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继续开口说道。
“此计，固然，堪称神来之笔！”
“但是......那鲜卑人，终究是异族！其性，如狼！狡诈，而又贪婪！”
“我们，给他们兵器，让他们，尝到了劫掠的甜头！万一......万一他们，在击败乌桓之后，实力大增，反咬我们一口......”
“到那时，我们，岂不是，亲手，为自己，培养出了一个，比乌桓，更加可怕的敌人？！”
这番话，说出了所有冀州旧臣的心声！
他们，怕了！
是真的怕了！
顾衍的玩法，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跟不上！
完全跟不上顾衍的节奏！
在他们看来，顾衍的每一步棋，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敌人？”
顾衍闻言，转过身，看着满脸惶恐的辛毗，笑了。
那笑容，很淡。
却带着一股，洞穿人心的，绝对自信！
“佐治，你记住。”
“在这个世界上，能成为我顾衍敌人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比我更强的。”
“另一种，是比我更不怕死的。”
顾衍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觉得，那些连草场都被我们占了的鲜卑人，他们，配吗？”
一句话！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辛毗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是啊！
配吗？
那些在并州，被马超和张飞，杀得闻风丧胆，连头都不敢抬的鲜卑部落！
那些被主公一道命令，就乖乖交出草场，划分牧区，不敢有半句怨言的丧家之犬！
他们，也配，当主公的敌人？！
“你们，把他们，当成狼。”
顾衍走到辛毗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在我眼里，他们，只是一群，我养在并州草原上的，狗！”
“狗，就要有狗的觉悟！”
“我给他们骨头吃，他们，就要为我，看家护院！为我，去撕咬，别的野兽！”
“他们若是不听话，或者，敢冲着主人，龇牙！”
顾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堪称残忍的弧度。
“那，就杀了，吃肉！”
“我顾衍麾下的暗卫，早就渗透进了鲜卑的每一个部落，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们，翻不起任何浪花！”
“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顾衍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
“你们只需要，看着。”
“看着我，是如何，为这北方，为这大汉，扫平所有的威胁！”
“如何，为这天下的百姓，打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朗朗乾坤！！”
......
并州，通往草原的官道之上。
两匹快马，如风，如电！
“驾！驾！驾！”
张飞兴奋得，嗷嗷大叫，手中的丈八蛇矛，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痛快！痛快啊！！”
他一边催马狂奔，一边冲着身旁，那个一身银甲，沉默如冰的马超，大声嚷嚷！
“孟起！还是跟着君侯干，带劲！”
“你说，咱们到了那鲜卑人的地盘，他们要是，敢跟咱们，说半个不字，怎么办？”
马超闻言，那张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杀了。”
“哈哈哈哈！好！说得好！就该杀了！”
张飞放声大笑，那声音，惊得路边的林中，飞鸟四起！
“俺就怕，他们没那个胆子！一群怂货！到时候，别说跟着咱们去打乌桓，怕是看到咱们，就直接，尿裤子了！”
马超的嘴角，难得地，向上，翘了一下。
“他们，不敢。”
二人一骑，绝尘而去！
在他们的前方，那片无边无际的，苍茫大草原，已经，遥遥在望！
风中，带着青草的，生涩气息。
也带着，鲜血与杀戮的，味道！
张飞猛地，勒住战马，人立而起！
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丈八蛇矛，指向那片，即将被战火，彻底点燃的草原！
“俺的矛，已经渴了！！”
......
数十日后。
鲜卑，弹汗山。
这里，是鲜卑中部最大的部落，轲比能部的王庭所在。
巨大的毡房，连绵成片，如同草原上，生长出的，无数个，白色的蘑菇。
数万名鲜卑牧民，在此繁衍生息。
牛羊，如同天上的云朵，散落在碧绿的草原之上。
看似，一片祥和。
但，在王庭最大的那座，用整张牛皮制成的，金色大帐之内，气氛，却是压抑到了极点！
部落首领，轲比能，正坐在主位之上。
他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精悍的中年男人，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眸子里，此刻，却写满了，深深的，无法化解的，凝重与不安。
在他的下方，坐着十几个，同样是鲜卑各部族的首领。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惶恐！
“都说说吧。”
轲比能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南边，那个魔王，派人传来了消息。”
“他，要我们，出兵三万！”
“随他麾下的两员大将，去攻打，东边的乌桓人！”
“你们，怎么看？”
话音落下。
整个大帐，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牛油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
良久。
一个留着八字胡，看起来，颇有几分智谋的小部落首领，站了起来。
“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啊！”
他的声音，都在打颤！
“那顾衍，乃是中原的魔王！其心，比草原上的饿狼，还要歹毒！他这是，要拿我们鲜卑勇士的命，去给他当炮灰啊！”
“是啊大王！”
另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也跟着站了起来，大声嚷道：“我们凭什么，要听他的？！这里，是我们的草原！不是他中原的土地！”
“我们鲜卑人，只为自己而战！绝不给汉人，当狗！”
“对！不当狗！”
“大不了，跟他拼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
这些在草原上，桀骜不驯惯了的部落首-领们，仿佛，又找回了，他们身为草原男儿的，血性！
然而。
轲比能没有说话。
他只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们。
“拼了？”
他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悲哀！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