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南只许她一个人翻进去，不到一分钟就翻了出来，手里拿着酒精强纱布。这动作快的，就像进自己家一样。

    荆无恙赶紧撩开外套露出肚皮，嘶嘶叫着帮她一起处理自己的伤口。

    “好啦，现在铁定死不了。我自己上去，你开你的车先走。”

    “行。”杨小南估摸着往人多的地方开。

    可是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活人，不知道有多少毛拉人参与行动，她的心沉甸甸。

    荆无恙爬到楼顶时又出了一身臭汗，浑身像是泡在水里。大腿的伤还忘记处理，跟汗水搅在一起，难受得跳进河里去。

    “杨小南！”他看了眼手机指南针，说道：“从我们这个方向过去的大部队被警察拦在主干道中段处，但是毛拉人还在源源不断汇集。我怎么感觉反派人数更多啊！”

    这用词……果然不是发生在自己国家，更多的是人道主义的悲愤，乐观主义心态暂时还占据着上风。

    杨小南心都凉了，难不成还真让他们暴动成功？岂不是又要死十万人？

    “这边！”荆无恙道：“你往南开，南边我看见汇过来的人最多。城里的毛拉人好像也在往南转移。”

    “南边？”杨小南赶紧打开手机地图，南边是罗喀镇，一个大镇。也属于毛拉族的主要聚集地。

    县城外的接应赶来了，只是少了一个挨着皮货市场的什多镇。

    这次屠杀不知道他们计划了多久。

    “对！”荆无恙道：“我有九成把握他们要往南突围，你绕过去刚好可以遇上。”

    “看见孕妇了吗。”

    “正在看，你先慢点开，等我到了一起想招儿。”

    这座城是多民族聚集地，毛拉族跟莫姆族人口相当，合起来占30%之多。其余十几个民族总共才占70%。

    打起来，15%人口的毛拉族不可能干得过85%的人口，但他们依然选择暴动，企图颠覆民主统治。

    就凭他们的板砖石头跟农具，以及二十比一都配备不上的单发猎枪？

    正常人会想，领头的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别有用心。可是，偏偏战斗打响时，竟然成了五五开的局面。

    谁叫人家被洗过脑，又更团结啊！

    “救，救命。”

    杨小南的车开得不是很快，她怕辗着尸体，被一名幸存者抓住了车门。

    放眼四周，目及之处全是被打砸的破败商店，街两边的居民住宅冒起阵阵浓烟。

    强盗过境，寸草不生。

    或许，这才是毛拉人的目的，有没有可能他们单纯的只是想杀人，想抢劫，想搞动荡？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其他国家的手笔，把好好的一个风景小城弄得民不聊生。

    “前面有诊所，你能动就爬过去，不能动就待在这里等待救援。”

    “桦国人？同胞，救救我，让我上车！同胞不能见死不救！”

    杨小南不为所动，因为他要去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伤员，也不想解释，猛踩油门。

    成功获得谩骂一声。

    电话又响了，荆无恙发现一辆隐在暴徒群里的黑色轿车，怀疑哈亚尼就在车里。

    “南边有个火电站，我猜测他们要去那里。你到了先不要动手，等我！”

    “我可能等不了。”杨小南沉声回答。火电站要是爆炸，会让更多的人吓得失去希望。

    “你！”荆无恙很急：“你别逼我把伤口崩开。”

    “干我屁事，随便你。”

    荆无恙暴躁得想咬人，她一个人能行吗。

    杨小南已经想好想跟轿车里的人同归于尽，完成后直接死出去，估计可以算完成任务。

    她是真的不愿让荆无恙又死。

    .

    荆无恙冲下楼时，已经打不通杨小南的电话，她居然把手机关了。

    半小时后。

    当他系上白布条，骑着从街上捡来的摩托车混进毛拉人队伍中，焦急地想往中心靠近时，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正是他想钻进去的中心方向。

    杨小南头上也系着白布条，找准时机冲到轿车后面，一拳打碎后窗玻璃，在她钻进去的一刹那，枪声响起。

    好在只打中了她的小腿。

    “呱啦！”跟她脸对脸碰上的后座女人惊恐尖叫。

    果然是个大肚子女人，她旁边满脸络腮胡的白袍男人反应很快，飞快举起一把手枪。

    可是下一刻就被杨小南打飞，撞碎了车窗。

    络腮胡手臂剧痛，一时举不起来，紧接着就被捶爆脑袋。死时眼睛大睁，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人难道不是哈亚尼，为什么奖励没到？

    杨小南下了狠手，血浆溅得满车都是。前排准备出手的司机和副驾男人陡然瞪大眼睛，动作一顿。

    可能他们从未见过人类的力气能恐怖如斯。

    “砰砰！”

    车里几乎同时发出了两声枪响。

    枪声让车外人，包括凭力气强行挤进来的荆无恙都惊得抓狂。

    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又进不去，耳边的嘶吼声犹如前塘江涨潮，雷鸣一般轰得人无法思考。

    “杨小南，你别死啊！你不要死，我把剩下的命都借给你！”

    “全借给你！”

    荆无恙泪流满面，那么鲜活蓬勃又热血的姑娘啊，如果就这样死在异国他乡……

    那两声枪响，是杨小南捡起撞到后座上的手枪，送前排两人一起归西的动静。

    震天的嘈杂声中，竟然把荆无恙的声音过滤进她的耳朵。知道他来了，她一点儿也不感动，反而很气恼。

    真不听话！

    现在没功夫想这些，奖励没到，要么哈亚尼没死，要么关键问题没解决。

    眼前这个满脸恨意的孕妇，惹得她不受控制地将手伸向对方的大腿内侧。

    三阴交穴，调理脾肝肾，调气行血……也可以催生。

    女人很年轻，化着相当精致的妆容，身上的民族服饰一看就价值不菲。

    杨小南抽空扯掉头上的白布条，嚎叫中的女人看见了，圆眼怒瞪。

    杨小南冷笑，她已经这样瞪过好几回了，仿佛在呵斥着“放肆！”，她应该生下来就没吃过丁点苦头。

    不然不可能展示出藐视人命的眼神。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流露既得利益者被冒犯后的淫威，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愚蠢。

    “啊？啊！”发现肚皮骤然孺动，女人慌恐尖叫。

    杨小南还是喜欢看她现在的样子。

    车外越来越多手机亮光，终于有人开始敢往车里钻。杨小南迅速将三具死尸堵住车窗，加快动作下狠劲按穴，同时撩开女人的裙子，撕破她的内裤。

    女人挣扎中，抖落出一个药瓶，瓶盖松了，流出油腻腻的东西。

    “这不会是催产素吧！”

    杨小南担心女人听不懂桦国话，用国际通用语嘲讽她：“你们想掐准时间在太阳出来时生产？”

    随着她的讽刺，车厢里响起：“哇儿哇儿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