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你确定要到那个什么神奇摄影棚打工？”
楚笑笑挽着温舒的手臂，一脸不解。
站在滨海传媒大学的校园内，沿途不少人看到这对美女组合，都感觉赏心悦目，但没人敢上前搭讪。
楚笑笑是某个集团大小姐的消息，在开学第一天就在校园内传开。
此刻距离开学，已经过去一个月。
楚笑笑和温舒已经成为相当要好的朋友，当然这是楚笑笑主观认为的。
“是的，我要去。”
温舒闻言点头，嘴角自然的扬起一个弧度。
昨天她已经去找程实面试过，正在等通知。
当然面试结果，她已经提前知道了。
最近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偷偷在没人的地方练习微笑。
一想到要跟程实见面，她就感觉莫名激动。
“一个没有天灾因子，还是普通人的程哥，感觉莫名可爱呢。”
心中嘀咕，温舒的手机突然“滴滴”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她保存的唯一联系人，给她打来了电话。
“喂，是通知我面试结果吗？好，我现在就去。”
……
神奇摄影棚。
在这个刚装修完不久的摄影棚内。
温舒端坐在一楼大厅中央的桌子旁，好奇的环视四周。
这张桌子以后会成为她、楚笑笑和程实三人的饭桌。
四周的墙壁上也会陆续挂上程实的摄影作品。
虽然通过时光隧道中程实的记忆，以及命运之书，她已经无数次见过该场景，但还是装出第一次来的样子。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神奇摄影棚的正式实习生了，每个月我会给你1000，不，500当做工资！钱是少了点，不过摄影棚二楼可以住人，水电全免，就当做工资补偿了。”
程实不太好意思的和温舒握了握手。
刚刚装修完摄影棚，预算比他想象中多，在国企打工两年赚的存款不太够用。
而且程实也没想到摄影棚刚租下来不久，招聘广告刚挂出去，就有人来应聘，还是位比明星都漂亮的女大学生。
“这个条件，我完全可以接受。”
温舒微笑。
“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等等小舒，对方开出的条件，不管怎么想，都太差了！”
坐在摄影棚大厅沙发，陪同温舒旁听的楚笑笑，放下手中的报纸，实在听不下去了。
“还有，这个男人要你住在这里，谁知道他是不是不怀好意，想对你图谋不轨？”
楚笑笑对程实瞪眼。
对于眼前这个就脸长得还行，全身散发着废柴气息的男人，她的第一印象极差。
“不好意思，你也是来应聘的？”
程实困惑的挠头。
“哼，你觉得就你这种地方，配让本小姐打工吗？”
楚笑笑高傲的仰起头。
“哦。”
程实点头。
片刻后，伴随“砰”的一声闷响，楚笑笑看着眼前关闭的摄影棚大门，站在风中凌乱。
程实站在门内，干脆利落的拧动门锁，一脸不屑。
“不是来应聘的，你跟我扯什么？”
温舒坐在不远处，手指划过桌面，看着指尖淡淡的灰尘，耳边传来程实和楚笑笑隔着门拌嘴的声音，微笑低语。
“看来该打扫下卫生了。”
……
温舒来到摄影棚一年后。
“抱歉啊温舒，最近我看上佳能一款相机，差不多要两万块钱！等我攒钱买完相机，就给你涨工资。”
程实坐在餐桌前，猛炫温舒煮的面条，含糊不清的说道。
相比刚开业时，这一年虽然摄影棚的业绩不太好，但也有了些客人。
四周墙壁上多出程实一些“不太成熟”的作品。
“呵。”
坐在沙发上的楚笑笑忍不住冷笑。
“我看你这个男人，就长了一张嘴，只会画饼。”
“你怎么又来了？”
程实忍不住翻白眼。
“哼，我要是不过来看着，谁知道你哪天兽性大发，会对小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楚笑笑轻哼。
经过一年的观察，她逐渐认清眼前的男人虽然废柴，但还算规矩。
“楚笑笑，你每天来骗吃骗喝，也干点活吧，去把门口那个广告牌搬出去。”
程实指着摄影棚墙边，一个写着“长期接单私人写真、婚纱摄影、漫展cos、电商广告”的广告牌。
“我凭什么帮你干活？还有，就你还接漫展cos呢？正好过几天有一场漫展，我要出《狐妖小红娘》里的涂山苏苏，你负责给我拍照，让我看看你到底什么水平。”
“好啊，我最近新研究出一种名为蚊子视角的拍摄手法，到时给你展示下。”
……
