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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临渊是我虞宁音的逆鳞
    “师爹十三岁时,可为夫子洗过碗?”

    桑陌立刻往小棉花嘴里塞了一块馒头,多吃饭少说话,少管闲事。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孟昀灼太不了解主子的脾气了,才吃亏还敢不怕死地往上凑。

    沐棉想凑热闹的,但桑陌已经掐她的大腿了,只能竖起耳朵乖乖埋头猛吃。

    王爷手里还捏着哥哥成亲用的院子呢,不能得罪了财神爷啊。

    快到嘴边的碗转个方向,缓缓落下。

    凤玄尘垂眸看着碗碟,陷入回忆,他想替韵儿洗碗这件事,还记在册子上。

    “未曾。”

    “哦!那十三岁时可为夫子做过吃食?”

    “未曾。”

    “可为……”

    “昀灼,你师爹为救夫子下过冰窟。”

    虞韵的眼神平静无波,望着一直找茬的少年郎,竟有种比虞修还强大的压制感。

    “知道了。”

    孟昀灼心头被刺了一下。

    他讨厌夫子看她的目光,尤其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用目光警告他。

    “你情窦未开,尚且不知何为生死相许,何为百死不悔。

    夫子可以原谅你不理解你师爹对夫子的感情,但不允许你质疑他。

    今日,我再立一条规矩:临渊是我虞宁音的逆鳞!

    不论何时何地,你们可以冲撞我,但绝不可以冒犯他,否则,便是与我为过不去。

    昀灼,夫子所言,你可听进去了?!”

    孟昀灼放在桌子下的左手缓缓握紧。

    他嫉妒凤玄尘比他早出生十三年,用些小恩小惠就收走了夫子的心。

    给他十三年,他能做得好百倍。

    只可恨,眼下夫子不会偏心他。

    即使他生气离开,夫子也不会说半个挽留的字,只会对他更加敬而远之。

    要想在夫子心中占到一席之地,他只能和凤玄尘表演“父慈子孝”,徐徐图之。

    凤玄尘有句话说的很对,即使要干掉他,也不能让夫子看出来幕后黑手是谁。

    或者让夫子与他离心,认为他咎由自取。

    孟昀灼站起来,拱手向凤玄尘行了一个弟子礼,态度依旧散漫桀骜。

    显得极真实自然,看不出半点别有用心。

    “师爹恕罪,刚刚昀灼因为一时愤怒,鲁莽冒犯了你,我认错。

    不过,请师爹下次对我下死!手时,也提前打个招呼,稍不留神会没命的。”

    凤玄尘没心思跟孟昀灼玩对手戏,更别说跳他布下的坑。

    他望着满桌吃食,心头涌起百般滋味。

    “你问得对,我十三岁时远不如你。

    没有为韵儿洗过碗,做过可口的吃食。

    也没有在她受寒症折磨时,用心为她寻医问药,替她缓解痛苦。”

    他懂了孟昀灼为何看轻他对韵儿的感情?

    若是把他们两人同时放在十三年前,凤玄尘自问争不过孟昀灼。

    他做得太烂了。

    一个小小的寒症都能困韵儿十五年,是他不够用心……

    “大家慢吃,我们先行一步。”

    虞韵吃不下去了,拉起凤玄尘离开小花厅。

    她不想再管其他人。

    孟昀灼也好,凤鸣空也罢。

    他们如何处境可怜,不是她造成的,为何需要她来成全?

    甚至因此一而再地违逆临渊心意,委屈她最爱的人陷入反省与自责之中。

    “沐临渊,你什么没为我做?”

    “韵儿……”

    凤玄尘慌了,他怎么又把韵儿惹哭了?

    “你只差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把这条命丢在北疆战场了?你还要怎么做?”

    虞韵恨自己太宽容,太博爱。

    为何不能抛开所有人,只陪着她的临渊哥哥,弥补十五年缺失的深情陪伴。

    他明明为她做尽了能做的,不能做的一切。

    为何还要被人责难?

    还要背负不存在的愧疚?

    “别哭……”

    “你哪里没有做好?

    是给我带的吃食选错了食补药材?

    还是抄的驱寒方法里藏了杀招?

    临渊,你告诉我,你哪里没有做好?”

    虞韵真的见不得凤玄尘受半点委屈,今日立规矩违背他的心意,已是极限。

    她错了!

    委屈容不得一丝一毫,有一点就会有无数点,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临渊想要的不是热闹温馨的家,他只想要她,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她为何要自作聪明,替他张罗一大摊子事,反倒惹他不开心?

    “韵儿,临渊哥哥方才糊涂了,爱你这件事我最擅长,没人比得过。”

    他被自己的得失心困住了,一个外人竟有机可乘,搅乱他的道心。

    孟昀灼,好样儿的!

    凤玄尘低头吻掉虞韵的眼泪,咸涩的味道像毒药腐蚀五脏六腑。

    “不哭了,好不好?”

    韵儿十五年加起来的眼泪,都没有与他相认后哭得多,她不是个爱哭的人。

    是一次次为他心疼到控制不住想哭啊!

    他的小王妃总能轻易懂他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用心珍藏他的每一点付出。

    叫他如何能克制爱慕呢?

    “娘子,为夫还饿着,你听肚子在唱空城计了,能偷偷吃娘子做的独食吗?”

    “好!”

    小花厅里。

    所有人沉默不语低头进食。

    虞韵没有对人冷过脸,更别说生气离席。

    从来不发怒的人发起怒来才可怕,连凤鸣空都能感受到,夫子很生气。

    “太子殿下,孟将军慢吃,末将先行告退。”

    桑陌按住沐棉,严肃警告她不准当场发作,快速吃了两个馒头,拉着人离开。

    此时不论王妃,主子,还是孟昀灼,都是露出引线的炮仗,谁惹谁完蛋。

    “桑陌,你干嘛不让我说,孟昀灼太过分了,他有什么资格质疑王爷对王妃的感情?”

    说了有用吗?

    孟昀灼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小棉花在他眼里就是蝼蚁,瞎蹦跶只会被他记仇。

    “王妃生气离开,已经足够让他长教训了。

    咱们不能打岔,得让他自己去领悟,在王妃面前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和主子争宠,只会在王妃面前失宠。

    沐棉你也一样,如果让主子不高兴,王妃绝不会容你在身边,明白吗?

    王妃既然立了规矩:主子是她的逆鳞,那不论谁针对主子,先疼的一定是王妃。”

    桑陌苦口婆心说了一大通,只希望小棉花能听进去一二。

    别跟孟昀灼那般,栽了大跟头才后知后觉自己不自量力。

    他主子从来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