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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怪异
    “我草拟打野!”

    披散着黑发的青年从床上猛然惊醒,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喘着粗气,随后下意识开始环顾四周。

    熟悉的陈列布置映入眼帘,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等时云捂着脑袋下意识回想方才的梦境时,却发现梦中的场景成了模糊的片段。

    破碎,模糊,最后完全消失在记忆中。

    即便再度将思绪重回昨天晚上睡前,也没有头绪。

    “怪了……”

    时云揉了揉额角,嘴里嘟哝着,头有些疼,应该是方才起身太猛了。

    门外敲门声传来,带着点急促,来人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和好奇。

    “怎么了?”

    声音多么熟悉,仿若隔世。

    听到声音的时云自己都没能意识到自己下床动作里带着的急迫。

    连外衣都未曾披上,但着一件白色的长衣,一根腰带松松垮垮的挂着,披头散发,光着脚便向着门口而去。

    打开房门,门外来人先是惊诧随后皱起眉头,拉着时云往里走,不亲自来的进了房间,贴心的将房门关好。

    “怎得如此急躁?也不披件外套,你大病初愈,受不得凉。”

    时云有些怔愣,下意识开口,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哥?”

    “嗯,怎么了?”

    雾柳虽对自家弟弟的异常有些疑惑,但是行为再怎么奇怪,也越不过身体的康健去。

    他将时云塞回被窝里,仔细地检查被子是不是盖好。

    或许真像雾柳说的那样,时云大病初愈,只方才从床上到门口这么一小段距离,等时云再度进尚未散去余温的被窝时。

    突觉手脚冰凉的时云往被子里缩了缩,但视线还是下意识落在去给自己倒热茶的雾柳身上。

    感受着逐渐回温的手脚,时云有些不死心,继续开口。

    只不过这一次的语气里却带着对自己反应的疑惑。

    “哥?”

    真奇怪,明明昨天晚上临睡前,自家哥哥还在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怎么睡一觉起来就觉得有些陌生了?

    “嗯,我在。”

    将装着滚烫茶水的杯子放在床头柜前,雾柳坐在床沿,望向看起来仍有些愣神的时云,此时的他也觉察出不对来。

    于是他第三次询问自己弟弟异常的原因。

    “怎么了?”

    时云像是才从怔愣中缓过神,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

    “没事,哥。”

    看着自家弟弟的神情,此话不作假。雾柳想了想,将今早的异常归结于时云大病初愈的缘故。

    “你这混小子,平日里和你那些好友上蹿下跳的,总说要你注意身体。如今可好了,生了场大病,我看啊,是把你的脑子烧坏了吧。”

    呜啊,还真有老哥的风格。

    被数落一通的时云默默拉高了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住,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大团。

    此时他也想起来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自己前些日子和好友比赛泅水,结果没注意天气,这不直接着凉了,当时没当回事儿,结果吃了小看风凉的苦头,直接病倒了。

    虽说自己每日上蹿下跳的身体倍棒,但有时候意外就是来的如此迅速。

    应该是因为前天熬大夜没休息好加上着凉的缘故。

    闷在被子里的时云嘟嘟哝哝。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师傅不要念叨了——

    看着床铺上鼓起的一团,雾柳叹了口气,漆黑的尾巴往最高处拍了拍。

    “过会儿我将熬好的药送过来,在那之前,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头别闷在被子里。”

    时云从善如流的从被子里冒出一个脑袋。

    眨了眨眼,他鬼使神差地开口。

    “哥,那你还回来吗?”

    “长老说有事找我,把药给你送过来我就要出门,早膳在厨房,用小火煨着。记得药要趁热喝。”

    雾柳仔细检查了下门窗,确认都关紧了。

    “中午用膳前,我会赶回来。”

    “嗯嗯。”

    时云点头,眼见着雾柳看上去没那么生气了,开始得寸进尺。

    “哥~帮我拿一下书架第三层左数第七本书呗~”

    一直待在床上什么都不做还是太无聊了,时云自觉给自己准备过会儿要打发时间的东西。

    现在的情况要是说自己想继续研究自己的那些东西,怕是要被哥哥吊起来打。

    所以时云觉得趁这个机会把上次未看完的话本看完是个不错的选择。

    雾柳的目光凉凉的扫过某个见了点好颜色就要开染坊的家伙,什么都没说。

    时云:……

    对不起打扰了。

    哥哥的目光是时云这辈子最害怕的目光,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

    时云默默缩回了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先是远离,然后靠近,有什么东西被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是走远的脚步,等房门打开的声音后,逐渐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时云听到动静,默默地将被子掀起一条缝,凉意从缝隙钻入暖和的被窝,漂亮的眼睛从被窝里向外看去。

    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有方才床头柜上的尚且冒着热气的茶水和同样在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本小册子昭示着刚才的确有人来过。

    时云眨了眨眼,向着床头柜上伸出手。

    装着茶水的杯子有些烫,烫的时云一缩手,好在没拿起来,不然怕是要洒。

    即便缩回手,那股灼烫的感觉仍然在手上残留了片刻才消去。

    与方才牵着的手同样温热。

    是真实的触感,没有一丝虚假。

    时云有些怔愣,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又有种莫名的失而复得。

    房间中的陈设,声音,触感,所有的所有都没有任何不合理之处。

    就连他的记忆也给不出答案。

    算了。

    时云乖乖躺了下去,盖好被子,背对着门口陷入了睡眠。

    还是听老哥的话,把病养好才对。

    至于异样,或许正如哥哥说的那样——只是因为自己大病初愈罢了。

    而门外刻意躲藏,没叫影子打在门上的人神识察觉到屋内的人已经陷入沉睡。

    但他并没有着急,而是继续在原地站定了一会儿。

    没有别的异样,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见屋里的人没有别的反应。

    雾柳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脚步放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