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还不算,就连尸体都要被那帮匈奴侮辱。
    姜凡不敢想象,凌鸾在生命的尽头,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绝望?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小哥?”
    金算盘见他发呆,不免有些好奇,“你没事吧?这玉佩,你打算多少钱出?”
    “没事。”
    姜凡深吸了口气,目光坚定,“你觉得值多少钱?”
    “可惜了。”
    金算盘扶着金丝边眼镜,摇头晃脑,“凤求凰本是一对,倘若只有这凤,我只能给你这个数。”
    他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十万?”
    “不对。”
    “三万?”
    “三千万!”
    金算盘也不藏着掖着了,能拿出这东西来,这小子肯定身份不凡,坑蒙拐骗那一套,也没什么必要了。
    毕竟,他这聚宝阁,声名远播。
    “嘶!”
    姜凡好半天没回过神,“你确定?”
    “当然,要是有另外一块玉佩,价格还能翻几番,可惜咯!”
    金算盘一脸惋惜之色,这件东西一旦从他手上出去,那在业内的名气肯定会水涨船高。
    “太少了!不卖。”
    姜凡一想到雁门关北安城四十万军民还在嗷嗷待哺,日后的开销肯定是个大数目,几千万说不定马上就消耗光了。
    “噗!”
    金算盘刚喝了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小哥,你什么意思?”他沉声道,“自从你进了我这个大门,老夫都是跟你掏心窝子。”
    “少废话。”
    做人就要棱角分明,要不然处处被人拿捏。
    “拿出你的诚意,老实跟你说吧,另外一块凰玉我也有!”
    “此话当真?”
    金算盘激动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浑身颤抖,“你莫要诓我。”
    “爱信不信。”
    姜凡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既然你没诚意,我去别家看看。”
    “小哥莫急。”
    金算盘垂垂老朽,这一刻却跑得比兔子还快,“你得让我先看看货吧?兹事体大,我需要找人商量,而且,我一个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行。”
    防人之心不可无。
    姜凡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我的朋友就在外面等着,一旦我发生任何危险,到了约定的地点没出来,他就会第一时间报警!”
    人的贪念无穷无尽。
    尤其是凤求凰对玉这么宝贵的东西,万一这金算盘起了杀心,那他被人现场弄死,也没人知道。
    “好,我先看看。”
    姜凡掏出剩下那块玉佩,金算盘激动地将它们对在一起,凤凰于飞,栩栩如生。
    “极品!极品啊!”
    金算盘热泪盈眶,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老夫一辈子跟古玩打交道,今日得见此等珍品,哪怕死了也值当了。”
    “看够了吧?赶紧去找人。”
    姜凡一把夺了过来,揣进了兜里,吓得金算盘心神狂颤。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小心点啊,这玩意儿要是磕破点,那可是整个人类历史的损失。”
    “啰嗦!赶紧去。”
    “唉!”
    金算盘叹了口气,去了里屋拨通了一则电话,半晌之后,一名穿着行政夹克的老学究,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甚至还穿着拖鞋。
    “老金,凤求凰在哪呢?”
    “老胡,你可算来了。”
    金算盘拉着他的手一阵寒暄,将其介绍给姜凡。
    “小哥,这位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古董商胡凯旋胡老,我们将合伙买下你的凤求凰,出价三个亿!”
    胡凯旋神情火热,全然忘了礼数。
    “小哥,先让我看看行吗?”
    “四个亿,要现钱,当场打款。”
    姜凡神色凛然,态度坚决,“我很忙,没时间跟你们浪费。”
    “这……”
    金算盘还在犹豫,不料胡凯旋当即答应,大气地挥了挥手,“我再追加一个亿,就当交个朋友!现在可以看东西了吧?”
    “不是,老胡,你疯了啊?那可是五个亿啊!”
    一家中型上市公司,一年的纯利润也没这么多。
    五个小目标,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
    “胡老敞亮,来,请验货。”
    姜凡也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当即把凤求凰给了他。
    “老金,拿探照灯,给我放大镜!”
    “好咧。”
    半晌之后,两个老头子激动地抱头痛哭。
    “奇迹!简直是奇迹啊!”
    这凤求凰对玉的制作工艺早就失传了,哪怕以现在的高科技都难以实现,这东西的价值,不可估量。
    “咳咳。”
    姜凡看了只觉得辣眼睛。
    “喂!差不多得了,该打款了。”
    “没问题。”
    胡老要了姜凡的银行账号,打了一通电话出去,不到五分钟,就有一笔五个亿的巨款汇入。
    姜凡盯着屏幕,数了好几遍,才确认这是真的,他没有做梦。
    “钱货两清,两位再见。”
    “小哥,有空常来啊!”
    胡凯旋一直热情地将他送到了门口,满脸讨好之色。
    “老胡,你发什么神经?至于吗?”金算盘嘀咕道,“这玩意儿虽然珍贵,可那小子就是生瓜蛋子,出一个亿,他也卖。”
    “老金,你糊涂啊!”
    胡凯旋指着玉佩那沁色,双眼放光,“你瞅瞅,这玩意儿哪里像传了千年下来的?倒像是新的,这小子不简单。”
    “你是说,他还有别的东西?”
    “你总算开窍了!你觉得,断层的大乾文物现世,会只出现一对玉佩吗?”
    “嘶!”
    金算盘倒吸了口凉气,这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简直是泼天的富贵啊!
    “老胡,要不我找几个人,把这小子给绑了……”
    “不必!”
    能把生意做大的人,哪有几个简单的?
    他们需要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找人盯着点他,先摸摸底。”
    可怜姜凡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入了局。
    回到家。
    香炉旁边又有了新的书信。
    “先生危机可解?鸾,甚是为您担心。”
    “这镇北王,还挺会关心人的。”
    姜凡当即提笔回信,“承蒙姑娘关心,危机解除,从明天起,我会继续供应物资,你可以列一张清单。”
    香炉旁。
    凌鸾昏昏欲睡,她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都未见回信。
    今日杀鸡儆猴,虽然暂时稳住了流民,可三大家族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明日一早,老百姓又会饿肚子起来闹事。
    反反复复,不知何时能休?
    “王上,很晚了,您快休息吧。”
    侍女晴雯为她披上一件狐裘,北境昼夜温差极大,夜里,常常刮风,哪怕夏日也凉意袭人。
    “好。”
    看来,今日是等不到了。
    凌鸾刚欲起身,不料香炉中飞出书信。
    她瞬间精神大作,观后欣喜若狂,“快,取纸笔来!”
    “喏!“
    凌鸾迫不及待地列出了一张清单,百姓稳定不了,她就没法安心思考破敌良策。
    于是,她将近况与姜凡大致说明,求以解惑。
    “她那儿还真是混乱啊!”
    姜凡在台灯下望着那宣纸上娟秀的字迹,仿佛凌鸾的模样,跃然于纸上。
    “姑娘莫慌,吾有一计,可安民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