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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出来吧!
    洛神街上最有名的两座楼,一为南风馆,二为百花楼。

    曾经都是日进斗金的销金窟,幕后明面东家为京都富商,背后主子是暗河。

    孟昀灼带着虞淑从特殊通道进入百花楼。

    要死不死的点了个花魁,正好是那天从鼠王榻上醒来的女人。

    “奴家拜见两位公子。”

    “我家小弟第一次来,好生照顾她。”

    一叠银票丢在桌上,花魁笑得灿若桃李,连忙将银票交给婢女。

    莲步款款来到虞淑身边。

    “小公子生的如此贵气逼人,倒叫奴家自惭形秽了,奴敬公子一杯酒,可好?”

    说是敬,实则酒直接送到嘴边。

    浓郁的脂粉香令虞淑感到不适,她推开酒杯,坐得靠近孟昀灼一些。

    “怎么,要哥哥亲自喂你?”

    虞淑狠狠瞪了孟昀灼一眼,对于眼前新奇的事物,又害怕又好奇。

    “姑娘,你……你坐着便好。”

    “呵呵……公子莫害羞,奴是个温柔的,不会吃了你的。”

    花魁继续贴上来,拉着虞淑坐回原来的位置,凑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公子,奴还是个清倌呢,您瞧~”

    孟昀灼撑着脑袋欣赏虞淑被人调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鼠王,敢伤小爷,要付得起代价。

    “清……清倌?”

    虞淑被花魁嫩生生的手臂晃得眼花,涂满胭脂的唇快贴到她的脸时,一把将人推开。

    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守宫砂。

    “抱歉,唐突姑娘了,实……实不相瞒,我也是清倌……”

    “哈哈哈……”

    孟昀灼被虞淑逗笑了,顺手将人拉到身边坐下,挥退伺候的人。

    “都下去,今日之事谁敢多说一个字,丢出去喂乞丐。”

    管事妈子连忙进来清场,“贵人放心!”

    等人离开,虞淑离开离孟昀灼十万八千里,怒瞪着嘲笑她的人。

    “你笑什么?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是个贪酒好色的登徒子,我姐夫从不来这种地方。”

    “知道什么叫清倌吗?”

    “身世清白的女子,难道不是吗?”

    “嗯,没错!”

    孟昀灼不打算告诉虞淑,脑中闪过她手臂上朱砂痣的画面。

    “确实是清小倌,再长几年,可以当花魁了。

    打开窗户,爷带你见识见识,清倌花魁是如何征服男人的?”

    “为何要征服男人?不看!”

    身为奴婢,主子去哪她去哪,已身不由己。

    虞淑不愿去接触一些丑陋的人事,君子远庖厨,同样女子远离烟花巷。

    这种地方别说长姐,长兄都没有来过,她已经算见世面了。

    “真不看?”

    孟昀灼端起酒杯嗅了嗅,没有喝。

    “你以后要嫁人的,不学些有用的本事,不怕夫君被别的妖精勾走?”

    虞淑闻言轻松一些,重新安静地坐下来,不想回答胡言乱语。

    谁说女子非要嫁人的?

    洛绾轻不就女扮男装,做了状元郎吗?

    家里虽然不会允许她行事如此离经叛道,但她若不愿意嫁人,自会有法子糊弄过去。

    “怎么不回主子的话,越发没规矩了。”

    “回主子,奴婢从不杞人忧天。”

    窗外人声渐渐攒动,虞淑低头泡茶,装聋作哑等着孟昀灼玩够回去。

    “夫子当年就是这样吸引战神的吗?”

    “什么?”

    孟昀灼站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正对面戏台上,好戏正开场。

    高雅的古琴声回荡开,引来不少雅间开窗观望,今日这花魁水准颇高。

    “能弹高山流水的女子,怎会落入此地?”

    “你懂音律?”

    虞淑竖起耳朵听琴品茶,不想回答。

    “爷还以为你只懂弹棉花呢!”

    孟昀灼啪一下合上窗户,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人,没多大意思。

    “驴小四,你们虞家女除了读书,织布,做饭,还会什么?”

    “回主子,什么也不会,虞家女蠢笨无趣,不值得您惦记。”

    啧!

    接二连三热脸贴冷屁股,孟昀灼磨磨后曹塌,他到底收了个什么玩意儿?

    “楼下那花魁,是冲着虞修来的。”

    怎么可能?

    兄长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

    “不信?

    他们就在隔壁,想看吗?”

    没一会儿,虞淑跟着孟昀灼从暗阁里窥见了兄长,张行舟,洛绾轻三人。

    “见微,洛兄,今日一别,愿君保重。”

    虞修以茶代酒,拧眉看着张行舟,“少喝点,醉酒容易误事。”

    “人生难得年少真性情,无涯兄,祝你早出苦海,早悟极乐。”

    洛绾轻懂张行舟爱而不得之苦。

    “呵呵……干!”

    两人听了一耳朵转出来,虞淑皱起眉头,总觉得不对劲儿。

    “主子,我兄长是端方君子,从不来这种地方,即使查案也不会……”

    “那只是你以为,虞修外放两年,去这种地方会少吗?”

    “不对,你刚说那花魁是冲着兄长来的,她想干什么?不行,我得去提醒兄长。”

    “让虞修知道你逛花楼吗?”

    “那也比兄长被人设局陷害强。”

    孟昀灼轻嗤一声,喝掉杯中茶叶,含在口中慢慢咀嚼。

    驴小四对危险反应倒是快。

    “虞修在北疆赈灾时,断了一些人的财路,手里握着不少证据。”

    “所以有人要害他?”

    “摄政王的舅兄,谁敢轻易动?

    不过是有人想借他的手,平反先帝在位时定的一桩铁案。”

    哦,那就不是有人要毁兄长清誉。

    虞淑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兄长不会过问的,他不管刑部的事。”

    “主子,这里是你的地盘,对不对?”

    “不错!”

    “你会让兄长在这里出事吗?”

    “你该问问你姐夫,他会不会坐视不管?”

    ……

    最后,虞淑以三杯酒的代价,换孟昀灼插手这场乱局。

    “傻不傻,虞修知道你为了他,把自己喝成了醉猫吗?”

    “说话要算话,兄长若出事,我……”

    “趴好,别乱动。

    驴小四,爷才是你的主子,下次再为别人卖命,爷把你扔酒缸里泡三天。”

    “你好吵啊!啰嗦……”

    孟昀灼将人丢到榻上,扯过被子随便盖住,转身出去替虞修擦屁股。

    “守好她,不许任何人靠近。”

    走到廊道尽头,他停下脚步。

    “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