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去入口供吗？”
方夏道：“需要的，同志，不过现在夜深了，明儿你在过来吧。”
“那行，谢谢警察同志。”余小渔道。
方夏摆手，“不客气，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过同志，虽然你厉害，但是有些东西是防不胜防的，如果可以，喊上你家里的兄弟来这边住。”
余小渔微笑点头，“好的，我会的，谢谢您的关心。”
方夏见她听进去了，欣慰的点点头。
没一会，车子来了，四名警察把五名昏倒的人给弄进车子里。
余小渔看着那五人像春运时候塞行李那样，使劲的往里塞就觉得挺可乐的。
“慢点开，注意安全。”
方夏他们朝余小渔露出一个笑容，都朝她挥了一个手后，呼啦的走了。
车子发动的声音虽说不大，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些邻居还是被吵醒了。
望着开走的警车，有人把头探出窗户低头问余小渔，“同志，发生什么事情了？”
余小渔摆摆手，“几个小偷，快过年了，你们平时注意下，我先回去了。”
“嚯……小偷？？？”
“噢噢噢，姑娘……回去好好检查一下。”
余小渔朝他笑了笑点点头……
然而站在门口的时候，尴尬了，她是直接从窗户跳下来的，可家里的门被她反锁了。
她回去只有两条路，一条从窗户那进去，另一条就是把大门锁给弄坏回去。
……
第一条如果没人的时候还可以实施，可问题是……
那些看热闹的，还没回去睡觉啊……
就只剩下第二条路可选，把门的锁给毁了。
娘的，早知道她刚才就从楼梯下来好了。
***
哦哦哦……
凌晨五点半，天还没亮，齐萧就从温暖的被窝出来了。
本该睡在身边的人并不在身侧，撸了下发渣子，手脚麻利的穿衣洗漱。
另一头，余卫国也起身了，不过没有事先搭理自己，而是先去厨房，淘米洗米生火下锅。
弄完这些后，才去洗漱。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边刷着牙边走到大门口打开大门出了院子，然后到院子大门那，又把木横条给扯开。
“嘎子……”
在门外等了好一会的齐萧钻了进去。
余卫国没好气的朝他哼了哼，不理他，刷着牙往回走。
这边，齐萧屁颠屁颠的跟在一旁，小声问：“小喜昨晚睡得好吗？”
“嗷。”好…
由于嘴里含着泡沫，说话有些不太清楚。
不过齐萧听懂了。
“那她还生气吗？”
“吃…”气……
齐萧挠了挠头，他想了一晚上不明白，媳妇到底气什么？
昨晚，他把和余小渔通话内容说了出来后，自家媳妇没给他个好脸色，直接收拾东西来回娘家了。
这还是媳妇第一次跟他闹脾气，他有些新奇外又担心她的身体，怕她气坏了，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结果跟过来之后，直接被余卫国给挡在了门外。
不想让别人看闲话，他也没大喊大叫的……然而不管他怎么说，怎么问，这个叔叔就是不给他进去，也是一问三不知的应付他。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明白他怎么了……
“叔，昨晚你们谈过了吧，你给个话，我到底做错了啥……我改。”
余卫国咕噜咕噜把口中的水吐掉后才道：“一晚上没想明白？”
“嗯。”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自己笨，但是媳妇孩子都在“叔叔”手里，不承认，媳妇孩子回不来。
“蠢死了。”
你看你看，他就知道。
齐萧很有眼色的把毛巾递给余卫国，放下身段问，小声问：“是是是，我蠢，叔，你就直接跟我挑明吧，我知道错在哪里，好改了它，不然小喜继续生气，我怕她气坏身体，对她对孩子不好。”
余卫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还知道她怀孕不舒服啊，你怎么就不能顺她一下呢……”
这话说得……他好冤啊……
“叔，我怎么不顺了？我一直顺着她啊……”
余卫国把毛巾拧好，朝他白了一眼，“所以说你蠢。”
……
得得得……他蠢，他不反驳了。
