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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真假难辨
    “小姐,老爷请您过去呢。”上课见,一支箭离弦破空,铃铛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在她耳边说道。

    “怎么回事?”

    “好似是夫人。”

    事关李心染?

    星回点了点头,放下弓,“老师,学生家中要事,父亲特来召。”

    “去吧,你箭道精进快速非常,今日停你一下午的课也不是不可。”

    “多谢老师。”

    匆忙离开来到东方默奇的书房,屋子里静的可怕,李心染跪在地上,眼前的地面也是湿了一片,看这架势,哭了是有些时候了。

    “娘先起来吧。”

    星回拖着李心染起来,可怜的妇人膝盖已经跪的无力,“爹,到底是女子身子弱,受凉若是宫寒,日后你与娘可就没有一儿半女了。”

    “你爹如今有儿有女!没有就没有了!”

    说来也是气话,同妾还能生些个女儿儿子呢,正妻若是无所出,可就闹笑话了。

    “犯不着生如此大气,娘既然肯认错,必然是真心悔改,毕竟这不是小事。”

    星回一句话,让李心染的身子都清晰可查地抖了抖,她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娇滴滴的东方小姐,越是心头恐惧。

    她从何时知晓的,是不是一直以来,他们父女两就是在装?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老夫人可是知晓?

    “星回,是你外祖母心疼于你,这才”

    “我知晓,外祖母她也是无法,如今肯放了你,总归是一件好事,毕竟东方家院内事宜,你确实事事周到,挑不出毛病,待我和哥哥也是极为疼爱,对爹爹更是爱护有加,我外祖父拿捏这你母家人,此事我们自然会帮你。”

    老半天,东方默奇是半个字都没有再说,仿若叫星回来就是等着她来处理的。

    “此事不好同哥哥说,娘可知道了?”

    “是是是,我省的。”

    “扶夫人下去休息,用姜水泡一泡身子吧,让府上大夫把把脉,可莫要落下病根。”

    李心染期期艾艾地离开,临出门还回头看了眼东方默奇,只见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离开,便知晓他心头气已然消了些。

    “铃铛,去跟夫人说,爹喜欢吃玉米饼,要甜些。”

    铃铛领了命高高兴兴的离开。

    “多谢星回了”李心染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想的如此周到。一时间心口百感交集。

    “夫人,小姐素来是你待她好,她百十倍还你的人。”

    铃铛临走,又是嘱咐了一句。

    李心染看着铃铛活泼开朗地模样,不由得有些惊愕。

    原以为,星回身边四个丫头,两个留在服装店,一个跟在东方波身边学习生意经,留下的这个最是没有什么长处。

    “倒是我见识浅薄了,走吧,就按星回说的来,先去请了大夫。”

    “是夫人。”

    星回笑嘻嘻地坐到东方默奇的身边,“何必呢都说了,若是心是在我们这儿,好声好气地说,人家年轻漂亮,待你还好,又是真的一心一意为东方家,那也没做多对不起咱们的事儿,就送送信嘛如今不是一拍两散了。”

    东方默奇睨了自己闺女一样,“你倒是什么都清楚。”

    “特地从我这里要了五身衣服去告罪的呢。”

    东方默奇哼了一声,倒也不好让自己女儿劝自己,显得他很没有做父亲的威严,“此事”

    “爷爷们和哥哥,我定然都不会告诉的,倒是后院要怎么传,那可是婶婶和姨娘们的事儿了。”

    “你三婶不在府上,嘴巴大的也就徐青,由得她去。”

    星回笑眼眯眯,“爹,娘可是跟老爷子彻底闹僵了?”

    “倒是没有。”东方默奇皱皱眉,“怎么?”

    “我想爹同我的想法应当是一样的,这当初让我落水差点死了的马车夫,若是能寻到无论是府上的,还是白府,这弊端,总该去一去,才好专心对付皇上接下来的招数啊。”

    东方默奇自然想到了这些,一笑,“你去说。”

    “爹罚的人,如今又要去求人,自是不好看不若,让张思去。”

    “不可能,张思也”东方默奇还想反驳,仔细一想,“却是如此啊。”

    “如此,女儿这就去准备了。”星回说完要走,被东方默奇叫住。

    “阿回”

    星回身子一僵,“爹?”

