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蜈帮发话，百姓欢欣鼓舞。</br>东南的官员想干也干不了，他们的衙役才多少人？根本压不住场面。</br>朝廷对此，一时也没办法。</br>局面僵持，大家也都认清了。</br>陶垣进京所说不假，东南确实反了。</br>不过东南不收粮税，不发劳役，这就是好地方。</br>有能力的百姓，纷纷往东南跑。</br>朝廷到处阻拦，但收效甚微。</br>东南人更多，种地的更多，粮也更多。</br>生活富足，有闲暇练武，琢磨各种事情。</br>这些事情变成一个个商品，顺着商路抵达京城。</br>消息也抵达京城，令京城百姓羡慕。</br>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br>京畿许多穷困百姓，跟着商队去东南，然后就留在东南。</br>商队报失踪，查不了，也就不查了。</br>只是离开的人越来越多，京畿一带的劳力减少，让雇佣人员的价格上升，物价上升。</br>结果京城的商品卖不到东南，东南的低价商品往京城送，令京城商家苦不堪言。</br>只是商会不管，他们开开心心的组织更多人去运输，一船华丽的京城特产，换取一船一船的平民物资。</br>前者在京城卖不出好价格，后者在京城薄利多销。</br>一些商会换得钱财，再购买粮食送回京城。</br>东南的便宜粮食冲击京畿市场，大家也不种地了，改种蔬菜饲料等。</br>陶乐乐和李小娘子进入先天的时候，东南的粮食已经充塞京畿一带的市场。</br>而皇帝身在深宫，对这些事情根本不了解，也没人告诉他。</br>他的吃穿用度都是皇家出产，轮不到东南的物品。</br>等盘算着天下安定，要对东南用兵的时候，才发现军粮要从东南购买。</br>千里行军，将近两个月，百万军丁消耗二百万石粮草。</br>全天下的粮食都不够支撑，唯独东南，可以随时拿出来。</br>皇帝感觉不对，招户部与密探来问询。</br>“这是怎么回事？”</br>户部行礼，“回陛下，如今京畿一带吃的都是东南的粮。”</br>“朕知道东南粮多，但北方呢？南方呢？”</br>密探行礼，“陛下，天灾之时，北方缺水，剩余人口最终汇聚在东北，后来大多都去东南了，南方也是一样。”</br>“为什么？”</br>“因为粮税和杂税，东南都不收。”</br>“朕记得，金蜈帮收三成粮。”</br>“是，但只是囤在城里，用于各种事务，比如雇人修缮。”</br>“杂税又怎么说？”</br>“杂税是各地官府弄出来的，比如山林税，猎税，渔税，道路清洁税，而金蜈帮的地盘，多是平地，谈不上前面那些，后者则出粮招工。”</br>“等等，一城之地，哪有那么多粮？”</br>户部行礼，“回陛下，东南粮食可以做到一年两收，若是水产的话，一年三收，东南那边把它们磨成粉，制成各种小吃。”</br>密探行礼，“另外，金蜈帮对盐铁也没有收税，允许百姓携带兵器。”</br>皇帝琢磨，“东南有多少人口，有多少田地？”</br>“金蜈帮没有检点田地，通过各城收获来估计，有超过两千万亩田地，有壮丁二百万以上，总人口在千万之数，人口在迅速上升。”</br>“有多快？”</br>“每年两百万。”</br>“啊？”</br>“粮食充足，日子悠闲，男少女多，都在生孩子。”</br>“日子悠闲？”</br>“没有劳役。”</br>皇帝没话说了，头痛，羞恼得脸红。</br>因为一切的根源，在于双方享受的物资。</br>陶垣那个农夫自己种田养活自己，不管治下的事情。</br>而他这个皇帝消耗太多，什么都管，管的目的是弄物资。</br>这种事情，无解。</br>唯一的解决之法，就是杀了陶垣。</br>但陶垣就待着那边，连想对他家人动手都没有机会。</br>……</br>皇帝整兵待战，但一直没下定决心。</br>无它，陶垣要是针对军队的后勤，没办法阻拦。</br>转眼又三年，山崎收获了一批药材。</br>陶乐乐与李小娘子在干活儿中，不知不觉中成了宗师。</br>山崎指导她们，用竹子建造阁楼。</br>只要不下雨，就躺在上面数星星，看夜空。</br>什么时候融入进去，什么时候就是大宗师了。</br>他则搜罗药材，熬制了一些药膏，送给家人服用。</br>滋补身体，养颜美容。</br>另外就是给陶乐乐与李小娘子补气血，多生精气，从而多提炼内气。</br>趁着还没成年，经脉没定型，努力扩充经脉。</br>又四年，两人进入双十年华。</br>东南人口突破四千万，满大街都是武者。</br>不过新一代还没成长起来，这一代练武晚了，大多无法突破先天。</br>又八年，陶乐乐与李小娘子经脉虽然还没定型，但功力已经过百年。</br>东南也多了一大批先天，惹得金蜈帮上报，各地打架斗殴的事情增多。</br>山崎让金蜈帮举行比武大会，让大家热闹热闹。</br>规则是空手或木制兵器，允许使用飞蝗石。</br>不准打要害，不准下重手留下后遗症。</br>农闲之时，各地热热闹闹的推进比武大会。</br>夏天的时候，到金蜈帮总坛外进行决赛，顺便参观巨蜈蚣。</br>山崎安排陶乐乐与李小娘子匿名参加，两人靠深厚的内力战到最后。</br>山崎没让两人对拼，并列第一。</br>山崎生出双翅，拍击着飞上天空。</br>本来不太服气的刺头，都有些服了。</br>因为再给他们十年，他们也飞不起来。</br>只是都知道陶垣没有武功，都还没有全服。</br>山崎也知道，挥手相招。</br>四足蛇飞上天空，转眼成了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br>人，对巨大物体的本能的恐惧，形成浩浩荡荡的龙威。</br>龙头垂下，无数人跪了。</br>“我是陶垣，我知道我只是农夫，没资格教你们。”</br>“不过我觉得，我既然把你们都按住了，那我还是有能力，可以说说心得。”</br>“天地之间，万物之中，人为一族。”</br>“人之体与兽无异，人之心与兽迥异。”</br>“兽养身攀绝顶，顶上便是空荡荡的鸿沟。”</br>“人却能在绝顶之上，找到出路，脱胎换骨，羽化登仙，飞跃鸿沟。”</br>“此路如何走下去，不在于学了什么武功，而是全凭一心，而这事情外人无法插手。”</br>“东南没有苛捐杂税，物资充沛，有心人能够抽出大把时间去揣摩。”</br>“无论是单纯的要变强，还是好奇顶上有什么，又或者是要证明给什么人看。”</br>“总之，要先攀登上去才知道，那上面的风景如何。”</br>“好，不说了，希望各位好好修行。”</br>“各城以后每年举行一次比武，省得你们闲得到处闹腾。”</br>“十年以后，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看看有多少人能够磨穿宗师境界，攀爬过绝顶高峰，成为大宗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