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久没有在镜头前露面，乔薇尼稍稍有些窘迫。
镜头外传来了苏鱼的画外音。
“很好，那我就先撤了。”
视频不长，到此为止。
不过路明非能想象到苏鱼老大千里迢迢跑到自己妈妈身边，暗戳戳地拍下生日祝福的场景。
“他们很忙，离这里很远，你爸爸也脱不开身。”
路明非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视频傻笑，鼻涕流出来了都不知道。
直到现在，他才确信自己不是个没人在意的孤儿，他也是被人爱着的。
“这样…就很好了。”
“谢谢老大，以后老大让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话说老大你生日哪天，我给你买蛋糕啊。”
苏鱼乐了一下，递去纸巾:“蛋糕就不用了，我姐会帮我买的。”
“而且你都叫我老大了，哪有老大让小弟陷入危险，自己稳坐钓鱼台的？”
开车的汤姆扭过头幽幽地盯着苏鱼。
大人，我是不是人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开你车去。”
“好嘞。”
黑色宝马如传说中的骏马在都市车道上穿行，夜幕渐深，夕阳坠入地平线。
晚上六点整，换上一身笔挺的合身西装，路明非焕然一新地出现在餐厅门口。
湖园一号老公馆，这座红砖老宅就是这里赫赫有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只不过今天关着门。
路明非潇洒走上前。
白衣侍者彬彬有礼地弯了弯腰：“先生，您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半小时。”
“我需要等吗？”
“当然不需要，先生，预判客户的行动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事实上，您的客人已经在等着您了。”
白衣侍者让开身，请路明非进入餐厅。
陈雯雯穿着白色碎花裙，踩着凉鞋，脸上重新化了淡妆。
见到路明非她愣了愣，笑着道：“早知道是在这种地方，我应该穿的更正式一点...”
路明非摆摆手，“那倒也不用。”
很快，侍者优雅地端上餐盘，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聊聊路明非在国外过得好不好，聊聊同学之间的囧事。
饭局过程中，路明非忽然想说些什么，偶然抬头，面前的人已经变了。
“惊讶么哥哥？”小魔鬼路鸣泽俏皮地眨眨眼。
路明非两眼一翻：“你来蹭吃蹭喝吗？”
路鸣泽：“......”
幽怨地递了个眼神：“哥哥，你好像跟某个人学坏了。”
耸了耸肩，路明非洒脱道：“我倒觉得从来没这么轻松过。”
“是么？这就是权与力啊哥哥。”
他拿过醒好的红酒晃了晃：“你知道吗哥哥，其实很多人并不能区分上万的红酒和几百块的红酒有什么区别。”
“但他们依然趋之若鹜高谈阔论，为什么？因为高档的红酒能让他们感觉自己掌握了权与力。”
“拥有了权力，你可以轻松邀请以前的暗恋对象出入高档餐厅，昂贵的红酒想喝就喝，只需要你点点头，我就能让你拥有颠覆世界的权与力。”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然后把灵魂交给你是吧？
“我看不尽然，苏鱼老大就很强，还不是喜欢喝三块一听的雪碧吗？”
路鸣泽噎了一下，提那家伙干嘛？
卑鄙的外乡人！
“好吧哥哥，下次再见，对了，祝你生日快乐~”路鸣泽摆了摆手，忽然消失。
面前的陈雯雯正愣神地看着路明非，似乎在思考他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
“我其实喜欢过你。”路明非没来由地说了句，没什么别的意思，就只是想说出来罢了。
陈雯雯低着头：“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吃得差不多了，早点回家吧。”
侍者端上来一盒蛋糕，看的出来做工相当精致。
路明非点点头，直接拆开切了一块下来。
“今天我生日，分你一块。”
“抱歉，我不知道...”陈雯雯有些手忙脚乱。
“生日快乐，路明非。”
“没关系，谢谢你。”路明非洒脱一笑。
“门口的宝马会送你回家的，路上小心，我坐另一辆车，其实这都是我老师和师兄他们弄的，我在外面混的也就那样，还是他们比较骚包。”
陈雯雯微微低着头：“嗯，我知道的，那不像你...”
“我送送你吧。”
带着剩下的蛋糕，路明非上了车。
陈雯雯见到了苏鱼，有些惊讶，她见过苏鱼，在毕业聚会上。
那时候苏鱼宛如神兵天降，气势压迫得所有人不得不低头。
“早点回家吧。”
苏鱼语气轻飘飘的，没有多说，带着路明非便径直离开了。
对于路明非来说，这场晚餐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一场正式告别罢了。
餐厅门口，白衣侍者目送车辆离开。
“包场三星级餐厅，居然只是和朋友简单吃个饭，过个生日吗？”
“大佬们的生活真是看不透啊。”
润德大厦外，车辆停下，此时已经快要七点钟了。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这种天气，没什么人愿意在外面多待。
“蛋糕放后备箱吧，吃多了腻歪。”
路明非抬头望着高耸的大厦，天色虽然昏暗，但隐约能看到楼顶有个人影。
“老大，我来这找师兄是不是有点累赘啊？”
苏鱼两手一摊：“你早该找他了，在六年前。”
路明非啊了一声，有些不理解。
“六年前，你还是个热血初中生来着吧？”
苏鱼琢磨要是当时的路明非上了那辆迈巴赫，在雨夜的高架桥上说不定一脑热咔嚓就交换灵魂四次。
直接把奥丁脑仁都给揍出来。
路明非不知道苏鱼在想些什么，开门下车，手遮着雨帘望向前方。
门口那个厢式货车好像是校工部那帮人的，看来他们已经进去了。
“小明非别怂，要开挂吗？你老大我这里免费。”苏鱼眉毛跳着舞，一同走下车。
云酥撑起了一把黑色大伞。
有挂不开，等于有病。
卧薪尝胆是勾践，没苦硬吃那不贱勾么？
车上，汤姆点了根烟，眼中带着沉思：“话说...大人这辆车是从哪捡的来着？”
路明非一惊，总觉得苏鱼把自己从里到外看了个透彻。
搓了搓手，他一咬牙一跺脚：“那我可上了啊老大！”
苏鱼颔首，从后备箱掏出一把炼金刀剑丢给路明非。
“等我手动调低下亮度。”心念一动，「不坏」效果覆盖，闪金色被苏鱼降低到了不那么显眼的暗金色。
“我说，路明非身体素质五倍强化。”
轰隆一声，路明非感觉自己体内涌现出一股庞大的力量，顿时惊呼出声。
“好了，你已经被强化了，快上吧！”
苏鱼催促道。
路明非咋咋呼呼地审视自己：“老大，这又是什么招数？”
记得之前老大还不会这些啊...
“这你别管，上就完了。”
“好！”
嘴角咧开，现在的路明非自信心爆棚，前面就算有个龙王他也要砍两刀试一试。
苏鱼很想说巧了，还真有。
不过有点苟，没露头。
“老大，我用这个，那你呢？”路明非寻思后备箱好像没有别的武器了。
苏鱼摆摆手：“害，你用就是，我随便就行了。”
说着，他脚下影子疯狂扩张。
苏鱼朝黑影王国探出手，顺手一捞，掏出一柄长达百米的漆黑巨锤。
几乎有眼前的润德大厦一半高。
路明非嘴巴足以塞下一个灯泡，这么大的武器...哪位神人造出来的？
巨灵神同款吗？
抛掉炼金刀剑，路明非赶紧抓住了苏鱼的手。
“老大！冷静！冷静啊！师兄和校工部的人还在里面呢，这一锤子下去，他们的保险可就全得生效了...”
苏鱼咂咂嘴：“唉，那好吧，我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