    “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爹~”

    乐在其中。

    李心染被家主罚了两个时辰的跪,整个膝盖都差点废了,眼下府医正在治疗。

    “可是五小姐去救下来的?”

    “那不然,二公子是不能管后宅的事儿的,且又事关白家。”

    “怎么地又扯上了白家?”

    “这事儿,就得慢慢说了。”

    于是乎第二日,府上下人见就传开了,说李夫人是白家特地塞过来的细作,专门给白家送情报的,东方府上有一举一动,李夫人都会去告诉白老爷。

    “如此不守妇道,这可是不敬夫君,若是老爷气大了。那得是浸猪笼的。”

    “没个准信呢!哪里就能这么把人弄死?”

    铃铛听了些闲言碎语,回到辞寒就问,“不是说不让老爷子跟二少爷知晓么?”

    “呐,不是说了,此事没有定数,明日你就知道了。”

    铃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一日,星回正在射箭,星朔突然出现将人拉走。

    “先生,星回,学生先借一借。”

    老师点点头,看了眼星回,“府上事忙,你若是不得空,不来也成。”

    “射艺不可荒废,一旦手生,就跟没练一样,老师放心,学生不会让自己断了练习的。”

    老师欣慰地点点头。

    星朔就急吼吼地把人带走了。

    “我才知晓,如此大的事情,为何不同我说?”

    星回故作狐疑地问,“何事?”

    “李心染叛族。”

    “哥从哪里听来的。”

    星朔仔细想想,“冷砚斋那块,说的最是言重。”

    星回扭头示意了铃铛一个眼神,铃铛福福身子离开。

    “她去作甚?”星朔看着铃铛离开,又看着星回好气好笑地盯着自己,“妹妹如此可是我又做错何事了?”

    “哥,如此关注冷砚斋,你又是打的何主意?”

    “那是母亲的院子,迟迟早早地要回来。”

    “冷砚斋里母女三人,断然是不敢动里头东西分毫的,从前兴许敢,如今若是再如此,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星朔眨眨眼,猛然就想通了,“哦!你和爹,伙同夫人做戏,给那个张思看的。”

    “你倒是喊得再大声些。”

    星朔尴尬地闭嘴,“我便说嘛,夫人待你我视如己出的”

    “哥哥,凡事不要听一听谣言就下了断论,你做经注文,不考究考究出处的么?”

    “是是是,妹妹教训的是。”星朔素来知道自己妹妹文理之道很是精通,可他今日却又从妹妹这里学到了,读书读来的道理,要用在为人处世人,不然,书是圣贤书,但人若是不能走正确的道,这书都是白读的。

    “读书说起来,是让人明智,明智总不用妹妹解释吧。”

    星朔脸被羞地臊红,“好了好了,哥哥知错。”

    “暂且放你一马,爷爷那里必然也是跳脚着呢,三叔的事儿,你可有解决?”

    “这几日,三叔都被爹派出去了。”

    “也是”

    忙是忙,不然怎么会连女儿都不教了,“我倒是有些后悔,上次就不该顺着星柔的意思来。”

    “星柔一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急。”星回笑容里尽是笃定和自信。

    张思心神大乱,这几日不敢去寻大夫人说道,一连空了有个七八日,这才赶上大房,“这可如何是好!”

    进门就是这么一句。

    徐青被吓得一机灵,“你是怎的!”

