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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卸甲的女将军3
    绍临深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腮帮子咬得发紧,活像吞了只带刺的苍蝇。

    此刻,他满脑子只剩一句“这顾驰霜是什么品种的伪人女主”,离谱得能让人当场心梗。

    且不说这顾驰霜如何以女子身份跻身军营,还能一路晋升不被排斥。

    单说这份权势,就算她真对继兄谢惊澜存了爱慕心思,满朝文武谁有胆子置喙?

    结果就被个小白脸几句轻飘飘的威胁,她就乖乖找了“重病”的由头辞官?

    朝廷竟也真就应允了?

    荒唐!

    她顾驰霜可是为国征战的大功臣,皇帝就算不倚重,至少该派个御医亲自诊治,彰显圣恩吧?

    底下那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将士,也能甘心看着主帅就这么不明不白隐退?

    就没一个人站出来追问缘由?

    更离谱的是,她竟沦落到花楼成了女支子?

    难不成她当了这么多年将军,身边连个忠心耿耿的亲随都没有?

    堂堂镇国大将军失踪三年,满天下的人都眼盲心瞎了?

    就没一个察觉异样,没一个人能认出她的身份?

    还有昌平侯府那档子事,分明是顾驰霜亲爹留下的家业,一个继室带来的拖油瓶继子,凭什么继承侯府爵位?

    顾氏一族的亲眷都死绝了?

    就算嫡系没人,从旁支过继个子弟也比让外姓人占了爵位强吧。

    更别说谢惊澜自始至终连姓都没改,朝廷居然也能点头允许?

    这是满朝文武的脑子都被狗给啃了?

    再看顾驰霜这女主本人,被辱、被骂、被挑断手筋废了武功,面对仇人,就只轻飘飘丢给对方一句“此生不复相见”,转头就跳水自尽。

    居然连半点报复的念头都没有?

    哪怕她被救起来,也一副有口难言的窝囊样,任由谢惊澜那未婚妻作贱辱骂。

    直到从小跟着她的丫鬟为护她惨死在面前,这才总算有点反应,想起要奋起反抗。

    之后联络昔日军中亲信,反杀了谢惊澜和他那未婚妻,转头又查出幕后竟有皇帝的影子。

    好嘛,这时候她倒是硬气了。

    甘愿吞虎狼之药,拿损耗寿数换一时武功恢复,转头就带着人逼宫清君侧,把自己受的委屈全抖搂出来,拉皇帝下马,再另立新君。

    最终,她成功抵御了外敌,却在沙场上力竭而亡。

    梁国百姓得知后,家家缟素,感念其恩。

    这故事听着伟大吗?

    感人吗?

    绍临深只觉得这女人脑子有病,一切遭遇都是自找的。

    偏偏她还害人害己。

    她死得倒是轰轰烈烈痛快了,却不想那些陪着她出生入死、冒险参与逼宫的将领,事后全被新君清算,抄家灭族一个没跑。

    原身这个倒霉蛋,更是首当其冲,直接来了个“九族消消乐”。

    绍临深越梳理就越来气。

    当初顾驰霜突然辞官,此事一看就很蹊跷,原身作为她最信任的副将,多次上门探望都被拒之门外。

    后来强行闯进去,虽看到了她手写的“病重辞官”书信,却始终心存疑虑,暗中派人查探。

    可多方阻挠下,只摸到一点蛛丝马迹。

    即便如此,一年后,还是让他查到了深陷花楼的顾驰霜。

    得知消息,原身当即乔装离开军营,星夜兼程赶去花楼想带她走。

    结果这女人自暴自弃,躲着不肯见,一副“我就要用自己的苦难让谢惊澜痛苦后悔”的脑残模样。

    原身没法子,想强行带她走,她竟闹着要自尽。

    无奈之下,只能留下人手暗中保护,自己先回军营稳住局面。

    结果,转头朝廷一道圣旨,倒把她立马召了回来……

    绍临深抹了把脸,只觉得像是被强行喂了一坨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只想干呕。

    旁边的长脸亲随见他脸色难看,凑过来压低声音请示:

    “大人,这昌平侯举止反常,要不要属下派些人手悄悄入府探查一二?”

    探查?

    还查个屁!

