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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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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葬礼那日,我和霁月当众撕破脸,我将导致我妈死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她身上。

    她哭着和我解释,她求我等到我妈下葬后在赶她走…

    我不断输出的那些冰冷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半扎向她,一半扎向我自己。

    我冲她使眼色,用口型说‘走’,她看懂了,转身时背影挺得像根标枪。

    我递给疯姐一个眼神,托她出去帮我找霁月。

    因为葬礼人多眼杂,我的一举一动时刻被人盯着,但却没人会去关注疯姐的行踪。

    霁月也是在疯姐提供的消息下,知道五色‘灵蛇’的位置。

    这五样且都是罕见的灵物。

    遇毒淬体,秘咒封养。

    传说巫祝供奉的五色灵蛇,原是天地精魄。

    咒巫的赶山人曾世代相传,凡其栖息处百丈内,必生百年奇药,深谷中暗藏矿脉。

    据古卷记载,此物竟能以秘法孕养,取五行蛇种,应地利封育,方得神通。

    相传需取五种珍奇蛇类,白化金环蛇王、墨鳞水律蛇、雪线烙铁头、赤瞳锦蛇,对应着‘金木水火土’。

    五日封水火二蛇于玄铁匣,沉于阴阳交界的深潭。

    八日埋金木土三蛇于五灵坛,期间每逢月缺需以灵草汁哺之。

    整整四十九天,练蛊之人需要在灵山啃野果,喝毒液,把自己泡在养着千年蛇骨的池子里,必须把那身柔弱骨头泡成了铁打的才能压制住。

    成灵之日,洞顶会传来龙吟声。

    潭面腾起五色烟霞,破石而出时吐紫雾成幻境,映出周遭千里灵韵,且鳞纹会随附近灵物变换。

    疯姐还说,在七十年代曾有养蛇人集齐过五蛇。

    今白化金环蛇王千年难遇,它和墨鳞水律蛇就足足相隔两千多里。

    且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灵物。

    而其他几种蛇类,皆是要看缘分的造化。

    如此艰难的事,没想到霁月竟然真的成功了!

    梵迦也突然赶回去…多半也是收到了风声。

    蛊王大会,不仅仅是练蛊之人的盛会,还牵扯到玄门中的布局,更会牵扯着无数盘根错节的势力,甚至可能影响到四象地的平衡。

    他作为玄武法王,不可能置身事外。

    而霁月…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散发着森然白光的脊椎骨照片,周身似乎有五道蛇形虚影。

    我曾和她说的那些誓言,犹在耳畔。

    如今,她赌上性命,炼成了蛇王蛊。

    用自己的血肉为自己铺路,一步一步走到了蛊王大会的门槛前。

    这个时候,我又怎么可能躲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海岛上,假装岁月静好?

    心口那点因为梵迦也离开时,升起的一丝逃避和幻想,瞬间被一股汹涌滚烫的洪流冲得粉碎。

    那洪流里,是滔天的恨意。

    是沉甸甸的承诺。

    是并肩作战的义气。

    更是一种破釜沉舟,向死而生的决绝。

    我转身,快步走到巨大的落地衣柜前,一把拉开柜门。

    衣架上面还挂着几条色彩鲜艳,充满热带风情的沙滩裙。

    我伸手,精准地拖出柜子最深处那个不起眼的黑色旅行袋。

    拉开拉链,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我的法衣。

    旁边,是一条用黑色软布包裹着的麻蛇鞭,关珊帮我寻来斩妖缚邪的法器,名叫‘破煞’。

    我脱下身上柔软的睡裙,换上法衣,外面套了一件令我舒适的宽松衣服。

    布料紧贴皮肤,瞬间将度假的慵懒气息,剥离得干干净净。

    我将‘破煞’绑在腰身。

    然后,点开通讯录,找到王徽音,编辑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

    「位置。」

    发送。

    几乎就在信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手机屏幕上方,无声地闪烁了一下。

    点开。

    一个冰冷的坐标定位和信息同时跳了出来。

    「万蛊窟。」

    「距离大会开启:22小时37分15秒。」

    屏幕幽冷的光,映在我毫无表情的脸上。

    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拎起黑色的旅行袋,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片阳光灿烂,碧海蓝天的虚假安宁。

    眼神冰冷而坚定。

    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充满了短暂温存的房间。

    这场偷来的时光,终于还是要结束了。

    *

    在回去的路上,手机又震了下,是梵迦也发来的信息。

    「冰箱里冰了你爱喝的橘子汁,别熬夜。」

    我盯着那行字笑出声。

    这傻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回去干嘛?

    他除了是法王,需要平衡玄门各中势力,同样还是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

    这次回去,怕是也要跟蛊王算总账的。

    我几番周折,坐车刚拐进玄武城地界,就看见一辆崭新的宾利停在路边。

    玄武城的空气,带着一种雨后特有的,混杂着青石板潮气和地下阴沟返上来的陈旧霉味。

    车轮碾过湿漉漉的街道,溅起细小的水花。

    霍闲倚着车门抽烟,袖子卷到小臂,露出腕骨上那道明晃晃的旧疤,还是当年替我挡阴兵时留下的。

    “师父!”

    王徽音的声音,先于人影扑过来。

    小姑娘穿了件素净的棉麻白衣,跑到我面前却猛地顿住,眼圈红得像浸了血,鼻尖一抽一抽的。

    “我打你电话总关机,我还以为连你也不要徽音了…”

    我伸手揉她头发,“哭什么,即使不要你,也肯定会告诉你的啊。”

    她扑进我怀里,眼泪洇湿我的外衣。

    “我们说好的,你不能不要我。”

    霍闲在旁边灭了烟,拉开车门:“先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霍闲站在驾驶座旁,车门开着。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那双总是带着点烦躁的狭长的眼眸,此刻沉沉的,像蒙了一层灰。

    他穿着件深灰色的夹克,衬得脸色有些苍白。

    我上车前,上下瞥了他眼,打趣道:“霍老板的新车很漂亮啊!”

    他好不绅士的推了我的背一把,催促我赶紧上车,“你喜欢明天给你,废话真多。”

    他心里还在和我生气,气我不辞而别,出去这么久,连个动静都没有。

    我自知理亏,自然不敢多言。

    我坐好往身后一看,疯姐,姜沫菡,徽音,都在车里面。

    我特意让霍闲带上姜沫菡,如果现场有情况,还是有个医者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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