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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小树屋
    盛予骄心凉了半截,把那东西擦干净,不敢直接扔进垃圾桶,还是藏了起来。

    他愁绪万千、心乱如麻,那种微微发热的感觉又包围住了身体,他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些难以置信。

    但他此时还未组织好语言,也没做好告诉单凛的准备。

    太突然了。

    这件变故像是击中了他毫无设防的要害,他甚至还都没有说服自己,要还是不要。

    唯独这几日单凛早出晚归,让他整日都沉浸在烦扰的情绪中。

    一天早上,邹景要参加什么面试,这个糊涂蛋提前没有预备好合适的服装,临时抱佛脚问盛予骄借。

    盛予骄在洗手间刷着牙,含糊地让他去衣帽间自己随便找一套。

    “谢谢爸!”

    邹景转身就走,盛予骄仰头漱漱口,弯腰吐出来,脑袋灵光一闪,霎时间瞪大双眼:

    “不对,你等会儿!我给你……”

    “拿”字还未说出口,盛予骄半个身子探进衣帽间,看到的就是他捡起衣物中掉落的验孕棒。

    “这是什么东西?”

    邹景涉及到知识盲区,把那东西凑到眼前,念出上面的字:

    “早、早、孕……测试笔?”

    “什么都不是!”

    盛予骄立马夺了过来,眼神闪躲,却又泄愤似的在他肩上抽两下。

    本来觉得自己最近没有穿西装的机会,藏在这个柜子里万无一失,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个死小子,每次都坏自己的事!

    “爸……”

    邹景举着那件黑色西服套装愣在原地,他不仅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字,连怀孕和未怀孕的图标示意都尽收眼底。

    而试纸显示的样子,分明就是……

    “你,”邹景目光闪烁地靠近他,瞧上去比本人还要更心虚几分,一边提防着门口,一边压低声音道:“你该不会是出轨了吧?”

    盛予骄深吸一口气,再也控制不住了,抬手就朝他头顶上给了一拳头。

    “诶哟!”

    邹景还以为是他被自己戳中了恼羞成怒,连连求饶:

    “爸!你打我干嘛啊?你放心我绝对会保守好秘密的,肯定不会告诉单叔,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啦!!”

    “你保守个屁的……”

    盛予骄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因为他还真需要邹景不往外说,尤其是在单凛面前守口如瓶。

    邹景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长舒一口气:

    “行了爸,我面试要迟到了,我得赶紧去换衣服!”

    “你要是敢说出去就死定了!!”

    盛予骄趁他出门前还在警告。

    这个小插曲搞得盛予骄脑袋里更是一团浆糊。

    他本来这段日子很恋床,下午却迟迟不能安稳入睡。

    晚上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盛予骄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屁股底下垫了很厚的毯子,腿上也搭着。

    他扭头看向落地窗外,院子里的玉兰花开了,被这样猛烈的雨滴击打,估计明天又会是残花遍地。

    Alpha在心里轻轻地惋惜,抬起手机,打算把这一棵枝头开放的白玉兰记录下来。

    他看着照片里的场景,外头黑云压境,显得十分凄凉,拍出来也没有多少美好的感觉,便摇了摇头。

    单凛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你今天回来的好早。”

    盛予骄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男人不语,只朝他摊开手掌。

    盛予骄不解,却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起身。

    “感冒好得差不多了,但平时也要注意。”

    单凛给他裹上一件厚重的外套。

    虽然下着雨,但盛予骄认为实属没有必要。

    他亲自举着雨伞把盛予骄送到一辆车上。

    盛予骄看着他收起雨伞坐在他身旁,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要带我去哪?”

    “不清楚就敢穿着睡衣迷迷糊糊跟我出来?”

    单凛语气轻快。

    “莫名其妙。”盛予骄瞥他一眼,便把目光挪到别处。

    出乎意料的,轿车并未驶出山庄,而是靠近了荣山脚下一处平坦腹地。

    这里原来光秃秃的,没有开发出来,现在却多了一棵参天大树。

    盛予骄在雨中遥望,里面闪烁着暖橙色的灯光,足足有几十个人手拉手围起来那么粗壮,像是一间童话故事中的小树屋。

    车子停在十多米开外的地方,面前有条小路,必须步行过去。

    看到这个,单凛似乎皱了皱眉。

    盛予骄不知为何,只是怕打滑,便小心翼翼地迈开腿。

    但男人却叫住他:

    “拿着。”

    伞柄被塞进自己手里,下一秒单凛就把他抱了起来。

    盛予骄无语至极,可在这样的天气环境下,又不敢挣扎。

    这世界上估计只有这个人,不管过多少年都还把自己当作一位柔弱无力的内室娇妻。

    他可是Alpha,就算被睡了,也是Alpha。

    可是一接近那间树屋,他便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单凛把他放下来,盛予骄便快步爬上楼梯。

    纵然是木头结构,但并未因为外面下雨变潮,反而因为生着壁炉,热气扑面。

    盛予骄只站了一会儿,就把外套脱了下来,很自然地坐在不远处那个绵软的懒人沙发上。

    “喜欢么?”

    “你什么时候搞得啊?”

    他端过男人递来的热茶,眼神止不住地打转,四面八方都想看一看。

    “怎么不去参观一下?”

    单凛看他进屋第一件事是先坐下,表情也没有自己事先预料得那般惊奇,不由得觉着有几分受挫。

    “歇歇脚嘛。”

    “你不就爬了两步楼梯?”

    “那也累。”

    单凛没有纠结此事,而是半蹲在他身侧,接过他喝空的茶杯:

    “既然这么累,不然先去吃饭?”

    “刚来又要回去?”

    盛予骄眨眨眼睛,嘴角一抽。

    单凛只是神秘地笑笑,又要抱他。

    “我自己走!”

    他们两人转入靠窗的另一个房间,木头桌子上,是几盘切好的新鲜肉菜食材,中间一口锅。

    面前是透明玻璃窗,灯光下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地风景,趁着大雨,衬托得屋里更加温暖。

    “火锅?!”

    盛予骄终于面露巨大的惊喜。

    他们不知道吃了多久,也聊了很久。

    屋里灯光并不明亮,气氛暧昧而缱倦,盛予骄的眼皮开始沉重,已经开始有了打瞌睡的苗头。

    可单凛不知道从哪里掏了一支打火机,然后又不知怎么变出小蛋糕,蜡烛燃起,盛予骄眸光倒映着一点微亮。

    “生日快乐,骄骄。”

    雨水依然拍打着窗户,像是令人心动的鼓点。

    咚咚咚——

    男人的脸在光芒的映衬下,五官更加突出深邃,眼神似能融化万物。

    盛予骄吹灭烛光,然后晕晕沉沉地被喂了口奶油,混着薄荷味的气息,两人接了个绵长的吻。

    正当他色令智昏被抱进屋里的席梦思床上,裤子已经褪到小腹,他恍然惊醒,将人推开。

    “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

    单凛胳膊撑在他身上,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对不起老公,我好困,不弄了吧,或者我拿手帮你,好不好?”

    盛予骄的语气带着哀求,单凛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而后缓慢起身——

    “没关系。”

    他坐在床边,伸手将壁灯打开。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他的声音如同散落的冰珠,再次开口:

    “事到如今,还是不肯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