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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洒水
    苏培盛说着的时候,一直用余光观察着皇上。

    做好皇上会犹豫的准备。

    因为他觉得皇上总是在意纯元皇后的。

    结果呢?

    他汇报着,皇上的注意力却大半都不在他身上。

    皇上还牵着令嫔的一只手坐在软榻上,垂眸像是在研究什么。

    苏培盛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牙酸。

    “所以你没有查出他们背后的指使者。”

    苏培盛:“奴才无用,需要一段时间查探。”

    皇上颔首后没有生气,只是让苏培盛和进忠把奏折搬到这里来。

    苏培盛一脸懵地走出了屋子,然后门就被关上了。

    他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进忠。

    苏培盛觉得进忠现在开始明目张胆地表现他的态度了。

    进忠无辜的回以笑容,他可没有针对苏培盛。

    这不是顺手就关上门了吗?

    他绝对没有看苏培盛不顺眼,以及这么久没看见嬿婉一眼的泄愤。

    苏培盛嘴角一撇,说道:“你去搬奏折过来。”

    进忠眉梢一扬,似笑非笑:“皇上是让奴才一人去搬来吗?”

    苏培盛倒是不敢直接肯定下来,他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往养心殿走。

    进忠脚步悠闲地跟在后面。

    等他们把奏折搬过来后,他们就已经心知肚明皇上今日还是会歇在钟粹宫了。

    这奏折这么多,皇上还要求拿到钟粹宫,天色快到黄昏,这举动不言而喻啊!

    钟粹宫内。

    魏嬿婉被皇上握着手,在苏培盛离开后屋内就陷入了一片静默。

    对此,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魏嬿婉反握住皇上的手,细心询问:“皇上刚醒来,可要喝口茶水润润喉?”

    皇上的视线一动,从婉婉的手上移到她的脸畔。

    “好。”

    魏嬿婉刚想双手给皇上倒茶,结果被皇上握住的手没抽出来。

    魏嬿婉:?

    她疑惑地看向皇上。

    皇上只是看着她笑,然后没有动作。

    魏嬿婉:……

    她只能用左手拿着茶壶往茶杯里倒茶水,只是单手本就不如双手稳妥,而且左手还不经常拿东西。

    所以魏嬿婉的手一直在抖。

    但好在魏嬿婉集中全部注意力,努力控制住不让茶水洒出来了。

    由于单手倒茶,为保不会洒出来,魏嬿婉没有倒得太急,水流很小。

    可就在她倒水倒到一半,门被打开了。

    魏嬿婉的手一抖,洒出来了。

    皇上瞥了苏培盛和进忠一眼,另一只手敲了敲桌子。

    示意他们把奏折放在软榻的桌子上。

    然后继续把目光落在婉婉身上。

    皇上当然看见了婉婉刚刚的手抖,但他只觉得婉婉认真地很可爱。

    只是奏折还是要看的。

    皇上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婉婉的手,然后接过婉婉递过来的,好不容易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魏嬿婉拿了一方帕子出来擦拭了一下洒上水的桌面。

    皇上余光一瞥,是绣着凌霄花的帕子。

    他暗叹,婉婉还是那么喜欢凌霄花啊。

    不知婉婉喜欢什么颜色。

    他可以吩咐御花园那边培育出婉婉喜欢的颜色的凌霄花。

    皇上全然不知身旁进忠脸上的微妙表情。

    进忠用尽全力忍耐住嘴角的弧度,嬿婉竟然当着皇上的面用他给的帕子。

    他还以为嬿婉不会在皇上面前拿出来呢。

    苏培盛倒是眼观八方,注意到了进忠脸上的奇怪表情。

    难道是怕水沾到奏折上?

    不对。

    这个表情不对!

    苏培盛的感觉告诉他,进忠这个表情很可疑。

    因为他完全想象不出进忠露出这个表情的形成原因。

    这种想笑又不敢笑出来的表情。

    苏培盛一时都有些困惑了。

    进忠到底在想什么,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那表情转瞬即逝,苏培盛把这件事埋在心底。

    魏嬿婉擦拭完才松了口气。

    还不等她说什么,皇上眼眸含笑地看着婉婉说道:“婉婉,帮朕磨墨可好?”

    魏嬿婉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皇上还朝着苏培盛和进忠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

    天光渐暗,屋内被提前点上了烛火。

    屋内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魏嬿婉磨着墨,皇上批阅着奏折,气氛和谐温馨。

    被赶出去的苏培盛与进忠相视无言。

    苏培盛正好打算出言试探一番进忠。

    “进忠,你对令嫔娘娘好像关注得紧啊。”

    进忠闻之一笑,“虽说令嫔娘娘如今可是受宠得很,但奴才也没有太过关注。”

    “师傅何出此言?”

    苏培盛一直盯着进忠的表情,可惜进忠的表情控制得炉火纯青。

    “师傅看你刚刚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看,还以为……”

    苏培盛没有说得很明白,而且这话只是想要诈一诈进忠而已。

    他只看见了进忠的表情,并不知道进忠在看什么。

    奏折、洒出来的茶水、令嫔、甚至皇上都有可能。

    进忠脸上一丝异样都没有,只是挂着一副笑脸。

    “师傅冤枉啊,奴才哪儿敢看令嫔娘娘啊。”

    不知道是不是苏培盛神经敏感,他听进忠喊令嫔娘娘这四个字时,总觉得进忠喊得格外…柔情?

    应该是听错了吧。

    进忠不等苏培盛反应过来,就迅速倒打一耙。

    “最近师傅提到令嫔娘娘的次数好像很多啊,莫不是您在意令嫔娘娘?”

    苏培盛眼神锋利:“你胆量渐涨啊,亦或者是说到你痛处了?”

    进忠收敛笑容,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师傅误会奴才了。”

    苏培盛冷哼一声,刚要继续开口,但余光一扫,看见了远处一个宫女急匆匆赶来。