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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章 郎中(7)
    周烈副将虽不懂医理,但见华清在这种压力下依然镇定自若,而众军医只会争吵推诿,心中已有决断。

    他黑下脸,厉声道:

    “都给我闭嘴!”

    “你们吵了半天,可拿出一个可行的法子?”

    “他敢开方,你们敢吗?你们就是怕救不好,背上责任!”

    “来人,照他的方子,速去取药!”

    李医官一脸不服气:

    “周将军,您这话就不对了。”

    “我们是为将军安危着想,不得不慎之又慎!”

    王医官阴阳怪气地帮腔:

    “他一个流犯,烂命一条,自然不怕担责任,治好了或许有赏,治坏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当然敢乱来!”

    周烈怒极反笑:

    “好一个慎之又慎,将军若有不测,你们真以为能脱得了干系?”

    “现在有人愿意出手,你们反倒百般阻挠!”

    “再敢多言,军法处置!”

    众军医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药材取来后,华清到旁边帐篷熬药。

    军医们虽不敢明着反对,却都冷眼旁观,等着看笑话。

    药熬好后,华清端来,小心翼翼地给张将军灌下。

    帐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盯着将军的反应。

    李将军冷笑:

    “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军医们脸上开始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时,张将军原本急促的呼吸竟然渐渐平稳下来,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周烈大喜过望,连声道:

    “好,好,有效果!”

    众军医的老脸挂不住了,王医官强自辩解道:

    “不过是暂时稳住了而已,用的方子也寻常,算不得什么本事……”

    另一个军医接话:

    “就是,人人都会,后续若是恶化,还是得靠我们……”

    “够了!”周烈冷冷打断他:“人人都会,刚才也没见你们开出这个方子。”

    华清感激地看着他维护自己,拱了拱手:

    “将军需要静养,毒性未清,还需继续用药调理。”

    周烈此刻对华清已是信了大半,因为知道军营有内鬼,给张将军下了毒。

    他令心腹亲兵严守大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随后,他安排人带华清下去,好生款待,更换干净衣物,供给热食。

    有军医嘀咕:

    “周大人,他是流犯,明日还要上路的……”

    周烈眼睛一瞪:

    “什么事能比将军的命重要?”

    “只要能救活将军,他就是我全军的恩人。”

    “至于流放之事,本将自会向朝廷陈情!”

    接下来的日子,华清守候张承宗将军榻前,根据病情变化,不断调整药方,细心诊治。

    几天相处下来,张承宗也了解到华清的一些事情。

    他看着华清,感慨道:

    “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医术和胆识,救我性命,稳定军心,此乃大功一件。”

    “本将欲留你在军中效力,担任医官,你可愿意?”

    华清本来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忙躬身:

    “多谢将军厚爱,能为将军效力,是在下的荣幸。”

    “只是……有位同行的老叔,也被流放,年事已高。”

    “能否也请将军开恩,准他留在军中,做些杂役,谋个生路?”

    张将军大笑几声,爽快应允:

    “准了!”

    “既是你的请求,便让他留在辎重营帮忙吧。”

    华清从主账出来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王虎和老谢,王虎也替两人高兴不已。

    第二天,两人给王虎送行。

    华清叮嘱:

    “王大哥,回到青州,务必低调,只言完成任务。”

    “赵家势大,若知我在军中得势,恐怕打草惊蛇。”

    王虎郑重答应:

    “白大夫放心,我晓得轻重。”

    “你保重,盼你早日洗刷冤屈!”

    说罢,拜别了两人,踏上了归途。

    张将军的身体在华清的精心调理下日渐好转,已能下榻缓行。

    军中上下对这位年轻郎中的态度也悄然转变,敬畏者有之,感激者亦不少。

    然而,这番景象却如同根根利刺,扎进了以李医官、王医官为首的那几位老军医心里。

    这日,张将军正由华清搀扶着在帐外慢行透气,李、王二位医官领着另外几人,神色凝重地前来求见。

    “将军,事关重大,我等不得不报!”李医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沉痛。

    张承宗眉头微皱,停下脚步:

    “何事如此慌张?”

    王医官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指向华清,厉声道:

    “将军,我等连日来反复思量,您此次中毒,实在蹊跷。”

    “为何这白华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您毒发、我等束手无策之时出现?他又怎会恰好懂得解此奇毒?”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李医官紧接着附和,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

    “将军明鉴!此人来历不明,乃戴罪流放之身,谁能保证他不是北蛮派来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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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用毒计害将军,再假意救治,以此骗取信任,混入我军中要害之处!”

    “此乃苦肉计,其心可诛啊!”

    此言一出,周围亲兵皆是一惊,目光齐刷刷投向华清,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怀疑与紧张。

    华清心中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位医官,最终落在张将军脸上,朗声道:

    “将军,诸位医官此言,实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声音清朗,条理分明地驳斥:

    “第一,我抵达军营时,将军已然毒发,此事兵头孙彪及营门守卫皆可作证,绝非我到来之后将军才中毒。”

    “时间先后,一查便知,岂能颠倒黑白?”

    “第二,我解毒凭的是家传医术与对症下药,药方、用药皆经得起查验。”

    “若我是下毒者,自然备好解药,何须用那寻常药材组合,冒险尝试?”

    “诸位皆是医道中人,当知用毒容易解毒难,尤其这等复杂奇毒,岂是预先备好解药就能万无一失的?”

    “第三,”华清语气转冷,直视李、王二人:“若我真是奸细,目的乃是窃取军情或危害将军。”

    “那我只需袖手旁观,任凭将军……”

    “届时军中无主,必然大乱,岂不更遂了北蛮之意?”

    “何必多此一举,救醒将军,自曝身份,引人怀疑?”

    “这等愚蠢举动,除非是脑瘫,反正一般人是干不出来。”

    他句句在理,逻辑清晰,将对方的指控驳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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