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华清的鼻子骂道:
    “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在这村里待不下去!”
    说完,他踢了一脚旁边的壮汉:
    “还他妈躺着干什么,滚起来!”
    那群人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一个个灰头土脸,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吴家兄弟恶狠狠地瞪了华清一眼,这才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
    果园的铁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华清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汗水顺着下巴滴落,浸湿了脚下的土地。
    他望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冷笑不止。
    回去的路上,吴老大一脚踹飞脚边的土块:
    “特么的,死老田今天怎么回事?”
    “打鸡血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猛?”
    “以前可是像一头老黄牛似的,还不任我们打骂?”
    他脖颈暴起青筋,草帽下的油亮脑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沾着汗渍的衣服后背洇出大片盐渍。
    吴老三啐了口浓痰,鞋底碾过土块:
    “必须煞住他的威风,把他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不然以后村里以后谁还会听我们的?”
    “幸福村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队伍里几个鼻青脸肿的壮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方才被华清制住时那种钻心的疼痛似乎还残留在关节处。
    吴老大目光阴晴不定,盘算了半天后,一脸阴毒地说道:
    “到了晚上,悄悄摸进果园,把那两间破房子给点了。”
    “咱们躲在门口,等他出来后,就是一顿棍子乱敲。”
    “不把他打服了,他是不会老实。”
    “然后,再把桃子都给打下来,我让他桃子卖不成。”
    他一边说,一边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上后,抽了一口:
    “老三,晚上准备个肉包子,抹上药,先把那条碍事的狗给毒死。”
    “好。”吴老三阴笑了几声:“还是大哥办法多啊。”
    夜色如墨,唯有几缕月光从云层缝隙中漏下,在果园围墙上投下斑驳暗影。
    一行人再次来到了桃园外,荒草在他们脚下发出簌簌的低吟。
    李大狗贴着土墙挪到大铁门边,通过大铁门上铁栏杆之间的缝隙往园内两间砖房看去。
    夜风掠过桃林,掀起一阵沙沙轻响。
    再三确认后,两间房子都没透出半点灯光。
    他缩着脖子退回人群中,喉结动了动:
    “三哥,屋里没亮灯,老田应该睡了。”
    吴老三摩挲着腰间短棍,浑浊的眼珠在黑暗中泛着绿光。
    他扯了扯油腻的衣领,将帽子压低几分,喉咙里溢出阴恻恻的笑:
    “好,开始行动吧。”
    赵二虎搓了搓手,往后退了十几步。
    借着微弱的光线瞅准墙面凸起处,突然发力助跑,鞋底在泥地上蹭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纵身一跃,粗糙的手掌死死扒住墙头的碎砖,腰腹猛地一收,整个人如猴子一般翻上墙头。
    墙下的孙麻子踮脚递上油腻的塑料袋,压低了声音:
    “这里面肉包子抹上敌敌畏了,你小心点,别沾手上!”
    赵二虎咧嘴狞笑,抓过袋子翻身跳下。
    靴底刚触到松软的泥土,突然“咔嗒”一声脆响,尖锐的铁齿瞬间咬住他的脚踝。
    剧痛如电流般窜上脊椎,他惨叫着瘫倒在地:
    “啊呀!疼死老子了!”
    十几米外的菜地里,华清趴在茂密的豆角架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个捕兽夹是千机打开系统空间,刚刚放在赵二虎脚底下的。
    蹲在围墙外望风的吴老三急得直跺脚,抄起半截木棍捅了捅墙头:
    “嚎什么丧!想把全村人都招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赶紧带着包子去扔给那条死狗,别把老田惊醒了!”
    “三哥!老田这狗日的埋了捕兽夹!”赵二虎在地上翻滚着,鲜血顺着捕兽夹的缝隙渗进泥土:
    “我的脚骨怕是断了!”
    吴老三暗骂一声,随手点了两个手下:
    “王云海,魏波,你们两个进去帮忙!”
    两人刚落地,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他们的脚踝也被铁齿死死咬住,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邪了门了!”
    “这狗日的老田,到底放了多少捕兽夹啊。”
    吴老三额头青筋暴起,月光下他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他又指派两人,恶狠狠地警告:
    “都给我睁大眼睛!再中招,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然而那两人刚翻过墙头,便传来同样的惨叫,仿佛中了某种诡异的诅咒。
    吴老大叹了一口气:
    “行了,别再进去人了,没完没了了。”
    他扯下草帽狠狠扇风,咬牙切齿地说道:
    “谁知道那个混蛋放了多少捕兽夹?”
    “你们几个,自己想办法出来!”
    五个被铁齿咬住脚踝的壮汉在月光下疼得龇牙咧嘴,他们互相拉扯着捕兽夹的弹簧,指节因用力过猛而发白。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可那钢铁利齿却纹丝不动。
    反倒在挣扎中咬得更深,鲜血顺着裤脚滴滴答答落在泥土上。
    “妈的!打不开!”赵二虎瘫坐在地,冷汗混着血水糊了满脸。
    吴老大太阳穴突突直跳,最终狠狠啐了口浓痰:
    “算了!叫门!”
    他不想在这丢人现眼的事上多做纠缠,朝吴老三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到百米开外的土坡上。
    躲在菜地里的华清通过千机的实时转报,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他猫着腰穿过茂密的豆角架,回到了两间房子前,小心地推开屋门,轻手轻脚摸进房间。
    不一会儿,果然传来了叫门声。
    “汪!汪!”拴在房屋门前地大黄警觉地冲到大铁门狂吠,叫声撕破了夜的寂静。
    华清拉动开关,屋子里顿时亮起了黄光。
    他走出了屋门,对着果园大门方向喊道:
    “大半夜的,干什么?”
    “老田!是我!”李大狗凑到大铁门旁,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们晚上遛弯,瞧见有人翻进果园,想来是小偷。”
    “你们好心帮你抓贼,哪成想……”
    “你这园子里咋埋了捕兽夹?”
    “专夹好人不夹小偷,这不是坑人嘛!”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