垓下的夜晚，格外寒冷萧瑟。
乌云遮蔽了星月，只有营地点点篝火。
在寒风中明灭不定，如同楚军此刻飘摇的士气。
项羽独自坐在主帅大帐中。
案上摆放着一枚散发着淡淡龙气、刻有玄奥纹路的青铜鳞片。
这是虞姬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据说蕴含着一丝龙族秘术，关乎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看着这青铜鳞片，心中充满了对虞姬的思念和无尽的迷茫。
对虞姬承诺的霸业，一败涂地。
尽管麾下的楚军折损并不多，实力犹在。
可士气这东西，散了就很难重聚。
尤其是项羽自己都无比沮丧。
想要东山再起，难如登天。
不，应该说是逆天而行。
因为这场幼稚又愚蠢的反秦之战已经证明了。
大秦就是这世界的天。
他项羽要强到什么地步，才能掀翻这天？
“虞姬……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英雄一世，从未感到如此无助。
只是还未等他思考到答案。
帐外忽然传来阵阵歌声。
那歌声起初微弱，继而变得清晰。
从四面八方传来，哀婉凄切，如泣如诉，正是楚地的乡音。
“九月深秋兮四野飞霜，日月征战兮骨肉离伤……”
“归故乡兮归故乡，父母妻儿兮倚门望……”
龙且、钟离眛惊慌地冲进大帐内。
“大王，汉王背弃了盟约！”
“汉军倒戈，将我们围住了！”
“什么？”
项羽的重瞳满是迷茫和不解。
刘邦明明一路护持着他和楚军逃离咸阳。
还告诉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怎么到了安全之地，却选择背叛。
这太突然了，人可以变得这么快的吗？
项羽不敢置信，收起青铜鳞片冲出大帐。
汉军不知什么时候将垓下包围了起来。
那明晃晃的火把，在寒夜中无比刺眼。
出了大帐，才觉得那歌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直接钻入每一个楚军士卒的心底。
这正是许谪谪仙点名要的“四面楚歌”。
由碧霞元君调动地脉元力，辅以幻术阵法放大。
不仅清晰地传遍整个楚军大营，甚至回荡在天地之间。
这熟悉的乡音，瞬间勾起了楚军士卒无尽的思乡之情和对未来的恐惧。
营中顿时哭声一片，本就低落的士气瞬间崩溃。
就连一些将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四面楚歌”比任何刀剑都要锋利。
直接瓦解了项羽楚军的斗志。
军心，彻底涣散了。
倒是王卒与其麾下的三万楚王亲卫军没受到影响。
他们紧紧盯着河对岸，眸中黑气萦绕。
只不过处于夜晚，不易被人发觉。
不过他们同样疑惑刘邦这是唱的哪出戏。
“刘季，出来见我！”
项羽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悲愤。
原以为落到这般境地，身边还有共患难的兄弟支持。
没想到，兄弟反而要致他于死地。
心寒！
刘邦在韩信、张良、樊哙等谋士将领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脸上再无往日称兄道弟的“情谊”。
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项羽正要质问刘邦。
却见刘邦掌中凝聚出一张面具。
这面具，项羽极其熟悉。
可以说是，已经如噩梦般萦绕在他心头。
当刘邦戴上象征世人称为暴君或圣君的面具。
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那股属于皇帝才有的磅礴帝威覆盖全场。
“你……”
项羽不可置信地看着刘邦。
龙且、钟离眛以及楚军兵卒也是满脸震惊。
“皇帝！汉王怎么能是皇帝啊。”
“还戴着象征暴君的面具，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反秦汉王，为什么会这样。”
哪怕是士气崩溃的楚军，此刻也被震撼得忘了乡愁。
做梦也没想到，与他们共同反秦的汉王竟然是帝王。
这巨大的反差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王卒的瞳孔收缩，不可思议之下还有几分惊喜。
他悄悄让亲卫军后退几分，收敛气息，隐于黑暗。
“还是这样跟你说话，舒服一些。”刘邦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平静而清晰：
“项羽，大势已去。”
“降了吧，看在你我结义一场，饶你不死。”
项羽怒极反笑，戟指刘邦：
“刘邦！我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对我。”
“我不知你与嬴政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怎会有帝王命格。”
“我只知道，我项羽绝不会输给你和嬴政！”
滔天怒火让项羽暂时摆脱了刚才的迷茫和无助。
他现在恨不得一戟劈了刘邦。
刘邦叹了口气，平静之中透着帝王霸气：
“项羽，你还不明白吗？还是不愿意明白？”
“从巨鹿之战开始，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为的，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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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输给了我刘邦，也不是输给了嬴政，你是输给了——命。”
刘邦挥了挥手，身后的汉军悄然变换阵型。
那汉军秒变秦军，得大秦国运庇佑。
军阵之上，凝聚着玄龙之魂。
项羽如遭雷击，彻底恍然。
所谓的祖龙虚弱、巨鹿之战、联军溃败、退守垓下、四面楚歌。
乃至刘邦一直以来的支持，都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刘邦，从一开始就是嬴政和暴君们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
甚至刘邦就是暴君中的一员。
大秦何德何能，拥有五位拥有帝王命格的皇帝。
且五位皇帝勠力同心，和衷共济，算计天下。
这在其他国家，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哈哈哈……”
项羽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自嘲和彻底的醒悟。
“好一个刘邦！好一个嬴政！好一个算计！”
“我项羽纵横一生，竟成了你们棋盘上的棋子！”
项羽握紧了手中的霸王戟，重瞳之中燃烧起最后的火焰。
即便穷途末路，他依然是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
背叛固然可恨，但更让他愤怒的是被愚弄的感觉。
“想要我项羽的命？那就来吧！”
“看看你们要付出多少代价！”
面具下的刘邦，露出一缕笑容。
这才是西楚霸王该有的气势。
比起躲在帐中自怨自艾，茫然无措的项羽好得多。
期望借着这股愤怒，能让项羽找到逆天改命的契机。
而因项羽的愤怒，楚军兵卒也都重新站了起来。
楚人，可以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然而，就在楚汉两军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之际。
营地后方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和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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