“叔，你就说吧，我到底做错啥了？”
“蠢。”
齐萧：……
不过好在余卫国没有继续骂他。
余卫国道：“你因为她孕吐厉害，就想让她辞掉工作对吧？”
齐萧还是不明白，就问：“是的，我这是为了她好啊，她生完还可以找工作啊？她那个文凭，生完做什么不可以？”
余卫国不跟他争这些，他只是个传达工具人。
“这个后面再说。”
“你打电话给小鱼儿，跟她说小喜怀孕了，这个没问题，但是你本就知道小喜不会辞掉工作，而且你也知道小喜很听小鱼儿的话……你却让小鱼儿劝小喜……这不是摆明着逼迫小喜同意辞掉工作吗？”
“齐萧，你担心小喜，可以，但是，首先你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小喜是个人，是你的妻子和孩子的妈，是个有思想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物品，不是随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说的这些，明白了吗？”
齐萧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可是他也是担心她啊……
余卫国见他脸上还是有些不服气个委屈，决定改个方法，不然这小夫妻，哪怕和好，也会存一个疙瘩。
“如果小喜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去找领导说因为担心你的危险，让他把你名字弄到退伍名单上，你愿意吗？”
齐萧张了张嘴，“不愿意”这三个字吐不出来。
余卫国见他这样子，直接怼替侄女怼过去，“你干嘛不愿意，这是为了你好，你应该同意才是。还是担心退伍后工作问题？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以你现在的军衔，转业后工作分配应该也不会很低……”
“再不济，去小鱼儿厂里当个工人，当个保安头头，一样可行。”
齐萧被他怼到面红耳赤，直接求饶了。
“叔，我错了，我错了～～别说了……”
“哼，你真知道错才行。”余卫国见状也不说了，毕竟现在大家是亲戚，凡事留一线。
拿起放在锅盖上的勺子，打开锅盖轻轻推了几下锅里的粥，又盖了回去。
“晚上回来，好好跟小喜说，别犯倔又把人气了……还有，小喜这丫头，从小主意大，怀孕生子是困不住她的，她应该还会出去工作的，所以以后这孩子谁带，怎么带，你们夫妻要好好商量。
你别让你家里人跟她说些什么结婚的女人就应该好好待在家带孩子什么的。
也别拿训练累做借口什么都不管，你要给你家里人好好做下思想。”
“别到时候闹的两边都不开心。”
齐萧也不是个听不进好话的人，摸了下脑袋，“我知道了，叔。”
“嗯，去拿碗筷，顺便装点下饭菜。”
******
日出东方……余小渔伸了伸懒腰把闹钟给关上。
下床去把窗给打开，外边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今天天气真不错，雾少，太阳光都露出来了。
洗漱完毕，拎包先去找锁匠……
昨晚，不。
应该说今天凌晨，为了不惊骇世俗，她还是选择把大门锁给弄坏了。
妈的，那笔钱她要找那几个人赔。
不赔就剁了他们的手。
等把锁给换好，已经快十一点了。
心想入完口供后，吃个饭再回店，不过就两三个小时，应该卖不出什么吧，算了，不开了，昨天被弄得没心情逛街，一会继续逛逛好了，来这里这么久，不是看店就是奔波去办证件，都没好好看看这座城市……
（操碎心的山姆：老板……你怎么又不开店……）
去警局入完了口供，刚走到大厅，余小渔就被人叫住了。
“小丫头？”
喊人的人见被喊的人没有停下脚步，脚步加快了，又喊了另外一个称呼，“小鱼儿？”
余小渔这次听到是喊她的，疑惑停下脚步，谁？
她家里人来这边了？
来警局干嘛？是找不到她的店？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在她转身的时候，一名身穿西服呢绒大衣、五官英挺的男人走到她面前。
“小丫头，喊你都不应，在想什么？”
诶？？这谁啊？她以前认识的？
蒋建兵见到许久未见还是那样貌美…不，应该说更有女人味的漂亮小姑娘，沉寂许久的心，又再次跳动。