    “你未听府上传的?”张思近日来吃不好睡不好,脸色难看地好像老了十岁一样。

    “你”徐青叹口气,“老爷这几日也忙着,我一个人,拿不好主意。”

    “那车夫呢?”张思忙问。

    “无踪迹,我们找不到,他们也必然寻不到。”

    张思站起来在屋子里左右走,念着,“我当初也就是冲着星回罢了,无非贪了她的嫁妆,千不该万不该。”

    “张思,你同我们如今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别忘了,我家老爷好歹是府上大老爷,而我是大夫人你一双女儿。”

    “青姐姐误会,我这不是,这不是急的么。”

    “此事既然因李心染起来,你何不去李夫人屋里探望探望,妾室给正房请个安,总是应该的。”

    张思眸光一凌,却还是卸了气。

    徐青话没错,不过也在借机敲打自己。

    她冷笑一番,告辞。

    她一走,原本淡定的徐青却不淡定了。

    “这东方默奇不是忙着处理东方家最近生意上的事情么?怎么还在查白家跟府上的联系?”

    “不行,一定要找到那个车夫永绝后患!”

    张思琢磨了一阵子,在事情总算消停些了,这去寻了李心染。

    “夫人,原该早些来给您请安只是您这一病,院内事宜便乱了,府上离不开您的。”

    李心染陪着假笑,“你能来,我便是最开心的,我一直是怕的,怕你们忌讳我,也不该去见见你们,生怕给你们压力。来”李心染将人拉倒卧室内,室内陈设简单地一目了然,可柜子一开,三套整齐的衣服就被她端了出来,“这三套早早地就备了,一直也是没得时间交给你。”

    张氏看到衣柜里还有两套,李心染瞧她如此,只在心里头骂了句贪心,“这是给余氏的,好歹如今照顾着小少爷呢。”

    余氏特别低调,特别特别低调,星回回来这两个月来,只见过一面。

    “难得夫人如此心细。”

    抱着衣服来到客厅,张思左右看看李心染,“面色仍是差了些,可是心事?”

    李心染暗忖,“你这脸色,跟我也不遑多让啊!”

    但李心染却也心事重重,“外头闹得风风雨雨,我这身子一病便是好几日”

    话里意思再清楚不过,“老爷明智,如今再无说辞,便是姐姐没有错处。哪怕纵然真如外头说的那般”

    “如何?”

    张思故作神秘,“姐姐不是吧?”

    “自不是的,不然早已沉塘。”

    “那便是当妹妹胡诌,这人最要紧的就是知错能改,能给白家带消息,为何不能反过来,从白家那里要消息呢?”

    张思临走的时候,除却三套衣服,还有一些首饰,乐得她合不拢嘴。

    府上近日开源节流,钱都不够她花了。

    这李心染的不少东西,可是白夫人赏赐的。

    “真没想到,这李心染居然是我们这一道的?”得知情况的徐青也颇为意外。

    “如今不是了。”

    张思脑海里也闪现过一些东西,可看到徐青那审视的目光,她也只能强压回去,回到辞寒,便是一阵阵的恼怒。

    “徐青,你想拿捏我,自是不可能!”

    府内太平一月有余,转眼入年关,因何太平,只是因为顾沧澜在。

    他在东方府上住着,那镇国兽,就成了镇宅兽。

    齐王不敢妄动,想动,得想想该如何回京。

    “老太后是知道,只要你坐上皇位,她和他儿子准没有如今这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的,才把皇位给了你哥哥吧。”

    顾沧澜瞥了星回一眼,手里的箭“嗖”地飞出,不仅中了靶心,还把箭靶给穿了。

    星回啧啧嘴,“到底是大将军来的。”

    “五小姐,看来,在下是不必教你了。”箭道老师瞧见顾沧澜已经很是感恩戴德了,又瞧见了他射箭,这五小姐果真不简单,在镇王跟前,言辞仍旧如此自在。

    “本王时间不多,你要教便好生教她。”

    “小人遵命。”

    星回拿过顾沧澜手里的弓,“吓着我师父了,若是给吓走了,我便去找个貌若天神的箭道老师来。”

    箭道老师擦擦汗,小祖宗您别说了,您这是在护着我还是在杀我啊。

    顾沧澜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看着我还不够?”

    “一朵奇花我自赏,一园子花,共赏嘛~”

    “你身边的雨筑呢。”

    “你莫要打我雨筑主意。”

    “你雨筑?”

    雨筑小祖宗!您憋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