能托住了。这片流沙区范围不小。”

    我坐在车里,听着他的声音,手心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陷车了,在这个季节进入无人区,果然不是明智之举。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也没有像之前那般慌乱。

    我赶紧下车,从车上取下脱困板和工兵铲。

    脚下的地面看起来和周围别无二致,覆盖着一层薄雪和碎石,但踩上去却能感觉到一种令人不安的松软。

    张野也从车后拿出了两块沉重的金属脱困板。

    我将其中一把铲子递给他,他立刻麻利地开始清理陷坑周围的浮沙和泥浆,没有丝毫抱怨。

    高原缺氧,加上内心的紧张,没几下我就开始大口喘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冰冷的铲柄硌得手生疼,但我不敢停歇。

    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天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下来。

    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把车弄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挖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清理出足够空间,将脱困板艰难地塞到了陷住的车轮下。

    张野回到驾驶室,再次启动车辆。

    “我喊加油,你就用力推车!”他探出头对我喊道。

    我站到车尾,扎好马步,双手抵住冰冷的车体。

    “一、二、三!加油!”

    引擎再次轰鸣,车轮在脱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推,腿部的肌肉因为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着。

    车子晃动了几下,向前挪动了一点点,但右后轮依旧在脱困板边缘打滑,没能完全爬上来。

    “停!”张野喊道。

    我脱力地松开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带来一阵刀割般的疼痛。

    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