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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襄南归讯惊王府,云岸盛怒谋先机
    七皇子云岸的王府,恰似画师精心勾勒,工笔雕琢的绝美长卷,一步一景,处处透着雅致与精巧。

    蜿蜒曲折的水榭回廊,仿若灵动绸带,轻柔环抱着一泓澄澈湖面。

    九曲桥凌驾其上,如龙卧波,连接着湖心那座熠熠生辉的亭子。

    湖心亭飞檐高挑,仿若欲振翅高飞的大鹏,斗拱交错,雕梁画栋,尽显古朴大气与奢华精巧。

    花鸟鱼虫的雕刻栩栩如生,似要破木而出,嬉戏其间。

    云岸一袭湛蓝锦袍立身亭中,袍上金线细密绣就的流云暗纹,仿若被微风赋予了生命,徐徐飘动。

    光影交错间,衬得他身姿如松般挺拔,仪态优雅超凡,仿若谪仙临世,举手投足尽是矜贵之气。

    他手中那把湘妃竹折扇,质地温润,扇骨莹润如玉。

    扇面上墨笔勾勒的山水清幽空灵,仿若藏着另一处世外桃源。

    随着他的动作开合,更添几分随性洒脱之意。

    此刻,云岸正半眯眼眸,沉浸在这春日湖光山色之中。

    神情悠然闲适,仿若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

    偶尔扇动几下扇子,都是不紧不慢,透着慵懒惬意。

    然而,贴身小厮却如莽撞闯入仙境的粗野山民,瞬间打破这份悠然静谧。

    小厮神色慌张,脸色煞白如纸,眼眶泛红,满是惊惶之色。

    脚步急促慌乱,鞋履在木质回廊上踏出杂乱声响。

    奔至亭中时,“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身体前倾,双手颤抖得仿若深秋里在狂风中瑟缩的残叶。

    高高捧起一封加急信函,额头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

    “啪嗒”一声砸在青砖地面,溅起细微尘土,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

    哆哆嗦嗦地喊道:“殿下,九皇子从襄南城回城了!这是刚得的消息。”

    云岸仿若被一道凌厉无形的劲风击中,原本随性摇扇的动作戛然而止。

    手中折扇仿若被一股强劲之力猛地拽住,瞬间“啪”地一声严丝合缝地合起。

    那清脆声响仿若一记响雷,惊得亭边休憩的雀鸟扑棱着翅膀慌乱飞散,叽叽喳喳叫声不绝于耳。

    刹那间,他微微仰头,原本平和温润,仿若含着一泓静谧秋水的眼眸。

    瞪大到极致,瞳仁急剧收缩,锐利光芒仿若破晓利剑,刹那间锐利如苍鹰锁定猎物,寒光四射。

    那目光仿若两道实质化的利箭,直直穿透手中信纸。

    似要跨越万水千山,将襄南城的大街小巷,市井坊间都瞧个真切。

    潜藏的暗潮涌动,势力勾结,仿若都近在眼前。

    他的双唇本如春日柔瓣,此刻却紧紧抿成一条坚毅冷硬,毫无缝隙的直线。

    唇色褪去红润,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嘴角不自觉下沉,勾勒出一抹冷峻至极的弧度,腮帮微微鼓起,彰显着他极力压抑的愠怒。

    良久,鼻腔中才挤出一声,满是鄙夷与猜忌的冷嗤:“云彻?”

    这简简单单两个字,仿若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

    语调拖得极长,尾音下沉,透着一股子轻蔑与不屑,仿若云彻的名字都脏了他的嘴。

    紧接着,话语似连珠炮般从他口中迸出,语速时快时慢,刻意咬重每一个字以宣泄愤懑。

    “哼,在襄南城佯装善人救济难民。”

    说到此处,他眉头高挑,眉心挤出一道深深褶皱。

    眸中闪过一丝浓烈讥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倒是费尽心机,博了个满堂彩,捞足了好名声,百姓被他那点小恩小惠哄得晕头转向。”

    “朝野上下都对他赞誉有加,真当自己是济世菩萨了?可真有手段呐!”

    一边说着,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收拢。

    动作沉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指甲因用力微微泛白。

    信纸在指尖被一点点无情揉皱,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刺目的青白之色。

    手背青筋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突突跳动,皮肤下血脉偾张,整只手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本以为他远在那偏远封地,能安安分分做他的‘烂好人’,修身养性,远离纷争,”

    云岸微微摇头,额前垂下的一缕乌发随着动作轻晃,脸上神情似怒似嘲,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懑。

    心底暗忖:云彻这滑头,向来不安分,这次回来准没好事。

    定是瞅准了时机,想在这权力棋局里大动干戈一番,妄图浑水摸鱼,抢夺本就稀缺的资源。

    可不能让他得逞,我得抢先一步布局,把主动权牢牢攥在手里。

    这般想着,他攥着信纸的手愈发用力,指节泛白,几近将信纸捏碎成渣。

    周身散发着冷峻威压,仿若一尊被触怒的战神,蓄势待发。

    小厮呈上那封带来惊变消息的信函后,整个人就仿若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他脖颈下意识地一缩,双肩高高耸起,脑袋恨不得缩进腔子里。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却只敢紧盯着脚下青砖,大气都不敢出。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在积了薄薄尘土的地面,洇出一个个小湿印。

    他的身子抖得如同深秋里,被狂风肆虐的筛糠,膝盖发软,若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已瘫倒在地。

    云岸余光轻扫,将小厮这副狼狈模样尽收眼底,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心中暗叹这小厮的怯懦,却也明白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随之微微起伏,仿若要将满腔的愠怒与戾气,一同吸入肺腑深处镇压起来。

    随着气息缓缓吐出,云岸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双肩下沉,周身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

    那股仿若实质的凛冽戾气,仿若轻烟般缓缓散去。

    眨眼间,他便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副波澜不惊,清冷矜贵的模样,仿若方才的盛怒只是一场幻觉。

    云岸身姿笔挺如松,负手静立原地,仿若渊渟岳峙,自带一股沉稳威压。

    听得小厮唯唯诺诺的应和声,他这才微微抬眸,那狭长双眸恰似寒夜幽潭,深邃不见底。

    眸底仿若结着一层薄冰,波澜不惊中却透着不容置疑,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严。

    仿若仅仅一个眼神,便能定人生死,断人前程。

    须臾,他薄唇轻启,两片唇瓣仿若冷玉雕琢。

    开合间吐出的嗓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仿若寒夜霜风,直直灌进人耳中。

    只听他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字:“去。”声音简短有力,却如军令初发,不容违抗。

    说到此处,他话语陡然一停,身形纹丝未动。

    气势却仿若猎豹蛰伏已久后,骤然亮出利爪,浑身散发出肃杀气息。

    “仔仔细细给本王查查,他回城带了多少随行人马,那些人马装备如何。”

    “神情举止有无异常,都给本王摸得一清二楚。”

    双眸瞬间瞪大,眼神陡然锐利如刚出鞘,泛着寒光的利刃,直直刺向小厮。

    仿若要将小厮的灵魂都看穿,剖析透彻。

    那目光里的压迫感汹涌袭来,小厮只觉双膝发软,几欲跪地。

    紧接着,云岸再度开口,语速依旧不疾不徐。

    可字句间加重的语气却似重锤擂鼓,声声震人心魄。

    “沿途可曾与朝中势力暗中勾连,是在驿站密会,还是街头偶遇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