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表演,冷笑戳穿:
    “你不是认识到错了,你只是害怕坐牢罢了。”
    “收起你这套假惺惺的把戏,我看着恶心。”
    张强强此刻也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指着华清吼道:
    “张华清,你他妈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你要是敢把证据交出去,我这辈子都不认你这个哥!”
    华清嗤笑一声,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谁稀罕你认似的?你和你妈,我高攀不起。”
    张国豪见华清油盐不进,又急又气,也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带着威胁的口吻:
    “华清,你怎么就这么犟?!”
    “你非要毁了这个家,毁了你弟弟,毁了公司才甘心吗?”
    “你要是…要是一意孤行,这家产…家产可就没你的份了!”
    华清猛地转头看向父亲,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所以,在你的权衡里,你的家产,宁可给一个杀人犯,和杀人犯那同样心术不正、企图谋害兄长的儿子。”
    “也不肯给我这个差点被他们害死、只是想要一个公道的亲生儿子,是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国豪心上,让他踉跄一步,脸色灰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和对峙中,门外响起了清晰而急促的门铃声,紧接着是沉稳的敲门声。
    保姆战战兢兢地去开了门。
    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员大步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的餐厅和神色各异的几人,严肃开口:
    “我们接到报警,称这里涉及一桩严重的刑事案件,并提供关键证据。”
    “是谁报的警?请配合我们调查。”
    尽管贺新欢用哀求、威胁、甚至绝望的眼神死死盯着华清,疯狂示意他闭嘴。
    但华清面色平静,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向警员,清晰地说道:
    “警官,是我报的警。”
    “这个U盘里,完整记录了我身边这位贺新欢女士,几天前在南亚市银滩椰林酒店套房内,投毒杀害一名叫林默的男子的全过程。”
    贺新欢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尖声叫道: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污蔑我,他在撒谎。”
    “那视频是假的,是AI伪造的,你们不能信他。”
    华清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对警官冷静地补充,语气斩钉截铁:
    “我不仅提供视频证据,还可以带你们找到他们抛尸的具体地点。”
    “尸体现在应该就被埋在南亚市城东郊外凤凰山南麓的一处废弃矿坑附近。”
    “什……什么?!你连这都知道?!”贺新欢闻言,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眼前一黑,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无意识的呜咽和颤抖。
    证据确凿,指向清晰。
    为首的警员表情严肃,示意同事上前。:
    “贺总,请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贺大少,也麻烦您一同回去协助调查,提供详细笔录。”
    手铐冰冷地扣上了贺新欢的手腕。
    她面如死灰,被两名警员架着,几乎是被拖离了别墅。
    华清则配合地跟着另一名警员向外走去。
    警笛声再次响起,由近及远,彻底打破了别墅区夜晚的宁静,也仿佛带走了这个家最后一丝虚假的体面。
    奢华的餐厅里,只剩下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张国豪,以及吓得脸色惨白、浑身不住哆嗦的张强强。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
    突然,张国豪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经精明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血丝和骇人的怒火,死死盯住小儿子,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失望而嘶哑低沉:
    “说!”
    “你们母子俩……背着我,到底还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字不漏地说清楚……”
    他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疼爱有加的儿子,扬起了颤抖的手。
    张强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老婆因杀人罪名锒铛入狱,这让张国豪脸上着实无光。
    消息一经曝出,万豪科技的股价应声大跌,市值蒸发数十亿,集团声誉遭受重创。
    董事会成员们议论纷纷,矛头直指张国豪治家不严,连带着对公司的管理能力也产生了质疑。
    这一切都让张国豪难以对华清亲近起来。
    而另一边,张强强和其母贺新欢竟曾密谋杀害华清,这赤裸裸的狠毒让张国豪对这个小儿子也充满了失望与疏离。
    以往的偏爱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屈辱感和难以言说的隔阂。
    之后的日子里,华清凭借多次耀眼的项目成绩和危机处理能力,最终从云贵事业部被调回总部。
    职位一路攀升,逐渐掌握了集团的核心业务和话语权。
    他的铁腕作风和精明强干,与日渐颓唐的张强强形成了鲜明对比。
    失去了母亲贺新欢在背后出谋划策、甚至不惜动用阴私手段铺路,张强强在华清面前简直像个毫无招架之力的新兵蛋子。
    无论是在董事会上的提案交锋,还是日常的管理决策,他都处处受制,节节败退。
    这种无力感和即将被边缘化的恐惧,让他心乱如麻,焦灼不已。
    他屡次三番前往监狱探望贺新欢,几乎是哭诉着请求母亲支招对付华清。
    隔着厚厚的玻璃,贺新欢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一股经历巨变后的麻木和清醒。
    她看着惊慌失措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给出了两条她认为仅剩的路:
    “强强,事到如今,要么,你有本事让他彻底从人间蒸发,一了百了…”
    “要么,你就只能低下头,放下身段,去迎合他,讨好他,修补你们那早就烂透了的兄弟关系。”
    “或许…或许看在你示弱的份上,他将来掌权后,还能给你留一口饭吃。”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