温舒来到摄影棚第二年。
正值二月新年，外面鞭炮声不断。
屋内一盆铜锅中煮着羊肉青菜，沸腾的热气，为摄影棚增添一丝温暖。
大厅的电视内放着春晚。
“都新年了，你们还不回家过年吗？”
程实用筷子夹起几片羊肉，放到自己碗里，好奇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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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的父母工作很忙，大部分时候都是我一个人过年。”
温舒为程实夹菜，微笑回应。
“我家里的情况也差不多，我的家人要说忙也挺忙。”
楚笑笑含糊其辞。
她的父亲作为九天集团总裁，确实很少回家，不过像这种节假日还是会放下手头工作，陪她一起度过的。
本来她父亲已经订好了高档餐厅，要她去用餐，结果被她鸽了。
她实在太想和温舒待在一起了，当然，要是没有程实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楚笑笑伸出筷子，去夹锅里最后一块羊肉，刚好和另一双筷子碰到一起。
抬头和程实的目光对上，楚笑笑毫不相让的开启了抢肉战争。
“程实，你是不是男人？就这么一块肉，让给我怎么了？ ”
“我当然是男人，但很抱歉，我没把你当女性看待。”
程实眼神往楚笑笑胸口飘了过去。
“某人比我还平，上次漫展拍摄，要是不看脸，我都分不清正反面。”
“你还敢提漫展？上次你说要给我展示什么蚊子视角，结果给我拉了坨大的，差点把我魂拍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清明节将近，你要拿我冲业绩呢，我看你这辈子别想拍出好作品！”
程实和楚笑笑一边拌嘴，一边争抢，很快火锅里的食材都被抢光。
楚笑笑揉着平坦的小腹，一脸不甘。
刚刚的食材争夺战中，她处于下风。
“程实，你就不能多买点东西？连过年都这么抠，害得我没吃饱。”
平时楚笑笑饭量不算大，不知道为什么，在神奇摄影棚，她胃口好了很多。
程实叼着牙签，一脸风轻云淡。
“想吃东西，自己掏钱，我能让你在这蹭饭就不错了。”
楚笑笑气极，正要反驳，一扭头突然看到温舒双手托腮，以一种宠溺的目光看着她们。
“小舒，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和程哥关系亲近了不少，我感觉很开心。”
温舒语气温柔。
“哈？我跟他亲近？”
楚笑笑大声反驳。
程实也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温舒没有解释，只是拉起两人的手。
“马上就到零点了，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让我们许下新年愿望吧，笑笑先来。”
“我的愿望是和小舒永远在一起。”
楚笑笑抱紧温舒。
“程哥呢？”
面对询问，程实看了眼摄影棚墙壁上挂着的作品。
“新的一年，我要比赛获奖，成功举办属于自己的摄影展。”
“光说我们了，小舒，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楚笑笑仰头。
温舒轻轻抚摸她乌黑的秀发。
“我的愿望很简单，我希望你们的愿望都能实现。”
时光就这样的过程中，不断向前。
每个人都在此间获得成长。
原本疏离型人格的温舒，成为了能以微笑包容他人，内心强大的存在。
楚笑笑为了成为优秀的搜查官而努力。
程实在一年后觉醒天灾因子，偶遇扮成怪盗纯白的叶语，盗取荷鲁斯之眼……
在一切沿着命运的轨迹运转之时，时光隧道中，全身黑雾的程实驻足在一幅画面前。
画面中是教皇脱困后，温舒试图改变命运，主动前往雪山寻其战斗的场景。
眼前的时光节点，隶属五年后，但又并非程实所在的未来。
这个时间，来自过去的程实，正困于第二无冕者龙七的幻境，和星火战斗。
温舒在解决教皇后，会前往救援。
当看到画面中，温舒利用时光加速能力，反复拉扯教皇体内的弑神之钉，将其身体碾碎后。
程实挥了挥手。
时空隧道中积攒的两万具程实尸体全部消失，化为黑雾缠绕在他体表。
“命运在被观测前，会出现无数种可能，但在被观测后，就只有一种结果。”
