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他斟酌了一番之后,缓缓开口:
    “此事关乎朝廷的朝纲法纪,朕会派人查明真相,再决定是将杜华清封为世子,还是投入大狱。”
    皇帝的话语如同一锤定音,让原本喧嚣的朝堂瞬间恢复了平静。
    退朝后,回到家后,杜开山一脸愤愤不平:
    “易固妄想把小儿子易纵天过继给我,然后承袭世子之位。”
    “现在见你回来了,我请封世子,又被他在朝堂上横加阻拦。”
    对此,华清倒是一脸淡定的很:
    “上梁不正下梁,见过易纵天是什么德性,就知道他爹是什么样子。”
    杜若兰上有劝道:
    “爹,哥哥行得正坐的直,相信皇上定会还哥哥清白,封他为世子。”
    “对了,爹,还是赶紧查出谁给您下的毒药吧。”
    “这次还好,下的不是烈性药,如果他们再下别的毒,您生命可就危险了。”
    华清听后冷笑:
    “这事还不简单?”
    “假使阴谋得逞,谁获益最大谁最有嫌疑。”
    杜开山故意瞪大了眼睛,盯着华清:
    “那不是你的嫌疑最大?毕竟你可是要承袭世子之位。”
    杜开山病愈后,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华清双手一摊:
    “夭寿了,好人没好报。”
    杜若兰轻轻地推了推杜开山:
    “爹,别闹了。”
    “你年前生病那会儿,哥哥都在千里之外呢,怎么投毒?”
    杜开山摸着胡子笑了笑:
    “我知道。”
    他脸色忽然严肃起来:
    “我其实早就有怀疑的对象。”
    一听此话,华清与杜若兰对视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兄妹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华清拍了拍胸脯:
    “爹,此事就交给我了。”
    “我定会将他罪名坐实。”
    杜开山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你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如何调查?”
    “此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华清笑了笑:
    “不瞒爹,其实我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华清拍了拍手,两个家丁押着杜府的一名厨子走了过来。
    “项荣?”父女两人见到他后吃了一惊。
    华清冷笑了几声:
    “爹,就是他给你饭菜里下的毒。”
    “说是什么精心准备小灶,不过是趁机下毒罢了。”
    项荣跪在地上连呼冤枉,辩解道:
    “老爷,您要相信小的啊。”
    “小的来府里十多年,忠心耿耿地服侍您,从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华清嘴角挂上了一抹讥讽之声:
    “那你一万三千两银子的赌债是谁帮你还的?”
    项荣听后额头顿时泌出豆子般大小的汗珠:
    “这个么,这个”
    华清厉声喝道:
    “什么这个那个的?”
    “要不要把赌场老板叫过来和你对质?”
    项荣磕头如捣蒜:
    “老爷,小的只犯过这一次错。”
    “反正您现在身体无碍,求您看在小的服侍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小的一命吧。”
    刘开山狠狠地踢出一脚,将他踹飞,撞在了假山上,跌落下来。
    “混账东西,快说,谁给你的毒药?”
    项荣爬起来回道:
    “易纵天。”
    对于他的这个回答,父女三人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杜开山挥了挥手:
    “将他送去官府法办。”
    那两个家丁拖着他走了。
    杜若兰叹息了一声:
    “可惜,如果仅凭他的证词,很难定易纵天的罪吧?”
    “只要易纵天咬死不认,又有他爹易固从中斡旋,易纵天大概率会脱罪。”
    杜开山父子对视一眼,脸生忧色,这种情况,他们又何尝不知?
    虽然易固官品比杜开山低,但好歹也是二品大员,没人敢轻易得罪。
    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如同千万银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夜色如墨,笼罩着一座矗立于高山之巅的风雪之城,城墙被白雪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堡垒,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在这座孤城的某个角落,一座简陋的房屋内,炉火熊熊,映照着一位棕发碧眼的中年男子沧桑的脸庞。
    他围坐在火炉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
    屋内靠着墙壁有几个药枯,弥漫着刺鼻的药材味。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那中年男子心中纳闷:
    都这么晚了,谁会来访?
    “来了。”
    他喊了一声,站起身,披上厚重的外套,提着灯笼,踏着积雪穿过院子,打开了院门。
    微弱的灯光照在一位身着貂皮大衣、头戴兜帽的英俊男子身上。
    棕发男子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你是沙欣?”
    沙欣皱了皱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那英俊男子见状,继续说道:
    “易纵天从你这里买了毒药,毒害我爹镇国公。”
    “我想从你这里买相同的毒药,毒害易纵天。”
    沙欣一听,连忙想要关门,却被华清一脚踹飞了院门。
    随后,华清迈步走进院子,冷笑道: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反正你是卖毒药的,还挑客户不成?”
    沙欣忙解释:
    “我只是一个医师罢了,买药之人买了药是害人还是救人与我无关。”
    “就像菜刀,有的人买了是做饭,有的人买了是杀人,又怎能怪卖刀之人呢?”
    华清轻笑几声:
    “别紧张,我只是来买毒药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沙欣狐疑地看着他:
    “当真?”
    华清点了点头。
    沙欣叹了口气:
    “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华清随手关上了门。
    他往后推了推兜帽,露出整个脑袋,坐在火炉边摘下厚厚的手套,伸出双手烤起了火。
    沙欣拉开一个药柜,忽然侧身问道:
    “你要几瓶?一瓶二十两银子。”
    华清听后愣了愣,随即笑道:
    “你的药倒是不便宜。”
    “来十瓶吧。”
    沙欣听后喜笑颜开:
    “公子真是大气啊。”
    他用一个布袋装了十瓶毒药,来到火炉旁递给了华清。
    华清接过后随口问道:
    “当初易纵天买了解药没?”
    沙欣摇了摇头:
    “没有,那家伙小气得很,怎么会花那个钱?”
    华清听后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手伸向腰间。
    沙欣以为他是拿钱袋,没想到华清竟抽出剑来,一剑封喉。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沙欣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双手猛地捂住脖子的伤口,两眼死死瞪大,眼神既有惊恐,也有疑惑。
    噗通一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