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蔑仓此时就坐在祭祀天公活动的后台处原本林鸢园坐过的位置。
    他让手底下的人去打探消息,可没有一个回来的。
    此刻他不禁等的心中焦急。
    人都去追林鸢了,所以他一个人坐在台子后面也没有人注意到,直到他瞧见穿着南莲岛服饰的自己族人跑过来了一个,低声在他的耳边。
    “仓公子,我们已经找到林鸢,此时她正在……”
    可是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袖中掏出一股麻绳,直接就拴在仡蔑仓的脖子上。
    仡蔑仓大惊失色,脖子紧紧的被勒着。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族人会对自己不利。
    “……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手,难不成你不想,不想活命了?”
    可族人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越收越紧,这时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冷。
    或者说他这个族人在他耳边说话是一股冰冷的气吹在他的耳朵上。
    “……我要活命?你若是能让我活命,我便收了手,如何?”
    这声音明显不是他的族人。
    此时仡蔑仓用手拽着绳子慢慢的侧过头去。
    麻绳勒着自己脖子上细嫩的皮肤都勒出血痕来,他回过头去也看到了身后勒住他的这人的相貌。
    这人的脖子上也有一处勒痕,且这人的脖子已经被勒出一道深深的坑,血迹在上面已经干涸。
    仡蔑仓突然发现一条软塌塌的红色东西从自己的头顶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胸前。
    他抬手摸了摸,却发现肉乎乎的。
    ……这是一条舌头。
    他终于看到了这舌头的根源,正是勒住他这人嘴中掉下来的。
    ……这根本不是人,这是一个吊死鬼!!
    他的族人去哪儿了?
    此时这吊死鬼竟然当着仡蔑仓的面又变成了他族人的相貌,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只是说话的语气与脸上的态度明显不对。
    “仓公子,如何啊?你若是能让我活过来,我就松了手上的麻绳饶你一命?”
    “鬼道之人竟然敢来此方世界!”
    仡蔑仓知道身后的人是吊死鬼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最怕的就是不知道敌人的底。
    既找到了是谁要害他,对付起来也容易。
    他毕竟是蛮疆一族四宗五族之人的未来家主,能力自然是有的。
    他立刻抬起手来,抓住身后吊死鬼儿的舌头。
    一条小蛇从他的手上爬了出来,绕到了吊死鬼的舌头上,将吊死鬼的舌头如同拧麻绳一般拧的紧紧的。
    吊死鬼舌头上虽然感觉不到太疼,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一些。
    只用一只手抓住麻绳的两头去勒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要拿掉舌头上那该死的小蛇。
    只是这样也给了仡蔑仓喘息的机会,他脑子向后一磕,磕在了吊死鬼儿的下巴处,让吊死鬼儿手中攥着的麻绳一松。
    仡蔑仓再次回过头来,一只蝎子直接拍在了吊死鬼的脑门儿上。
    那蝎子通体透红,放在吊死鬼儿脑门上之时,蝎子的蝎尾直接扎在吊死鬼的天灵盖处。
    吊死鬼只感觉自己的头顶像是被灌入一丝浊气一般。
    正想再次用麻绳去勒面前的仡蔑仓之时,却觉得自己有些飘不动了。
    “这可是我从小培育出来的毒蝎。管你是人是鬼,就算是半仙也得留下半条命来……!
    更何况你一个区区鬼道之人,不过刚有点儿能力就出来害人,魂飞魄散便是你的下场……!”
    说完之后,仡蔑仓口中响起一些细碎的声音,就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同时随着他口中的声音响起,在吊死鬼脑门上的那只蝎子又爬到了吊死鬼的舌头上,直接在他的舌头中间扎了下去。
    那吊丝鬼儿的身形瞬间缓缓倒地,然后整个实体的身子变成了雾气瘫在了地上,四散开来寻不见踪迹。
    他看着这吊死鬼销声匿迹之后,远处他的另一个族人就跑了过来。
    “仓公子,有消息了,咦?仓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过来的时候瞧见仓公子的脖子上竟然明显的有一处勒痕。
    “刚刚竟然被算计了,一个吊死鬼竟冒充你们来,我一时没有防备,被他勒到了。”
    仡蔑仓此时说话的语气颇为不屑。
    真是不知道那吊死鬼何胆量来这方世界作恶添乱。
    “原来是这样……仓公子,我们已经找到了林鸢的下落了,就在她南莲岛买的那间房子之中,我们要不要这就去看看?”
    “嗯。”
    “仓公子先行。”
    说完这话,仡蔑仓立刻走在前面,而身后的族人则告诉他往哪个方向走,只是他刚走到台子边的时候,只感觉后面响起了一阵水声。
    他回过头去就看到一片如瀑布的水迎面向自己而来。
    这水浇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以为一瞬间的就会下去。
    可是这水没有。
    这水就像是粘在了他身上一般,明明是水,可却像是胶水。
    同时水就粘在他的脸上,让他溺在水中无法呼吸。
    他抬手要去抓脸上的水,但无具体形态的东西要怎么抓?
    这时他又听到自己那个族人说话,只不过声音虽然是那个族人,可语气却阴阳怪气。
    “到底是有什么胆量敢对我们动手?”
    他听到这句话之后,只觉得迎头又是一盆水泼过来,他脸上越来越沉。
    这些水越来越多围绕在他的脸上,就好像一个大水球扣在他头上无法下去。
    仡蔑仓知道自己是又被算计了,他心中自然懊恼,可此刻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把这水从自己的头上弄走,否则自己一定会淹死。
    随着自己接近死亡的时间加快,不允许他多想。
    他将手指放在自己的耳边,从他的耳朵中忽然爬出来一只细小的蜘蛛。
    那蜘蛛立刻按照仡蔑仓的指示,爬到他的肩膀上,小蜘蛛望着上面的水球而后开始织网。
    小蜘蛛吐的丝越来越多,同时它的网也越织越大,正随空中摇摆着。
    而后小蜘蛛突然将能够包得住整个水球的网顺着水球表面爬过。
    将自己刚织的网把水球兜住,后再次将网取下来,因水球的重量带着网坠落在地上,连带着那只小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