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上仙。”</br>“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了。”</br>“奴家明白。”</br>江雨烟确实小心了，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br>这天，江雨烟看到一个路过的白胡子白袍老人。</br>其他路仿佛看不见他，他却直勾勾的看着她。</br>“奇哉怪哉，是人非人，是鬼非鬼。”</br>江雨烟听到，知道不好，赶紧拿着伞跑。</br>“跑什么，老朽又不会吃了你。”</br>江雨烟听到声音，到最后一个字，发现人已经在身旁了。</br>“上仙饶命！”江雨烟跪了。</br>“起来起来，上仙这称呼，老朽担不起，老朽姓秦，名字嘛，记不得了，你称呼一声老秦，应该没错。”</br>“秦老。”江雨烟毕恭毕敬。</br>“你之前是……”</br>“奴家之前是水鬼。”</br>“这身体是你原本的身体？”</br>“是，奴家落水之时带了条寒玉吊坠。”</br>“还真是巧合。”</br>“秦老，能放我走吗？”</br>“你这身体，我无法视而不见，这大约是我们的缘分。”</br>“秦老的意思是？”</br>“老朽来自曙光阁，是专门除妖捉怪的门派。”</br>“不，不不，”江雨烟吓了一跳，“奴家有主人，还请秦老网开一面。”</br>“主人？传授你功法的人？”</br>“是。”</br>“呃……”秦老也犹豫了。</br>这功法能让僵尸还阳，拥有这功法的人，以及后面的门派，显然是非常麻烦。</br>“奴家已经是有主之物，还请秦老高抬贵手。”</br>“啊，看来是老朽晚了一步，也不对，若没有你主人，你应该是僵尸，那老朽恐怕会直接收了你。”</br>江雨烟心惊肉跳，“确实如此。”</br>“能帮老朽引荐你主人吗？”</br>“恐怕，主人不会见您。”</br>“也是，既然隐居，就不想被打扰。”</br>“是。”</br>“这是曙光阁的令牌，若遇上不讲理的修士，可以拿着它，或许有些用。”</br>“多谢秦老。”</br>“期待你成为人的时候，希望我们有缘再见。”</br>秦老说完就消失了，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br>江雨烟饶是不能流汗，心里也满是汗水。</br>怕被跟踪，压抑了几天，才假装路过的去见杜福。</br>……</br>山崎听说后，眺望远处的树下。</br>缩地成寸的人间仙，可惜心性差了点。</br>“老朽秦无名，敢问阁下是什么人？”</br>“胎中迷，忘了。”</br>“啊？”秦老吓了一跳，投胎转世还懂功法？</br>是被贬的天人，还是从阴间逃回来的老魔头？</br>“不用紧张，人之初，性本善，我这一世叫杜福。”</br>“从普普通通的家境来说，我之前的怨孽不深。”</br>“换句话说就是，就算曾经怨孽深重，也洗干净了。”</br>秦老拱手，“是小老儿强求了，若不是想知道这功法，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此中因果，唉，不知道是福是祸。”</br>“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之老天爷允许人长寿，却不允许人长生，你今天心一动，来日遇灾劫的概率大增，以后小心为上。”</br>“多谢点破，小老儿告辞。”</br>秦老拱手，然后慢慢走了。</br>“主人？”江雨烟请示。</br>山崎摇头，“你若不是遇到我，就会遇到他。”</br>“你吞噬阳气，劫数到了。”</br>“他收你，却无法让你还阳，最终只能强行送你去阴世。”</br>“你百年来虽然为恶，但却守护一方，罪不至死。”</br>“他得不到好处，只有怨孽，这怨孽会让他遇劫数。”</br>“某次心动，某次好奇，释放大妖魔头之类。”</br>“而你遇到我，他跟你就无仇。”</br>“他若走了，说明心性好，已经成功遏制了好奇心，将来就不会有事”</br>“只是他来了，他的心动，好奇浪费在我这里。”</br>“他由你遇到我，我再送他一句，就完了我们之间的因果。”</br>“将来，或许会让他遇险，但死劫的几率小了。”</br>“只不过，这灾劫难以再避开，成了必定会遇上的定数，所以他很不甘心很不爽。”</br>“总算最终如何，还得看天意，看**，他还能镇定。”</br>“他没动手，是担心打不过我，到时候连跑都跑不了。”</br>“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如此。”</br>“而你没有再继续作恶，也就脱劫而出。”</br>江雨烟行跪礼，“多谢主人开解。”</br>“你白天就在我家院子修行吧，虽然杂气多些，但安全，而且这些杂气会让你更像人。”</br>“多谢主人。”</br>“等我想清楚了，传你几手防身之术。”</br>“谢主人。”</br>“在那之前，这些给你。”山崎翻手亮出一把珠子。</br>“这是？”</br>“这是我在灶火边收集的火气，与下雨打雷时收集的雷气，混合而成的雷火珠，一般的对手，足够应付了。”</br>“多谢主人。”</br>……</br>山崎在院子里设了阵法，让江雨烟坐里面。</br>有阵法遮掩，家里人发现不了，只会认为那是块石头。</br>江雨烟也看到了上仙在家的事情，喂鸡养猪，吃饭玩泥巴。</br>等再大点，就去田里拔杂草，抓虫子。</br>跟普通农家孩子，一般无二。</br>就是爱吃肉，每到吃肉的时候都像变了另一个人。</br>转眼又两年，杜家为五岁杜福筹备上学的事情。</br>杜田两家都是一场水患之后迁过来的，当年朝廷供应牛，一户可以得百亩田，人死田消重新分配。</br>杜家人少，根本耕种不了一百亩。</br>不过为了将来生计，还是要了一百亩。</br>原本是把种子撒在地里，望天收。</br>总算人口多了，于是雇了佃户，这才没糟蹋了田地。</br>朝廷的田赋一开始是不收，三年后改为十税一，几年后改为五税一，是四税一，如今是三税一。</br>杜洮家里是十亩丁田，也就是男子满十四岁所得。</br>以前人少时，丁田是三十亩，如今由于人多，也滑到十亩。</br>杜家有些余钱，杜洮家是真没有钱，只有一些粮食，还有院子里的鸡和猪过日子。</br>如今年景好，粮价贱，粮肉都卖不出钱。</br>总算，各种东西都便宜，家里这才敢送孩子念书。</br>附近的私塾，一年四千文，分四次交钱。</br>相当便宜，不过学六年，也没什么用，徒的浪费钱。</br>杜洮吃过亏，不能让儿子再上当。</br>正儿八经的是官学，那个不是他们能负担的。</br>杜田两家人合计，去武馆吧。</br>钱是多些，但能练武强身，将来可以多生孩子。</br>山崎听得暴汗，这因果关系太强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