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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假夫妻
    柳承民:“皇妹向朕举荐的人多了去,不知皇妹说的是哪一个?”

    柳宿泱:“皇兄知道,我关心的是刑部尚书虞落清。”

    柳承民:“皇妹糊涂了。刑部尚书如今是和星岚同年登榜的榜眼韩念辞。”

    柳宿泱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起来了:“皇兄,若滢滢只是病几日,你又为什么把她官职削了?”

    看起来是体恤官员,不就是委婉地削官吗?

    柳承民态度坚决:“虞落清病重,刑部事多,她难堪此任,朕心意已决,说什么也没用。”

    “皇兄!飞鸟未尽,你就要良弓尽藏吗?狡兔未死,你就要走狗尽烹吗!何况她伴你一路至今!你不是令朝野寒心吗!”柳宿泱猛然站起。

    “泱泱,你病了,来人,扶长公主回公主府休息。”柳承民面无表情。

    柳承民今日的反常让柳宿泱疑窦丛生。

    话已至此,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柳宿泱收了点怒气:“皇兄,滢滢伴你多年,夙兴夜寐,鞠躬尽瘁,朝野之中,没有谁比她更忠诚。

    “皇妹话说到这里,皇兄好好思量,不要做糊涂事。”

    柳宿泱说完,拂袖而去。

    柳承民在她身后默默叹气,这他又何尝不知呢?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落清去替他微服私访了。

    若想大晋国祚绵长,蛀虫不得不除,事情要办的谨慎,就先让泱泱误会吧。

    以泱泱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但想必她心中也起疑了。

    泱泱,望你能解皇兄的心了。

    —

    二人走得很快,第二日就到了渭南。

    遥和客栈内。

    小二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呢?”

    落清将银钱放到他手中:“住店,要一间天字号上房。”

    桓殊戚听到要一间房,耳根红了,在落清身后咳了两声。

    落清回头看他一眼,对小二道:“我家夫君,身子不好,见谅,无事不必来扰。”

    小二:“是,是。您二位跟我来。”

    落清:“你客栈可有喂马的地方?”

    小二:“客官,有的有的,我这就让人给您牵去喂。”

    落清:“有劳了。”

    小二将二人带到客房后就下去了。

    落清坐到桌子边,抱着胳膊看桓殊戚收拾床铺,调笑道:“没想到夫君倒是如此贤惠之人。”

    桓殊戚低着头收拾床铺,答道:“为夫的还有更贤惠之处。”

    落清忍俊不禁:“小戚也别怪我唐突了你,既作夫妻,理当宿在一处,若是夫妻分房,无端惹人生疑。”

    “我明白的,滢滢。”桓殊戚仍是低着头,“晚上我睡地上吧。我在边关睡习惯了地上。”

    落清:“那如此,委屈夫君了。”

    “为娘子,荣幸之至。”桓殊戚收拾好床铺,壮起胆子,走向落清。

    落清一惊,一路上向来是她叫夫君,倒很少听他叫“娘子”,不由眼里带了玩味的笑。

    “我盼夫君这声娘子,可是很久了。”落清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他。

    桓殊戚僵住了,眼看心上人一步步走过来,此时恨自己嘴巴笨,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副样子,倒让落清想起来了长乐坊中的“小六”。

    可落清就爱他这样子。

    桓殊戚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落清已站在他身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触手可及。

    天上月触手可及。

    桓殊戚搭上落清的手:“以后多有得罪,望娘子宽恕。”

    “既称夫妻,就没什么宽恕不宽恕了,夫君还是太见外了。

    “看来,夫君还是得,多加练习才是。不然,让外人看破,岂不是,白费心思?”落清眼底笑意深下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娘子……说的是。”桓殊戚羞地别过头。

    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想这样的场景。

    但现在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如梦如幻。

    手上的温凉,又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娘子手凉了,我替娘子暖手。”桓殊戚眼含笑意,看着落清,手轻握着落清的,引向他的胸口。

    落清指尖能感受到坚实有力的心跳。

    比常人要快。

    眼前人脸是红的,眼神是坚定地。

    这小子,倒是上道。

    落清自觉算不上“身经百战”,于男女之情,也算懂一些,向来是从容不迫。

    今日反常,怎么会有意乱之兆。

    落清暗叫不好,心下顿时有了主意。

    抽出一只手来,滑向那人的腰间,直到手指勾在了那人的腰带上。

    指尖用力,勾的那人不由地向她这边走了几步。

    两人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夫君腰带松了,我替夫君重系一下可好?”落清轻快地道。

    眉目间,染上欲色。

    桓殊戚落荒而逃。

    落清看着他仓皇而去的背影,笑意挂上眉间。

    笑着笑着,又懊恼自己唐突。

    明知和他无可能,不该去招惹的。

    这不是,独留人家伤心么。

    于咩时君,也不公平。

    懊恼完了,又劝慰自己。

    就当是,为演好这场戏吧。

    那厢桓殊戚跑到楼下,连喝好几杯茶才平复下心情来。

    差一点,理智的弦就崩了。

    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唐突滢滢,冒犯滢滢的事情来。

    不说滢滢能不能原谅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小二:“客官,我看您方才和您夫人上楼去,怎么又仓皇下来了?可是和您夫人闹矛盾了?”

    店里正好清闲,下面吃饭的也没几个人,小二就凑到桓殊戚面前说话。

    方才就见这人跟在他夫人后面,一句话也不说,全是他夫人做主,心里就觉觉得好笑。

    枉费他生了这么高个子,怎么倒全听夫人的话?

    桓殊戚想起自己病弱的身份,捂着嘴咳了两声:“我和……咳咳咳娘子……咳咳,感情、感情甚好,未……咳咳咳未有矛盾。”

    “客官您跟我这还用掩饰,我都懂的,这女人啊,都是老虎,管的严的呢,我家那位也是啊。”店小二深感同情,“不过要说起这老虎啊,还得是县太爷家里头那位。”

    桓殊戚无心听人家的家长里短,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离开。

    就听小二压低了声音:“都闹出来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