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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黑衣人
    尽管用了下三滥的手段,黑衣人推开房间门的时候依旧小心翼翼,看到床上鼓起的人影,他眸中一亮,谨慎地连靠近都没有,一枚闪着寒光的飞刀自他手指中射出!

    刀刃划过黑夜,避过所有障碍,刺向床上人头部的位置。

    破空声轻微而刺耳。

    微凉的月光洒在墙面上,黑衣人的瞳孔骤然一缩!

    飞刀靠近的瞬间被爆发出一团锃亮的火焰包裹住,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撑住,就化成了飞灰。

    那不是普通的铁片,是仙器啊!

    扶崖懒洋洋撑着下巴看他,“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闻到民间烧杀抢掠用的迷香的味道,两位大半夜不睡觉是有什么心事吗?”

    不祥的红光爬上黑衣人身后的墙壁,他悚然大吼,“暴露了,动手!”

    那火焰的温度高得惊人,明明感觉对面的人修为在他之下,黑衣人却不敢靠近,连连后退。

    门口的黑衣人迅速打开其他两个房间,被褥整整齐齐地叠着,哪有人影。

    “不好,我们中计了!”

    火焰如同聚拢的雾在他们身后炸开,万千光华打铁花似的坠落,绚丽又迷人。

    避无可避,一个黑衣人闷头朝窗户冲过去,另一个犹豫一下灵力轰向隔壁的墙,“别去窗户,有诈!”

    同伴蓄势待发,窗棂断裂,半个身子冲到窗外被一股巨力撞了回去,前后夹击,当即吐出一大口血,痛得脸色在黑夜中都白的渗人。

    “砰——”

    隔壁传来厉喝和打斗声,九重境初期的力量荡开,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扶崖不远不近地拖着这边的黑衣人,他对火焰的掌控极其精准,空中温度惊人,落到地上立刻消失。

    黑衣人背后痛得跟有人拿刀剜一样,投鼠忌器,更不敢靠近。

    明明对方修为在他之下!

    更可怕的是,他还被逼得离窗户越来越近了!

    背后的伤虽然疼,但他更不想对上那股力量,若不是他反应快退了回来,现在不一定是什么样子!

    隔壁的状况不明,窗外的人在暗防止他们分头跑,他若是主动送上去成为突破点,他们二人一个都走不了!

    “哟,还想挣扎?”扶崖身影一闪,瞬间贴近黑衣人,双手铁爪似的拍向黑衣人后心,他只是修为不如对方高,身体强度对面未必赶得上他。

    黑衣人只觉得如同一堵墙从背后砸来,他气血翻涌,两眼一黑朝前栽了过去。

    不用他有多敏锐的危机意识,那危险几乎是将他包围了,每个毛孔都叫嚣着快跑!

    体内的力量没来得及汇聚就溃不成军,他的身体似乎成了供给某种力量的能量库,经脉成了他们藏匿的甬道,从莫名的地方呼啦啦涌出来一大片,体内灵力溃散不说,不同的穴位争先恐后地传来尖锐的刺痛。

    他冲出窗户了,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摔在地上。

    “大高!”楼上旁边那边传来呼喊,大高脑袋上冷汗直流,嘴唇微动想让他快跑,宗内低估了她的实力,他们远不是她的对手……

    嘴唇嗫嚅两下,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手指抽搐着扣着地面,疼得眼白都翻了上来。

    另一个身影从隔壁窗户上飞下来,目眦尽裂地落在大高旁边,“大高,你怎么样了大高?”

    隔壁住了五六个人,对抗一个九重境初期并不容易,里面废墟似的,到处都是四分五裂的器具,嘴角还流着血的众人快步走到窗前。

    飞花山庄的几人何时受过这种气!

    半夜睡得好好的被人破墙而入,本就一身怨气,入的人他们还打不过怨气更大了!

    大高留着一口气没死,从痛苦的神情看还不如死了呢。

    “到底是谁暗中伤人,藏头露尾莫非是不敢见人?”