然而，她眼中对他的陌生，是怎么回事？不记得他了？
蒋建兵顿时有些难受，这才几年不见，就把他给忘记了？
也是，他们本就关系不深，现在能称得上有关系的就是同乡。
“你好，请问你是……”余小渔后退一步，礼貌的朝这个突然发呆的人问。
蒋建兵真正听到她这样询问，心中还是很苦闷。
“小鱼儿不记得我是谁了？”
余小渔见他再次喊自己昵称，并没有贸然的认为他可能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朝他歉意一笑，“抱歉。”
蒋建兵自嘲一笑，他在她心里果真没一点位置吗？
“蒋建兵，记得吗？你蒋大哥。”
……
她连自家亲人老公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其他人？？
有些尴尬道：“抱歉，……那什么，我们哪里认识的？”
蒋建兵两道浓眉差点没凑在一块……
他们不是那种只见过一面两面。
才几年不见，也不应该会把他彻底忘记吧？
这样问？难不成小姑娘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鱼儿，你是伤着脑子了？”
余小渔盯着他不说话，能不能别这样说？听着就好像脑子有病似的，她不要面子的吗？？
蒋建兵轻咳一声，“抱歉。小鱼儿，吃过饭了吗？不然我们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说说？”
余小渔是想找地方吃饭，可是不会和不认识的人一块吃饭，朝他颔首，“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一步了，再会。”
蒋建兵见她这样警觉，只能拿出不愿提及的身份道：“我是你姐夫，你不记得？我叫蒋建兵。”
姐夫？？
诶诶诶诶？
真的假的？
余小渔傻眼，她想过很多，唯独没想过是姐姐的男人。
话说她姐姐的丈夫不是工人和军人吗？
眼前这位谁都不沾边啊……看着就是个老板的样子，很有气势。
“我姐夫不是你这样的，说，你有什么目的？这里可是警察局，别想骗人，不然我直接喊人了。”
蒋建兵连忙纠正一句：“是你前姐夫。”
等下，前姐夫？？
她姐离过婚？
余小渔认真打量眼前的人，长相在大多数人眼里，算不错，看起来有钱，人模人样的，她姐为什么要离婚？
难不成……
“渣男，滚。”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眼前的人抛弃了自家姐姐。
蒋建兵……
不是……
他才是被绿的那个吧？？
他对她的心思也是在离婚后才起的。
他怎么渣了？
“小鱼儿……你是不是误会了？”
“滚滚滚，渣男退退退……”余小渔不想听，转身就走，这两天怎么老遇到破事？
蒋建兵见她误会走了，想也没想追上去，“小鱼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我没有，我没做……”
余小渔只觉得有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
他没做，难道是她姐姐出轨不成？
怎么可能？
她姐说她们家家风可好了，家庭还和睦，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蒋建兵见她还是不搭理他，很是烦闷，突然灵光一闪，“小鱼儿，我是你隔房的前姐夫。”
嗯？？？
“隔房？”
这是什么鬼称呼？？
余小渔停下脚步，一双美目睁大，眼里竟是疑惑。
蒋建兵快速说了一遍他们之间的联系，“你堂叔那边的，你堂姐在外有了别人，离婚了，我们还是一个村子的，我们关系还不错，我还去喝过……”后面虽然不想承认，可为了取信她，还是继续说下去，“我还喝过你的喜酒。”
【蒋建兵是我前姐夫？？？我堂姐外遇了？？？】
“时余”：【你记起来了？】
余小渔：【这么说，蒋建兵真是我前姐夫？？？】
不明所以的“时余”回道：【是的，前的。】
……
真是，尴尬啊……
话说他不应该恼恨女方家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