话音落下，程实体表黑雾撕裂时空，让他走到雪山之中。
黑雾收敛，逐渐形成一副人类躯体。
原本因教皇死亡坠落的弑神长钉，重新插入他的身体。
在他脚下，审判、宋天宇等人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刚死不久的教皇，鲜血腐蚀了山上的积雪，露出光秃秃的地面。
他看到温舒手握一滴教皇的血液，确认着其中的生命气息是否消散。
在温舒还未反应过来时，程实突然伸手，贯穿她的后背。
铛！铛！铛！
天空中巨大的黄金表盘，距离很近的时针与分针，在这一刻消弭空隙，完全重合。
巨大的钟鸣响彻天际，诉说着某人的葬礼，也代表着命运齿轮正被撬动。
曾经程实以为温舒击杀教皇，试图改变命运的做法失败了。
事实上，温舒成功了。
早在这个时间点，她就杀死了教皇。
只不过在教皇死后，来自未来的他出现，顶替了原本的教皇。
此刻，被他贯穿胸膛的温舒，表情没有痛苦，反而后退两步，面露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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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
“去吧。”
程实转身，背对着心爱之人。
“现在的我是教皇，不要弄错了。”
为了改变命运，他不得不这么做。
温舒抿着嘴唇，不再多说，利用时间加速带着审判等天灾，快速离开雪山范围。
盘膝坐在雪山之上，程实挥手，弥漫山峰的血液被他抓起，逐渐汇聚成教皇的虚影。
“哎呀，我的朋友，你还真守时。”
教皇冲着程实微笑。
名为教皇的存在，已经死亡，现在却死而复生。
即便万象终焉，也做不到复活真正死亡的人，所以，这就是程实欺骗命运的方式。
刚刚温舒杀死的，是教皇的肉体，而他五年前打造弑神长钉时，留在里面的天灾因子，保护了教皇的精神。
可以说，弑神长钉既是封印教皇的武器，也是承载其的容器。
同理，他在过去五年，很多死去的人体内，注入了同样由天灾因子形成的容器。
这些天灾因子会在宿主死亡的一刻，将意识封存起来，令其进入“假死”状态。
只要有合适的条件，这些人就能活过来。
“这样不仅温舒和恋人，林佳慧等人，也有机会在未来苏醒。”
程实呢喃。
他之前曾经提醒秦月，不要将她的师父吕成海火化，就是这个原因。
在拥有肉体的情况下，复活起来更容易。
没有肉体，也能复活，只不过麻烦一点。
“不愧是你，我的朋友，我看到有关未来的命运，切实的改变了。”
教皇飘到程实身边，挥手召唤出高维之门，随意的翻动着里面的命运之书，语气轻松。
过去包括温舒和恋人在内的人，之所以死亡，因为出手的是教皇。
现在，出手的人变为程实，两者有本质不同。
但从命运的角度来看，两者是一样的。
都是一个名为“教皇”的存在，造成了多人死亡。
“能达成这个结局，你和温舒帮了我很多。”
程实诚恳道谢。
不管是教皇在生命的最后，摧毁他的命运之书，还是温舒过去五年所做的准备。
如果没有两人的帮助，他就算再循环两万次，也很难想到这个办法。
“先别谢我，按照你的做法，未来虽然改变了，但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到教皇的话，程实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么做，会引发什么后果。
顶替教皇的结果，代表他接下来，要完成教皇所做的事。
和无冕者大战，杀死耀斑。
召集天启成员，引发战争，进攻乌托邦，导致恋人死亡……
最后他要杀死温舒，将有关天灾的信息公之于众，引过去的程实来杀死他。
这样，过去的程实就能吸纳他的天灾因子，变成现在的他，重新穿越回过去，重复着他之前所做的一切。
程实铸就了一个可以欺骗命运的时间循环。
代价是打造时光机，穿梭回过去后的时间节点，他将不复存在。
未来是一个每个人都能欢笑，久别之人能重逢的美好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唯独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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