    “呵。”

    一声轻笑从窗户前的树上响起,黑衣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树离窗户极近,在四楼往外伸手能够到枝丫,他却一点都没察觉到上面有气息!

    “你们奉命杀我还找了个夜黑风高的吉时,反倒怪起我暗中伤人?”

    她从树梢翩然而落,还是那身白衣,衣摆仿佛蝴蝶扇动的翅膀,肌肤白得发光,“我怎么不知道这理字何时姓羽了?”

    飞花山庄的几人好不容易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又是一怔,羽姓少见,出现在银羽醉梦阙中,毫不费力就能想到这里的当权人。

    可她不是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吗?

    他们同手同脚地从四楼跃下,视线落在两个黑衣人身上,余光止不住乱飘。

    “你在说什么。”黑衣人争辩,“我们兄弟二人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这银羽醉梦阙叫我们有了个短暂的容身之处,这恩情不报便罢了,休想将污名推到他们身上!”

    “在恩人的地盘抢劫,真是天大的恩情,给你们施恩的人上辈子刨了你们祖坟,这辈子你们这么报复人家?”

    黑衣人脸色不变,像是打定主意不让“恩人”名声受损。

    “刨你们祖坟的时候耳朵也离家出走了?”

    冠冕堂皇地说禁打斗,巡逻的人迟迟未见身影,生怕惊扰了这边的战斗似的。

    “可惜哦,他们再不来就错过大高的最佳治疗时机了,你想知道他是什么感受吗?”

    黑衣人眼神怨毒地盯着安折夕,如毒蛇吐信,“闭、嘴。”

    折夕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这部功法叫做祈望消亡,你猜为什么这么叫?”

    黑衣人脸色阴毒中带着白,想让安折夕别说又开不了口。

    安折夕娓娓道来,“因为会攻击身体上的大穴,使其剧痛难当,但鄙人修为不高,力量不足以摧毁所有穴位,力量耗尽后痛苦就会消失。”

    “但我想这样不行啊,于是又创了一招枯骨成灰,力量能潜藏在身体各个角落,如枯草似的春风一吹就能生出一片,腐蚀骨头血肉的同时,还能给祈望消亡提供力量。”

    “血肉骨连着经脉穴位一起造反,每当身体以为疼痛消失逃出生天的时候,痛苦再次卷土重来,直至枯骨成灰种满身体的每个角落,他体内无一丝自己的力量,被活活疼死。”

    在场的人被她说的起了一身冷汗。

    “喏,看。”

    地上躺着的大高安安静静,眉毛舒展,忽略指甲翻出来鲜血淋漓的手,甚至算得上安详。

    “第二轮痛苦要来了。”

    她话刚落,大高虾米似的猛地蜷缩,冷汗瞬间浸湿衣服,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竟是痛得翻滚起来。

    九重境在琼渊大陆已迈入高手行列,显于人前的不是目下无尘就是高高在上,不拿鼻孔看人都显不出他们的与众不同,何曾有人见过这种姿态。

    安折夕看向道路尽头,“看来巡逻队不打算来救你们了,只能夜里出现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算了,原来还是弃子,对付你们都侮辱我的功法。”

    黑衣人又惊又怒。

    “不过想必你们也不希望巡逻队过来,本来自己是弃子只是猜想,人真来了见你们活生生落在我手里,再当成刺客乱剑杀死,我都替你们心寒。”

    远方传来风声又归于平静,黑衣人都不确定自己希望巡逻队来还是不来。

    “羽姜才是老族长承认的正统继承人,你们一个个自诩恩重如山,却向谋逆犯上的人投诚,莫非是老族长品行不端,你们早就反叛之心?”

    “你胡说,我……”

    “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在这里遇袭,我自会去银羽醉梦阙讨个公道。”

    仿佛一直在套话的不是她一样,扶崖问,“捆起来?”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