    绍临深此刻只想转身冲进去,抬手给那蠢女人一巴掌,再给姓谢的人渣两记耳光。

    这世上除了儿女情长,就没别的事值得在意了?

    大家都打进皇宫了,放着女皇不当,就为了那狗屁公道?

    难道不知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写?

    这么多将士为她肝脑涂地,她就是这么报答的?

    思及此,绍临深强压下翻腾的怒火,摆了摆手:“咱们先回府,从长计议。”

    他们此次本是回京述职,自不能多留。

    绍临深三人才刚一回府,军中几名同僚便闻讯赶来,纷纷询问情况。

    绍临深当场拿出那封书信,递与众人传阅。

    众人仔细查看,确是那位顾大将军亲笔无疑。

    一人沉吟片刻,还是提出质疑:

    “此事会不会有诈?我们进京时,大将军还身康体健,此间一月有余,昌平侯府更是宴席不断,也未曾听闻大将军有何不适啊。

    怎么突然就重病了?为何还不肯让我等探望?”

    绍临深缓缓道:

    “许是为了避嫌。大将军身为女子,本就顶着诸多压力。

    如今边境平稳……那位想让她卸甲,也是不难猜到的。将军她,大约是不想我等卷入其中,引得上面忌惮。”

    他说着,手指不动声色地朝天一指,暗示“那位”的身份。

    在场众人闻言恍然,心底却齐齐升起几分寒意。

    狡兔死,走狗烹。

    那位如此猜忌多疑,今日的大将军,何尝不会是他日的自己?

    绍临深见气氛凝重,叹了口气:

    “许是我多虑了。诸位且安心在家等候,今夜我亲自去侯府探查一番。”

    这“探查”自然不是走正经渠道,众人都心照不宣。

    有人关切地让他多加小心,还有人提议自己身形更敏捷,愿代他前往,却被绍临深婉拒。

    他今夜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可不能被旁人搅了局。

    等众人散去,夜色已深。

    正是夜黑风高之时。

    绍临深一身黑衣,蒙着面,避开巡逻的卫队,轻车熟路地翻进昌平侯府后院。

    他看向那座还亮着烛火的院落,悄然靠近,身形隐在暗处。

    不多时,便听见院内传来昌平侯谢惊澜的训斥声。

    片刻后,院门打开,谢惊澜从院子里缓缓踏出。

    绍临深当即跟上,行至一条僻静小路,飞速打晕了对方身边的两名随从,不等谢惊澜出声呼救,直接一记手刀砍在他颈后,对方应声倒地。

    绍临深将两名随从拖进附近假山中藏好,扛起谢惊澜,折返先前那座院落。

    此时院门已落锁。

    他敲了敲门,门刚打开一条缝,几枚从空间取出的迷药便飞了进去,烟雾弥漫的瞬间,院中下人们一个个软倒在地,彻底昏睡过去。

    “谁在外面?杏儿,外头出了什么事?”

    屋内传来顾驰霜警觉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长剑出鞘的轻响。

    却在这时,屋内一道低沉的妇人声音响起:

    “还请姑娘注意举止,莫要再舞刀弄枪。外头不过是些丫鬟婆子,您也不想再让侯爷疏远厌恶您吧?”

    出声的人,正是那位教习嬷嬷。

    顾驰霜闻言沉默半晌,最终还是长剑入鞘,被她扔在地上,再未碰触。

    好时机!

    绍临深用神识扫过屋内情形,当即一脚踹开门。

    在屋内二人惊诧的目光中,他的视线先落在那老虔婆身上,对方刚要张嘴尖叫,一颗石子已被精准地塞进她嘴里,让她半晌发不出声。

    “你……你是谁?你把我兄长怎样了?若不赶紧放下他,本将军定要你……呃……”

    顾驰霜飞速后退,正要找寻武器相抗,可惜她话未说完,便见那黑衣人似察觉她的动作,直接一脚将地上的长剑踢开,身形快如闪电,眨眼便到了她跟前。

    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觉颈后一疼,瞬间失去了意识。

    绍临深将肩上的谢惊澜扔在地上,对方疼得龇牙咧嘴,好在并未醒来。

    他目光扫过同样倒在地上的教习婆子,最后还是重新将目光落回谢惊澜身上,他手中一把手术刀泛着寒光,在指尖转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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