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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凌迟处死
    他回头看了眼狼藉囚车和愤怒的百姓,忽然明白陛下为何要下令京营带着刘宗敏游街:

    这不仅是为了给百姓一个发泄口,更是要让天下人看看,叛逆者的下场。

    “都打起精神来!”

    千户对身边的兵卒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

    “护好囚车,莫要让百姓冲撞了去,更要防止伪装成百姓的贼人劫车。”

    众士卒自然知道此中厉害,齐声应喝。

    千户又高叫:“但凡靠近囚车5步的,皆有可能是漏网贼人,可杀!”

    此话一出,百姓都下意识退了退,生怕被误会成贼人,但手上的动作没停,依旧在丢打扔砸。

    有了百姓的“让步”,囚车终于顺畅起来。

    当行至通济门,有快马传来崇祯的口谕:

    “刘宗敏罪大恶极,即刻押赴刑场,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负责押送的千户不敢耽搁,当即指挥队伍转向城南的刑场。

    “往南去!刑场在城南校场!” 有人在人群里高喊。

    相当一批机灵的人,率先去了刑场找最佳观刑位置。

    消息像野火般传开,原本跟在囚车后的百姓愈发激动,全都舍了囚车去寻“好位置”。

    后来,连沿街商铺的伙计、挑着担子的货郎都放下手中营生,跟着人流涌向刑场。

    此时的刑场周围早已竖起高高的木台,监斩官的席位正对着入口,何腾蛟一身绯色官袍,正襟危坐。

    待囚车缓缓驶来,将士将刘宗敏押上行刑台,何腾蛟盯着那个破口大骂的身影,冷声道:

    “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

    刘宗敏猛地抬起头,因一路嘶哑谩骂,其嗓音已经如同破锣:

    “何腾蛟!你这走狗!要杀便杀,少在此处聒噪!”

    刑台下的百姓早已沸腾,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刑台上的刘宗敏,怒骂声此起彼伏,烂菜叶、石子往台上扔去。

    何腾蛟喝道:“刘宗敏,你造下无数杀孽,可有后悔!”

    刘宗敏眼中血丝密布:

    “你们这些朝廷命官,成日鱼肉百姓,死在你们手上的百姓足有数百万,你们……可有后悔?

    哈哈哈……你们罪行累累,如今想冒充好人陷害额,真是天大的笑话!”

    话音未落,一根狗屎被扔到了他的脸上。

    刘宗敏扭头甩掉,视线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

    “朝额脸上扔狗屎的,自己手上也是恶臭无比!

    就像是这朝廷,自己鱼肉百姓,造成官逼民反,现在又整的人模狗样,其实,狗皇帝和朝廷文武,各个都是害民的罪人!”

    何腾蛟大怒,声如洪钟呵斥其所有罪行:

    崇祯八年,攻破凤阳,焚烧了皇陵宫殿,屠戮百姓10万人……

    崇祯十年,破滁州屠城七日……

    崇祯十四年,攻破洛阳,屠戮全城5万人……

    崇祯十八年,在安庆、贵池、铜陵屠城,50余万百姓遭难,更颁布秃头令,造成江南各地百余万百姓殒命……

    每念一句,台下便响起一阵怒喝和一阵“丢打扔砸”。

    刘宗敏每每听一罪,便狂笑一阵,笑声比破锣还要刺耳,待全部罪过讲完,他更是笑的肆无忌惮:

    “哈哈哈!你怎么不说额屠戮朱姓皇亲?

    福王朱常洵,额煮了吃了。崇王朱啥啥的,额砍了他脑袋,赵王朱慈什么的,额一锤头夯死的……

    还有那些王妃、郡主,啧啧啧,很嫩,很润,额和兄弟们玩的很爽,只可惜,后来都被额杀了。

    哈哈哈……这些罪过,你可不能忘啊!不能不提!”

    他嘶声大笑,随后开始更大声的咆哮:

    “朱明的皇亲作威作福几百年,害死多少百姓,活该被额灭族!

    各个州县的贪官污吏成日就知道鱼肉百姓,本就该杀!

    还有,额攻城略地,但凡归顺额的百姓,额从来不杀,不归顺的百姓,不杀留着过年吗?

    听着!

    额征战天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百姓谋活路,额应该是英雄!”

    “放屁!”

    台下一个汉子怒吼着冲上前,却被兵卒死死按住。

    他嘴里大叫:“我爹不过是个教书先生,何曾害过百姓?却被你手下的兵一刀砍了头!”

    这声怒喝像点燃了火药桶,无数人跟着怒骂:

    “你也配称英雄?我祖父不愿剃发,你们竟然将他活活烧死!”

    “我家男丁全被你们砍杀,只因为喊了一声贼兵,你们就是恶魔!刽子手!”

    百姓群情激奋,台下的愤怒早已化作沸腾的岩浆,一时间沸反盈天。

    何腾蛟见时机差不多了,猛地将手中的令牌掷在地上:

    “行刑!”

    两名面色阴鸷的刽子手应声上前,将刘宗敏按在刑架上。

    锋利的小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第一刀落下时,刘宗敏额上青筋暴起,忍着痛,瞪着何腾蛟骂道:

    “姓何的走狗,你等着!闯军余部定会为额报仇,你活不久,崇祯狗皇帝的江山坐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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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腾蛟嗤之以鼻:“余部?呵呵……”

    随着刽子手的动作,鲜血染红了木台,刘宗敏的肉一片片落下,却始终没低下那颗狰狞的头。

    每一刀落下,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有人哭着告慰被贼兵害死的家人,有人甚至跪在地上叩拜苍天。

    何腾蛟站在台上,望着这沸腾的场面,想起九江城外的尸山血海,想起胡广水师的将士,想起江南些死不瞑目的百姓,心中一阵大仇得报的欢快。

    ……

    日暮西沉,残阳如血,将刑场的血淋淋的木台染得愈发猩红。

    这一天,刘宗敏被割了800多刀,血肉模糊,浑浊的眼睛却仍圆睁着,透着一股不散的凶戾。

    刽子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向监斩席上的何腾蛟请示。

    得到停刑的命令后,意兵卒上前,解开铁链将刘宗敏抬下。

    刘宗敏被扔上囚车,已然疼的说不出话,却硬是没咽气。

    围观的百姓见他这副模样很是解气,皆伸着头“观赏”。

    直到囚车消失在街角,众百姓才渐渐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菜叶与石块。

    ……

    入夜。

    何腾蛟带着郎中来到牢房,寻到刘宗敏。

    郎中先是检查了伤势,随后打开药箱取出清水、银针、金疮药等物,飞快地清洗伤口、敷上药膏,又用银针封住几处要害穴位,防止他失血过多而亡。

    做完这一切,他微微一叹:

    “从业数十年,还是头次给将死的囚犯 续命。”

    ……

    翌日天刚亮,刑场外围便又挤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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