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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细细碎碎磨人最可恨(2)
    沁榆才不管他难受不难受呢,他难受她高兴。

    过了一会儿,沁榆去后厨拿水饺煮。

    肖建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水饺是小锦包的,一次包多点冻上方便点儿。

    在沁榆吃饺子的时候,肖母说话了。

    注:肖母白天没事就会来饭店,美其名曰帮忙,实际上嘛是来当“皇太后”的。

    “哎,小锦呀,这饺子尝个鲜就可以了,没必要天天吃。”

    沁榆心里冷笑,在小锦记忆里有这么一出。

    还不是一出,是但凡她做点什么,这位“皇太后”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她这样那样。

    沁榆嚼着饺子——嗯,小锦的手艺不错,饺子很好吃——等咽下后才漫不经心道:“为什么没必要吃?是对胎儿不好还是对母体不好?”

    肖母一脸便秘相道:“那倒不是。只是这饺子没啥吃法,不就是皮儿包肉嘛,天天这样吃,得多少肉。”

    来了来了,果然她挥舞着她的“节俭”大棒来了。

    沁榆微微蹙起秀眉,语气很平淡道:“哦?你的意思是,咱现在连一点肉都吃不起了?”

    “肖建,我看这饭店还是关了得了,开这么大个饭店,居然连二两肉都吃不起,说出去都惹人笑话。”

    一番话让肖母面皮瞬间涨得通红,恼恨的眼神看向沁榆。

    肖建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一方面觉得老母小气,另一方面觉得沁榆下了他的面子。

    他妈这不是关心他们么!

    就算说话不妥当,她也没必要这样下他们的面子吧?

    “你什么意思?我妈也是关心我们。你成天啥也不做,就坐在这里享福,你还得意很了。”

    肖母一擦挤出来的眼泪,哽咽道:“我也没坏心,我只是想着你们现在才起步,现在又有了孩子,不节省点以后怎么养娃?”

    沁榆冷眼看着他们母子表演。

    呵呵,这种细细碎碎的折磨人是最可恶、最可恨的。

    要说他们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还真不是。

    但要说他们是什么好人,也不是。

    总之在他们的思想里就是:父母兄弟姐妹是一家人,媳妇是外人。

    父母只有一个,老婆还可以另娶。

    沁榆歪了歪头,先对肖母道:“你哭什么呀,我有说错吗?这么大个饭店,你们拿回去鸡肉鱼肉都拿得起,我吃二两肉包的饺子就吃不起了?”

    “还是你觉得,我要是一天吃二两肉,就要把你儿子吃穷了,没了这二两肉,以后他连他孩子都养不起了?”

    最后一句沁榆心里非常膈应。

    可不是咋的!

    后来他可不是靠小锦养着!

    完完全全就是小锦的拖累!

    肖母语塞,只是哭着说“我没坏心,要是你觉得我错了,我给你认错,以后我再不管你了。”

    沁榆只是挑眉不说话。

    肖建看到老母哭了,咬牙切齿对沁榆道:“你怎么能这样和妈说话!给妈道歉!”

    沁榆侧头看向他:“我还没和你说呢。刚你说什么?你说我在这里享福什么也没做?行,肖建,有你这句话就行。”

    说罢她收拾了下东西回去。

    是回去不是回家。

    肖家不是小锦的家,更不是沁榆的家。

    他们从来就没把她当成家人。

    “你!”

    肖建在她身后磨牙,却不追上去也没再说狠话,转头安慰起哭得越来越大声肖母。

    肖母一边哭一边用唱腔喊着:“千错万错~呃,都是我的错~~呃~~是我太小心眼呃~~得罪了儿媳妇~呃~以后呃~我再也不多嘴讨人嫌了呃~~”

    啧啧啧,这带唱腔的哭喊声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婉转百结,整得肖建手足无措,拼了老命安慰他这个“伤心的老母”。

    沁榆回到肖家。

    正要换鞋看到门口地面上钉着的木板,冷笑两声,脚尖一个用力就把这木板给踢出来。

    再加上两脚,把这块木板给踩成碎片。

    这木板是什么?

    是恶心人的玩意儿。

    肖母(也有可能是肖家)一心一意想让小锦生个儿子,想尽了各种办法“保证她这胎是男娃”。

    这块木板是她去什么地方求来的“子孙桥”。

    据说钉在大门口,让人天天从上面踩着过,必定能生儿子。

    但还有另外一个说法。

    子孙桥钉在门口,是吓唬女婴的,意思是:看到没有!女孩别来我家!来我家就会像这样一样,天天被人踩!

    你就说恶心不恶心吧!

    沁榆把碎木踢在一边,换上鞋子回房间刷手机去了。

    “哎,两千年的手机还不怎么智能,不好玩。”

    于是她起身去配了台现在能配的高配电脑,并牵了网线。

    晚上九点多,肖建和肖母回来了。

    肖父下午回家,沁榆没理会他,关上门玩游戏。

    “哎呀,子孙桥怎么被撬起来了?小锦,小锦!”

    肖母一回来就看到木板不见了,再一看旁边有一堆碎木块,顿时化身尖叫鸡叫了起来。

    沁榆只当没听到她叫。

    肖建看他老母又急了,顾不上换鞋大步冲到房间门口,大力撞开门:“你什么意思?”

    沁榆懒懒抬头看他一眼:“什么什么意思?”

    肖建语带怒气道:“子孙桥是不是你撬的?”

    “啊对,是我撬的。”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她就做了,怎么滴吧。

    这时肖母也过来了,她挤开在门口堵着的肖建,两只三角眼里带着泪花道:

    “小锦,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今天在饭店不是已经骂过我了嘛,为什么还要拿子孙桥撒气?”

    “要知道,这子孙桥是不能动的呀!会影响肖建子孙的!”

    沁榆乐了。

    不是被她气的,她形形色色的人、不是人的人、不是东西的人见得多了,这老白莲还真气不到她。

    “诶,话要说清楚哈。我什么时候骂过你了?你别乱往我头上扣帽子。”

    “我可是五讲四美生在红旗下的五好青年,从来做不出欺负人的事。”

    不算人的不算哈。

    “子孙桥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让人恶心。”

    “大清早就已经灭亡啦,你家也没皇位要继承,咋就这么执着要生儿子?”

    “再说了,生儿子又不是女人的事,要想儿子,得看你儿子的种子行不行。”

    “最后你说,会影响肖建的子孙。这话就好笑了,难道他的子孙,不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

    “哦,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生的孩子,就因为冠上你家的姓,所以和我没关系咯?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人呗!”

    “啧啧啧,长得不咋样,想得倒是挺美!”

    连珠炮似的话炸药得肖母和肖建那脸色好看极了。

    如同赵奶奶唱的那样:白里透着红啊,红里透着黑,黑不拉几,蓝汪汪的,紫不溜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